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我这边走不开,我让澜带人跟你一道去。”说着贺莲舟提笔疾书在纸上写下一个地址交与白木雪,便传了澜进来,交待了一声。末了,再嘱咐白木雪注意安全。
马车飞速在大道上行驶,白木雪十指交缠,时不时便掀开窗帘往窗外看一看,窗外却是濛濛雨幕,什么也看不清。“你别太着急了,很快便到了。”易安世看她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安抚她道。白木雪勉力点了点头,却听车夫“吁”了一声。马车便停了下来,继而车外传来澜的声音“郡主
,石上村到了。”
白木雪一听,忙是起身便冲到车门前,几欲撞上车檐,幸而易安世伸手为她挡了一挡。“你打算怎么找?”下了车来,易安世与白木雪各自打了伞。白木雪皱了皱眉她能想到的是谢槐墓,但他们一群外乡人,兴师动众的,就怕村民误以为他们有不良企图,不
肯告诉他们地点。正思索间,却见前方,一群村民,行色匆匆的走来。有的扛着锄头,有的拿着木棍,“那个扫把星,荡妇,居然还活着,还敢去吵我儿子安宁。还没过门,就伙同奸夫逼死了我儿子,各位叔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领头的妇人边哭边骂在前头走着。跟在
身后的所谓叔伯越发是来了劲,纷纷嚷道“这种荡妇就应该抓她去浸猪笼。”
白木雪只觉那妇人编排的故事似乎有些似曾相识,虽然又是面目全非的模样。仔细一想却是悉数能对上,忙便示意众人跟上。
雨越下越大,几欲迷了视线,墓碑上,陈年用鲜血写下的未亡人阿染几个嫣红的字,历经岁月,早已变成暗红色,渗尽石碑中。
“怎么会擦不掉呢,怎么擦不掉呢?”墓碑前,浑身湿透的阿染几欲疯魔“一定要擦掉,要擦掉才可以,擦掉,擦掉……”
“贱人,你还敢回来。”领头的妇人一路奔了上前,狠狠踹了阿染一脚。
“要擦掉,要擦掉的……”阿染颤颤趔趔从地上起了来,也不理会那恶毒的妇人,却是扑至墓碑前继续用力的擦着那几个字。
“谢家婶,还与她废话什么,抓她去宗祠。”人群里,有人喊道,瞬间更多的人附和“抓她去浸猪笼。”
说话间,已有几个壮年男子,上前欲将阿染从地上拖起。阿染几度挣扎,最终被拖了开了。“住手。”这当口,白木雪等人业已赶至,易安世一声怒喝。澜已是带人将阿染从那几名壮汉手中抢了过来。之前怕村民们发现,不敢跟的太近,不想就这么会子功夫,就
几乎让他们逞了恶。
“你们是这贱人的什么人,居然敢来石上村撒野?”恶妇人倒也不怯。身后的村民更是蠢蠢欲动。白木雪也不理会,自顾上前揽过阿染在怀里,澜等人立是将她二人护在了身后。易安世平日里倒也能说会道,奈何今日完全不知情由,对方又是一群泼妇与刁民着实便叫他有些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