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睡了吗?”竹衣堪堪下了楼去,门口却响起了北泽墨的声音。
“没有。怎么了?”白木雪披了披风开了门。“我进来,还是你去我那?”北泽墨抬了抬腿,又放下,适才虽听竹衣出去了的声音,但保不齐那小丫头便又回来了,若是在白木雪的房间里说话,总觉得有点忐忐忑忑的
感觉。
“那,去你那吧。”北泽墨的顾虑,白木雪自然也想到了,便顺了他的意。
“我总觉得晚上的事不像表面这般简单。”点了灯,落了座,北泽墨开门见山。
“嗯。”白木雪点了点头“你之前不是说,千月城与夜长风是发小吗?夜长风是与师兄对役阵亡,仔细算得话,千月城与师兄也算仇人。又怎么能面对面坐着喝茶聊天?”
“我也是这么想,所以始终都没想明白。”北泽墨扶了扶额。
“其实,我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测。”白木雪说着又迟疑的停了下来。
“与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北泽墨笑了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曾经有那么一阵子,我总觉得师兄不像是师兄。”白木雪抿嘴笑了笑“很傻吧?”
“不会……”北泽墨摇了摇头“倘若四皇兄不是四皇兄,那么千月城与他往来也便说的通了。”
“你竟也这么认为吗?”白木雪讶异的看着北泽墨,自从茶楼回家之后,白木雪便一直在想这个可能性微乎及微的想法,但无论如何,这都是最合理的解释。
“是,但如果不是四皇兄不是四皇兄的话,又是谁呢?”北泽墨双手握拳撑在茶案上杵着下巴。
“夜长风。”白木雪深吸了一口气。三座城,颠覆了原主半生的男人,光是再提及名字,也极需要勇气。
“什么?”北泽墨瞪大了眼。
“虽然是最不可思议的事,但也是最合理的解释。”白木雪双手扶上前额。继而整个人有些颤抖起来。
“怎么了。”发觉白木雪的异常,北泽墨忙关切道。
“阿墨,我在想,他是不是来问我讨债的。”白木雪放下无措的双手。当年城楼上真不该多射那一箭,那样,他便不会注意到自己吧。
“别怕,眼下尚未证实呢。若真是他,业城之内,岂容他横行。”北泽墨握住白木雪冰凉的双手。
“嗯。”白木雪点了点头,勉力一笑“明日我让师尊陪我去一趟姥姥那。”
“别去了……”北泽墨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是想问求证一些问题。没有意义的小白,且还会让你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阿墨,若现在的师兄真的是夜长风假扮的话,那暴露在危险里的,便不只是我,而是整个天启。”白木雪沉了沉气“金骑军,你知道的,当年你得了三千,已是受益良多。他手中可是三万整呢,再加上清河暗卫营。若倾巢而出,撼动业城,怕是不在话下。若当年阵亡的是师兄,并不是夜长风,而他借此换上了师兄的身份蛰伏的话,我们有理由相信,他的最终目的是借师兄的身份窃国。如此,他的谋略与城府,该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