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做一条有梦想的咸鱼
陆景城频繁的给许念一夹菜,而让许念一感到惊奇的是陆景城点的菜都是自己爱吃的,她甚至怀疑陆景城是不是早就调查过自己的喜好。“淮扬菜口味清鲜淡雅,所以配酒一定要选择口味清淡的白葡萄酒,”陆景城拿起酒,“这是产自奥地利的GrunerVeltline,不重果味,清淡而多层次,是配淮扬菜的不二之选。”
许念一微笑道:“陆总对淮扬菜很有研究嘛!难得你一个大马华侨能对华夏菜系这么了解。”
陆景城似乎听出了许念一的画外之音,淡然一笑说道:“其实我从先在淮扬地区长大,一直到**岁的时候才跟随母亲去了大马,而家母最喜欢最拿手的也正是淮扬菜,我从小受她影响对淮扬菜也是情有独钟,只是到了大马之后不得不入乡随俗,家乡菜就很少吃了。”
许念一微微动容,“陆总是江淮人?”
陆景城点点头,“是啊,走的时候这夏海刚刚成立新区,现在已经是一个国际大都市了,再回来已经物是人非了。”
许念一笑道:“这么说我们还算是半个老乡咯?”
“怎么能说是半个老乡呢?我们应该是纯粹的老乡,虽说我在大马长大,但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国内发展,而且我以后也没有回大马的打算,就准备在国内落脚了。”
这让许念一颇感意外,“现在那么多人都要移民,你怎么还往回跑呢?”
“那当然了,我说的是汉语,写的是汉字,为什么非要到外国人的地盘去讨生活?”陆景城正色道:“而且我为什么要把钱投在外国给他们的社会创造就业岗位?有钱让自己的同胞赚不是更好么?”
“哟,我还真没想到陆总竟然是一位爱国商人!”许念一不禁对陆景城刮目相看,举起面前的酒杯说道:“本来我已经戒酒了,不过今天就冲陆总你这句话,我敬你一杯!”
“不胜荣幸!”陆景城拿起酒瓶给许念一倒上了酒,“其实我一直想跟念一小姐交朋友的主要原因就是你跟其他的富二代官二代都不一样,在你身上有一种其他人没有的气质。”
许念一轻笑,“得了陆总,你再夸我就要飞起来了,我跟他们没什么不一样的,都是一张嘴巴两只眼睛。”
陆景城正色说道:“我说的是真心话,你看现在你们这个圈子的人,女的各种炫富,男的各种泡妞各种坑爹,他们除了会挥霍他们父辈留给他们的钱之外就不会干别的了,要气质没气质,要内涵没内涵,甚至连梦想都没有,你说他们跟咸鱼有什么分别?”
“其实我也是条咸鱼,只不过我算得上是有梦想的咸鱼。”
“有梦想的咸鱼?”陆景城疑惑的看着许念一,“咸鱼的梦想还能是什么?”
“做最咸的那条啊!”
看着许念一一本正经的脸,陆景城发出一阵朗笑,“念一,你真的是太幽默了,做最咸的咸鱼,这梗够我笑半年了。”
许念一也呵呵憨笑,“其实我真的没什么梦想,以前我想开公司做老板,但后来我老爸不让我经商,说是官员子女不经商,然后我就没什么目标了,现在更是如此,所以就是对什么感兴趣就学点什么,但没一样精通的。”
陆景城感慨道:“其实这样也蛮好的,不用为了将来做各种不喜欢的规划,不像我,每天都要为公司的事忙个脚不沾地,没办法,下面一大群人等着我吃饭呢。”
“我觉得也还好啊,最起码你是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我对你的打分又高了不少。”许念一笑道。
“哦?是么?那我起初在你心里是几分呢?”
许念一故意托着下巴想了一下,说道:“如果满分十分的话,起初你在我心里的分数就有三分。”
“三分?那么少?”陆景城故作惊讶状。
“你以为呢?”许念一白了他一眼,“出席白凯南的酒会,这就把你的分数拉到了及格线以下,然后还公然勾引女孩子,并且遭拒后还死缠烂打,这就又减了三分,所以就只剩三分了。”
“那现在呢?”
“六分吧,最起码你跟白凯南不一样。”许念一笑着呷了一口葡萄酒。
陆景城煞有介事的点点头,“那看来我要更加努力加分了,我离满分还差的远呢。”
“其实无所谓啦,作为普通朋友,六分足够了。”许念一哈哈一笑说道。
“我可是个很上进的人,有满分我怎么会满足于及格分呢?”陆景城别有深意的看了许念一一眼说道。
许念一从陆景城的眼中读出了一股不一样的感觉,但她没说什么,只是低下头吃菜,不再跟陆景城对视。
陆景城轻轻的抿了一口酒,露出一抹异样的微笑。
*
许荣升再次邀请高美华以及许菲到红磨坊西餐厅吃饭,许菲本不想去,最终还是在高美华的软磨硬泡之下不得不硬着头皮来到了餐厅。
许荣升红光满面,笑着为母女二人搬椅子并殷勤的为两人倒上了酒。
许菲安静的甚至连句谢谢也没说,就那么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开始玩手机。
高美华有些诧异的问道:“荣升,你是不是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事啊?怎么这么开心?”
许荣升笑着搓搓手,“的确有件值得高兴的事,你猜猜!”
高美华脸色一变,变得有些激动起来,“是不是你扶正了?”
许荣升轻轻嘘了一声,但脸上的喜悦却怎么也无法掩饰,“还是美华了解我啊,不过这事还没正式对外公布,很快啦!”
“真的?!”高美华兴奋的攥紧了拳头,“真是太好了,你熬了这么多年,总算是出头了……”
说着,高美华的眼圈竟开始微微泛红。她在为许荣升高兴的同时也是为自己高兴,因为许荣升答应过她,只要他扶正成为正市长,他就会跟蒋湘茹离婚娶她,她那句熬出头的话,其实是对自己说的。
许菲瞥了自己的母亲一眼,轻轻的嗤了一声,满是不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