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阁楼,千月聆的手依然在抖,刚刚,差一点就。幸好,幸好稳住了。
“姐姐你先休息一会儿,娘亲给你熬了清粥,虽然你不爱,多少吃一些,高烧还没全退,别的也吃不了。”
千月聆将手伸进手盆里,企图借着冰凉水,让自己镇静下来,不再后怕。南溪凌又适时劝她道。
“嗯。”千月聆点头,擦干了手,又想起来易安世“易安世人呢?”
“额?”南溪凌摸摸脑袋“对哦,他人呢?先别管了,你先休息,我去找找,他就喜欢这么不合群。”
南溪凌出门去找易安世,千月聆端了一小碗水到藤框前放下“自己喝,不要贪嘴。”
小雪狼懂事的嗷嗷了两声。千月聆便回床上躺下了,大概是真的累了,头沾到枕头,立时竟睡了着。
“聆儿,聆儿……”千月聆睡的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喊她,强打起精神,睁开眼,原真有人在唤她,借着月光看清楚对方的脸,千月聆微微笑“我还以为你不告而别了。”
“怎么会,我看你累的慌,便跟你那个医女朋友一起看顾了一会儿。”易安世摇摇头“不过现在我真的要走了。”
“你在哪里落脚?改天我去找你?”千月聆挣扎着欲起身。易安世忙将她按下“别起了,好好歇着吧。若有事便让凌来找我,他知道哪里能寻到我。”
“嗯,那你路上小心些。”易安世这般说辞,千月聆大抵能听出来,他不愿留在相府的意思,也便没有勉强。
眼皮总觉得重,甚至没等到易安世转身出门,千月聆又迷糊着睡了过去。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回想起来,竟不知道是梦亦或是真的见过易安世,问了晓静,晓静说易安世确实曾与她一块照顾了柏寒川一阵子,千月聆才敢确定,自己是真
的在半夜里见过他。
柏寒川也已经醒来,只是伤势重,睁眼,还说不了话,见了千月聆,便朝她伸手。
“别动,你好好躺着,有什么话等你好一些了再与我说。”
千月聆怕他一个动作又扯到伤口,赶忙便走上前,将他的手放回了锦被里。柏寒川眨了眨眼大意表示明白。
但眼神却一直在千月聆身后,仿佛搜索着什么,千月聆仔细想了想,问他道“你是在找人吗?”
柏寒川又眨眨眼。“是我哥哥还是凌少?”千月聆再问。
柏寒川的眼睛却不动了。那应该就不是,千月聆暗自嘀咕着,除了哥哥跟聆,他还认得什么人么?
想来想去千月聆也想不出来他能找谁。
“娘娘,陛下来了。”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老刘迈着轻快的步子进来通传。
千月聆依例起身准备接驾,还没俯身,夜帝已先扶起她“不必多礼了,今天好些了没?”“已无大碍了。”千月聆抿嘴笑了笑。与夜帝一道走回床前。千月聆才发现,柏寒川的眼神居然一直落在夜帝身上,一直没有离开过?他刚刚是在找夜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