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夜已经深了。
相对于白天的喧嚣与繁华,云州,这座即将新兴起的边界大城市,此时被黑暗笼罩,陷入沉睡中。
不过,仍有部分工地的灯光还在亮着,机器的轰鸣声不时响起,那是工人们在加班加点地施工,为这座新兴城市的建设挥洒着自己的汗水。
在一处热火朝天的工地上,一辆拉着满车建筑材料的大车停在用简易铁皮隔离成的工地门口,一个男子从车上下车。
“师傅,谢谢了啊!”男子挥手朝驾驶座里的司机道谢。
司机爽朗大笑:“客气啥,顺路搭你一程而已,小事,走了。”
回应完,司机开着车子轰轰地驶进了工地。
男子看着车子进了工地后,那张笑脸瞬间阴沉下来,转身从怀里掏出一张鬼脸面具带上,大步朝远处的黑暗中闪去。
在距离这个工地五百米远的黑暗中,一辆黑色小车静静地停在那里,似在等什么人。
坐在车里的人是一对皮肤黝黑的年轻男女,男的在驾驶座,女的副驾驶座。
“玛丽,现在几点了,阿鬼也该到了吧?”男子望着外面的黑暗,问了一句。
玛丽抬手看了一下手上的月光手表:“根据约定的时间,差不多这个时候到了,黑狐,耐心些,你做事就是缺少些耐心。”
“呵,是,我听你的。”黑狐对玛丽的话那是言听计从。
“咦,有人来了?”突然,黑狐看到了一个影子正朝这边而来,从影子和步伐看很熟悉。
玛丽迅速抬头,拿起一个夜视望远镜,透过前面的挡风玻璃一看,惊喜地道:“是他来了,打灯!”
“好。”黑狐立即有节奏地打了几下双闪。
阿鬼看到双闪的车灯,正是他们约定的暗号,于是大步朝车子飞奔而来。
很快,他奔到车旁,径直拉开后车门钻进去坐好。
黑狐和玛丽也不多问,发动车子“轰”的一声呼啸而去,很快消失在前方黑暗中。
“老板还好吗?”玛丽问了一句。
“还行。”阿鬼应了一句:“你们这边的情况如何?”
问到这边的情况,玛丽脸色低沉下去,叹道:“不是很好,警方盯得我们太紧了,几次想把东西交出去都失败了,卧底也是灭了一个又来一个。”
“还有卧底?”阿鬼眉头一拧,面具后面的瞳孔射出一道冷光。
“没办法的事。”玛丽苦笑:“梁正武那混蛋太阴险了,当初他在云州任警一把手的时候,将大量卧底打入我们队伍里,简直是防不胜防。好在这些卧底并没有进入核心,对女神六号还形成不了什么危险。”“当然,话是这么说,但我们也不能麻痹大意,必须尽快将女神六号送出去,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因为女神六号成功的消息不知谁传出去,不仅是警方的人越来越多,其他势力也是蠢蠢欲动,纷纷在打着
女神六号的主意。”
玛丽的语气里,带着少有的凝重。
阿鬼叹了口气:“老板也很恼火这件事,‘女神六号’带来的利益太大,现在就是一块肥肉,谁都想来抢一口。”
“都是暗影那个叛徒,如果不是她,女神六号的消息哪有这么快传出去!”开车的黑狐愤恨的插了一句,满带杀意的声音道:“必须杀了这个女人。”
“这是当然,我回来的任务之一,就是除掉这个贱人。”阿鬼的声音带着死气,仿佛他的到来就已经宣判了暗影的死刑。
“鬼哥,虽然咱们要除掉暗影,但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将女神六号送出去,这才是大事啊。”玛丽沉声提醒道。
“老板已经和撒旦先生约好了,明天晚上,我亲自将东西交到他们手上。”阿鬼沉稳的声音道。
“这样就好,女神六号交出去,咱们在云州的使命也就完成了啊。”玛丽松了一口气。
在几人谈话中,车子开出市区,开上郊外的一条小路,朝女神六号的地下基地飞驰而去。
……
同一时刻,余飞到了那个幽深的雨巷,进了那家神秘的中药店。
此时,他正和那个年逾古稀的看店老头坐在一张茶桌前,两人一边品茶一边详聊。
“老K,这次行动我需要你的帮助,确切地将,你包括你的人,需要听出我的安排和调遣。”余飞脸色肃然,表情郑重。
老K轻轻地喝下一口茶,吐出一口热气,笑道:“没问题,将军说了,你的一切需求我们无条件满足。”
“那好,告诉我,你们有多少人?”余飞问。
老k神秘一笑,并没有说具体的数据,只是淡淡地道:“到处都有我们的人。”
余飞眉头一皱,知道这老家伙不想透露给自己具体数字。
也可以理解,做这种工作的人,都有很强的纪律性,其中保密原则是最强的纪律之一,他不肯说,余飞也不勉强。“那好。”余飞从身上拿出手机,打开一幅云州市的详细电子地图,地图里,有几个关键的地方他已经做好了标记:“我需要你的人重点关注这几个地方,一有情况立马报告,然后听从我的命令做出反应和行
动,有问题吗?”
老k眯着眼睛看了那几个点:“没问题,唯一的问题是,你标的这几个点都是人口密集的地方,一旦动起手来,很难确保不伤及无辜。”
余飞沉默了,他盯着老k,眼里闪烁着复杂却又坚定的目光:“老k,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伤及一个无辜,可以拯救千万人,你如何选择?”
“这……。”老k愣住,一时竟无法回答余飞这个问题。
“我知道很难,换做是我遇到这种情况也难选择,这对你和你的手下来说,都将是一个艰巨的挑战。既不能伤及无辜,也必须把任务完成,这是死命令!”余飞的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霸气。
老k突然淡淡一笑:“没事,交给我吧,如果真要做这个罪人,让我来做吧,反正我已经快入土的人,呵!”听到这话,余飞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望着眼前的老人,一时间默然无语,眼里闪过复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