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余飞,你个混蛋,死哪去了你!”罗妞妞一接通电话,就是一阵大骂,急得梁正武直跳脚。
“妞妞,好好说,千万别骂人,他要再关机就麻烦了。”老梁在旁边比手画脚,说话的声音都不敢过大,生怕余飞那头一个不爽,又直接关机了。“什么?……,好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到……,你们一定要盯死了……,喂喂……。死余飞,臭余飞,老娘没说完呢,你敢挂老娘电话,我要收拾你!”罗妞妞气得差点将手机直接甩地上去,然后再踩上两
脚。
“哎呀,妞妞啊,都说让你好好说了嘛,谁让你骂人的,你,你啊!”梁正武痛心疾首,顿足捶胸。
“老梁,别着急。”高安良安抚道:“小罗,刚才你说‘知道了马上到’,是不是余飞说了什么?”
还是政委心思缜密,稳重过人,随时保持着清醒和冷静。
罗孝勇猛地反应过来,急叫:“老师,政委,余飞说了,在大码头发现了情况,咱们快走!”
“大码头?”梁正武先是一顿,接着猛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那个地方呢?大码头相对偏远,还可以从水路迅速撤离。走!”
“等等。”高安良叫住这一对火急火燎的师生:“老梁,目前咱们无人可调啊,就咱们三人了。”
“政委,还有我和我的人呢。”云清雅听到了余飞,也想着火速赶过去帮忙。
“不行。”梁正武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云清雅的请求:“你的人不能轻易动。”
“可是厅长,现在没人了啊。”云清雅急道。
“谁说没人,你们以为我梁正武是白干这么多年警察的啊。”梁正武哼道:“余飞经常叫老子老狐狸,这可不是白叫的。”
对余飞口中的“老狐狸”,老梁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这话让包厢里的人都是一愣,高安良眼睛豁然一亮:“老梁,你的意思是,你从省里带有人来?”
“那是自然,我做事岂能不留一个后手?”梁正武颇有几分自得地道:“我带了省厅的二十名精锐,目前秘密下榻在一家酒店,我这就去和他们汇合,赶往大码头。”
“这样就太好了,但咱们不能盲目行动,得好好部署一下。”高安良郑重地道:“A区那里的惨剧不能重演,更不能让他们成功将女神六号带出去,否则的话,咱们就是历史的罪人。”
“你说得对,看地图。”梁正武冲到茶几上摆放着的地图前,炯炯的目光盯在大码头的位置上:“根据大码头的地形,匪徒交货成功后,极有可能从水上乘船撤走,所以咱们必须堵死他们的退路。”
高安良点头:“老梁,这样,你带人堵他们的退路,我和小罗带一个班的人从陆路赶过去。”
“一个班的人太少了,我给你们两个班。”梁正武担心一个班不能压制匪徒,尤其是怕一把年纪的高安良出事。“老梁,别争了,就这么安排吧。”高安良坚决地道:“一个班足够了,别忘了,余飞的第三支队肯定已经在那个地方了,陆路根本不会有问题,关键是水路,你必须有强大的火力才能确保拦截住他们,现在
的关键是咱们去哪里弄船。”
“政委,船的事交给我吧。”云清雅上前请命。
这个时候,云清雅手下人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时间紧急,梁正武也不再啰嗦,当即点头答应,大家立即火速开始行动。
……
“哒哒哒……。”
“同志们,给我打,狠狠地打!”
A区烂尾楼外面,鲁正带着他的人最先抵达现场,从后面对黑狐发起了进攻。
愤怒的子弹带着复仇的怒火,穿透黑暗,撕裂匪徒的血肉,夜空中一团团血雾暴起。
“头,他们的援军到了。”有人大叫。
黑狐带的人不多,两面应付还真搞不过来,当即一咬牙,吼道:“撤,大码头汇合。”
“撤,撤!”黑夜中,匪徒们纷纷起身闪进黑暗里。
“兄弟们,别丢……丢下我们……。”有受伤的人呼喊着。
然而,回答他们的是呼啸而来的子弹,打爆他们的头颅,杀人灭口。
黑狐是不会把活人留给警方的。
“给我追!”鲁正发现匪徒要跑,吼叫着一马当先,不要命似的追了出去。
“指挥长小心!”后面,一个战士猛地扑了上去。
“砰!”一声响,那是狙击枪发出的声音,可怕的狙击子弹呼啸而至,从那名战士的耳朵擦过,带起一条血线,带走一只血淋淋的耳朵。
“啊……!”战士发出凄厉的惨嚎,倒在地上。
“同志,同志……,救护车,快叫救护车!”鲁正发出竭斯底里的嘶喊,望着匪徒们远去的地方,双眼怒瞪,血丝布满了白色的眼球:“混蛋,混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不会!”
他的悲愤吼声在夜空里回荡,久久不曾散去。
而黑狐等人却已逃之夭夭,奔向大码头和阿鬼等人汇合。
……
大码头,位于清水江的上游。
以前,交通运输以水路为主的年代,上游是最为繁华的区域,没有之一。
然而,随着云州进入新时代的发展时期,汽车站,高铁站,飞机等等现代化交通运输工具的高速发展,大码头已经失去了过去“运输中心”的作用。
更严重的是,随着清水江水量的逐年降低,它的运输作用已经近乎被废弃,于是这个地处偏远得地方便逐渐冷清,除了偶尔发挥一下运输作用外,目前已经基本处于废弃的状态。
黑暗中的大码头,到处是被废弃的仓库和停放在岸边的锈迹班班的各类船只。
如果是早些时候,也许偶尔还能看见江面上有几艘船只经过,而现在,江面上一片死寂,码头上更是黑漆漆一片。
一艘被废弃的烂木船上,猛子和李光埋伏在船里,狙击手则埋伏在后面的制高点上,另两名突击手埋伏在船头。
借着夜色,两百米外,一块空地上,阿鬼带着人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人。
旁边的玛丽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鬼哥,约定的时间超过十分钟了,他们怎么还没来?”
阿鬼面具后面锋锐的目光穿透黑暗,射向江面某个方向,淡淡地道:“他们来了。”“嗯,来了?”玛丽急忙朝阿鬼望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