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脱胎六重天?这不可能……”
随着身形凌空倒飞而去,洪长海张嘴喷出一道血箭后,亦是立刻骇然惊呼……
他并没有重伤,只是轻伤而已!
六重天虽比五重天要强,有着压制性的实力优势,却还不至于能一拳将五重天轰到重伤。
洪长海之所以喷血倒飞,更多的因素还是他太过轻敌之故。
否则若是全神应对,这一拳,虽能让他轰退,却不至于当场喷出一道血箭来……
不过,他虽伤势不重,心头的震惊与骇然,却简直无法用言语描述。
来此之前,他虽早已知晓墨白阳拥有脱胎境的实力。
但在洪长海的意识中,九重天的元气巅峰,即便能展现出脱胎境的战力。
那基本上也就是脱胎一重天罢了,顶了天不过二重天而已。
事实上,哪怕墨白阳再妖孽,身为九重天的元气巅峰,却能拥有足以比肩脱胎四重天的战力……
在他面前,仍旧只能俯首认命!
洪长海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墨白阳的真实战力,竟能达到脱胎六重天的恐怖程度。
这是什么妖孽?
简直无法想象!
直到此时,他的脑子里都还在嗡嗡作响,整个人……都是懵的!
“刚才只是一个小小的惩戒而已!”
一拳轰出,墨白阳并未再出手,冷冷地瞥了洪长海一眼,出声警告:
“若是再敢滋扰……定斩不饶!”
“你……”
洪长海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盯着墨白阳,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语来……
他并不相信墨白阳真会对他痛下杀手。
哪怕他确有这种实力,也绝不敢。
仙宗虽不禁宗内私斗,却不允许取人性命。
若是墨白阳太过份,他自身也将罪责难逃……
可惜,即便再过不甘,他此时也说不出反驳的话语来。
败了就是败了,早已颜面无存。
若是再继续胡搅蛮缠,难看的只是自己而已……
想到这里,洪长海深吸一口气,强行将心头的恶气压下,转身就欲离去。
一旁的赵天磊早吓坏了,看到这一幕,脖子微微一缩,同样也想脚底抹油……
他之所以将洪长海引来,确实是想借他之手,狠狠教训墨白阳一顿。
如果墨白阳才刚刚入主无垢宫,紧接着立刻就被轰了出来,这无疑将成为整个大罗仙宗的笑柄。
如此,日后再寻找机会暗中谋划几次,未必就没有机会将他逼的主动离去……
但赵天磊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墨白阳竟连脱胎五重天都能一拳轰飞……
这种级别的存在,根本已不是他能够算计的了。
哪怕将墨白阳逼出了大罗仙宗,凭他们灵河宗的实力,即便设伏,也不可能将墨白阳击杀。
所以,这一刻,赵天磊虽心中憋愤,却也已经认命。
他终于认清了事实,已经准备放弃……
可惜,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墨白阳可不是随便任人捏的软柿子,他的脾气没这么好。
赵天磊一而再的冒犯和算计,早已让墨白阳起了杀心……
“他可以走,但你……怕是只能留下了!”
就在赵天磊转身的一瞬间,墨白阳眸中寒芒一闪,抬手就向他指了过去……
这家伙心底发虚,身形宛若条件反射一般哆嗦了两个,脚步当即一滞。
继而便似意识到了什么,面色剧变,一片惨白,转首就向前面的洪长海看了过去。
就连语气之中,也都带着一抹浓到化不开的哀求之意:“洪师兄……”
洪长海同样也停下了步子,转首望来时先是一怔,继而便皱起了眉头,冷冷地看着墨白阳……却并未言语!
他确实有点一头雾水,不明白墨白阳为何会出此言。
但墨白阳不可能会无故如此,洪长海的性格确实有些冲动,人却不笨,隐约间已经猜到了点什么。
如今冷眼旁观,静待墨白阳的下文,就是因此之故……
看到他并未出声,赵天磊心头一沉,脸上的神色越发慌乱了……
墨白阳冷笑,目光在他的身上审视,透出嘲讽之意:“怎么?难道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
赵天磊的额头淌出了黄豆大的汗滴,身形都在微微轻颤,却仍旧咬牙不肯承认:“我虽是和洪师兄一起过来的,但途中却一直在劝他……”
“轰……”
没等他说完,墨白阳脸上便已浮显出不耐之色。
半分犹豫都没有,他的肩膀一晃,身形掠出,展臂之下,直接……一拳轰出。
巨响惊天!
这一击,墨白阳动用了全部的力量,足足八十一蛟之力化为一股恐怖的狂潮,眨眼之间便将赵天磊的身形全面笼罩……
结果毫无悬念。
这家伙甚至都没想过墨白阳会骤下杀手,猝不及防之下,压根就没有防御抵抗的意识。
这一声巨响后,他的整个身形都化为了一篷血雨荡开,竟是被……直接轰爆了!
“嘶……”
洪长海吓坏了,身形狂震,倒抽凉气之下骇然色变……
甚至就连脚步,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仿佛生恐墨白阳再次出手,对他也轰出这么一拳似的。
这一刻,他的脑子里再次轰轰狂响起来,整个人……又一次地懵了!
就在刚才,墨白阳便对他说过这样的话语:如果再敢滋扰……定斩不扰!
对此,洪长海压根就没当一回事,他根本就不相信墨白阳敢在宗内杀人。
可现在,不过一转眼的工夫,赵天磊便已死在了他的面前,而且还是被墨白阳一击轰杀,果绝无比,半分拖泥带水的意思都没有!
要知道,赵天磊虽然修为实力远不如他,仅才刚刚跨入脱胎二重天而已。
但要论身份的话,却和他洪长海一样,也是仙宗的内门弟子。
眼前的墨白阳敢杀赵天磊,那么对于他洪长海而言……显然也是一样如此!
脑中闪过这些念头,洪长海的后背陡地窜出一股寒意。
身形都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不自禁的痴痴问道:
“你竟敢……在宗内杀人?”
“杀了也就杀了……”
墨白阳冷笑,语气轻缓,神态从容,仿佛此刻说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有何……敢与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