689.第689章 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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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可方准备在娘家吃完午饭才回去的,没想到饭菜刚上桌,项子润也带着儿子过来了。
看到久未谋面的女婿,苏鹏和卢氏高兴坏了,卢氏忙道:“辰弘,你和你爹先喝着,我再去给你们弄两个菜。”
“娘,子润这是有备而来呢!”苏可方接过项子润手里从“君悦酒楼”带过来的食盒,笑着道:“把这些菜热一下就好了。”
苏鹏和项子润边喝,边说着这些年丰果村发生的事,苏可方在一旁听得又好笑又心酸。
这些事从她爹来盛京城后跟她说了无数遍了,不止跟她,但凡她爹见到一个认识的人就会念叨这些事,就连她舅舅舅母都听了好多遍了。
这才一年多没见,她发觉父母苍老了许多,这人一上年纪就特别喜欢念叨以前的事,她爹也不例外。
项子润察觉到自己媳妇情绪有些低落,却一直等到吃完饭,离开了苏家院子才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耷拉着个脑袋的?是不是不舍得师妹?”
苏可方摇了摇头,沮丧道:“子润,你有没有发现我爹娘老了很多?”
她婆婆这两年虽说也有变化,可是除了特别怕冷,其它方面的变化并不大,可他爹娘的变化却大得让她心头难受。
“傻瓜!”项子润好笑的摸了摸她的头,宽慰道:“每个人都有老去的时候,不止你爹娘,我们以后也会老的,趁着爹娘身子骨还硬朗,我们多孝敬他们就是,其它别想太多。”
苏可方轻叹一声:“你说的也是,等你有空给我爹娘诊诊脉,看他们能吃什么补药,给他们配一些。”
婆婆在来盛京前有一段时间身体也很不好,当时就是吃了子润配的补药身体才渐渐好起来的,现在隔段时间也会炖上一些补品吃,偶尔生个小病,两天也就能好。
“好,我明日就给爹娘诊脉去。”项子润一顿,问道:“你是打算给泽儿启蒙了吗?”
提到儿子的事,苏可方也收起了低落的情绪,说道:“是的,上次寻了个先生,不过性子太急躁,我觉得不适合给泽儿启蒙,已经让林少爷重新找过了。”
上次那位先生在盛京城颇有声望,她是花了大价钱才将人请来,只不过此人有些恃才傲物,也没有耐性,根本就没把泽儿当成孩子看,非但没有好好引导泽儿,还时不时的打击孩子,有一次还把泽儿给骂哭了,刚好被项辰祥遇到,项辰祥一怒之下把那先生痛打一顿丢出了护国公府。
她前段时间忙着庄子上的事,等她从庄子上回来才知道这事。
泽儿平日话不多,从小到大几乎都没怎么哭过,那先生竟然能把孩子给骂哭,可见骂得有多狠?
她当时肺都气炸了,同时也为自己忙于生意上的事而忽略了儿子而悔恨不已。
“师弟新找的先生已经让人送进府里了,我们回去见见?”项子润说着看了身旁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儿子,笑着道:“泽儿也一块去吧,要是泽儿不喜欢的先生,咱们就不要!”
之前的事他已经知道了,他不会再让儿子受委屈的。
泽儿眼睛闪亮闪亮,使劲的点了点头:“好!”
回到府里,项子润亲自考了那位先生几个问题,觉得满意后才让泽儿上前见礼,不过却只让先生在护国公府住下,没有说什么时候开始教学,弄得那先生摸不足头脑。
这位先生姓左,名见铭,原本是昌府人士,去年带着老母妻儿从昌府一路逃往盛京,打算来投靠老舅,没想到他老舅夫妻早已逝世,家中晚辈不肯认他们这门亲戚,一家人差点冻死在街头,后来被救送到了城外的难民营。
左母因为长途跋涉,再加上天气冷,得了一场大病,进难民营不到半个月就病逝。
投靠被拒和左母的死让左见铭伤心不已,不过他却没有因此而颓废,林昭宏一次到难民营的时候刚好看到左见铭用树枝在雪地里教难民营里的孩子认字,不由留了份心,所以苏可方一说要有耐心的先生,林昭宏就想到了这个左见铭。
这个左见铭原本被分到了盛京城外一个小村子里,夫妻二人带着孩子刚刚开好两块地,都还来不及种植,林昭宏的人就找了过去。
左见铭听到是给元帅的公子当启蒙先生吓了一跳,想都没想就想推辞,谁知林昭宏派去的人太粗鲁,直接把人扛了回来,正好碰到项子润,项子润这才让那人给左见铭赔了罪,并让那人给左见铭的妻儿送些银两过去,省得他们担心。
从左见铭住进护国公府后,泽儿每天早上都会去给左见铭见礼,然后与左见铭说上一会话才离开。
几天后,左见铭已经喜欢上这位项家小少爷了,泽儿再过去的时候便会多问他一些关于事情,并让他把会写的字写给他看,并加以指点。
左见铭偶尔还会给泽儿说一些有趣的见闻,借机教导泽儿一些做人的道理。
左见铭自发做的这些事一一落在项子润和苏可方眼里,这天,夫妻二人亲自到客房把左见铭请到正厅,让泽儿给左见铭行拜师礼。
“元帅,元帅夫人,这使不得!”左见铭吓得不轻,连忙起身阻止泽儿给自己磕头。
“左先生,以后泽儿就要麻烦您了,这个礼您受得。”苏可方笑着道。
林昭宏将左见铭按坐回椅子上,说道:“左先生,您不是在左老夫人坟前发过誓,一定要出人头地吗?泽儿很聪明的,不会给您丢脸。”
左见铭猛的侧头,惊疑不定的看着林昭宏:“林少爷,您,您怎么知道这事?”
苏可方开口道:“因为某些原因,我们派人调查过您,所以您的情况我们都清楚,唐突了左先生,还望左先生莫怪。”
他们之所以选中左见铭,就是因为他单纯的背景和他之份赤子之心。
“元帅夫人严重了。”左见铭诚惶诚恐道。
就是普通大户人家的小少爷请先生也会将先生的背景调查得一清二楚,更别说泽儿是项元帅唯一的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