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让客人感受到美容药粉的好处？

　　 前期，为了打响招牌，自家只能举行试用，还是免费试用。

　　 不要钱，在客人中选出十个人来，免费提供十四天的美容粉，美容粉不外卖，因为不是自家拿出去的，中间变数太多，难保不被掺杂上别的东西。

　　 所以，试用地点只能在铺子里，并且，提供预约服务。

　　 赔钱是赔钱，但是如果没人尝试，她又是第一次接触这一行，如何稳定客源？

　　 方芍药想到此，就准备去庄子上，找何玉蝶商议，铺子的位置，正是何玉蝶之前看好的，她发觉，自家好姐妹很有做生意的头脑。

　　 她刚想出门，门房来送消息，黄氏求见。

　　 “方夫人，抱歉来打扰您，奴婢今儿带着儿女搬到铺子里，旺财却带不过去了。”

　　 旺财是一条小黑狗，方芍药从庞家村，抱给何玉蝶的。

　　 旺财极通人性，看到方芍药，立刻从黄氏的怀里跳出来，抱着方芍药的大腿不撒手。

　　 “正好，我让张全送你一趟。”

　　 青杏在收拾东西，方芍药让黄氏先别忙着走。

　　 母子三人没多少衣物，可走过去还是很远的，这边和青杏同行，刚好直接搬过去。

　　 铺子已经被接手，后院一直没人住，几间厢房落了土，但是一些家什，锅碗瓢盆都不缺。

　　 她们过去，打扫一下就能住了，还可自己开火。

　　 最近铺子没开张，就让黄氏和青杏多做点手工，简单准备一下。

　　 “旺财这是怎么了？”

　　 方芍药正在做后续安排，就感觉腿上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刚刚抱着她小腿的小黑狗，正在努力地向上攀爬，如一只小的树袋熊。

　　 “方夫人，旺财自从我们夫人没回来，就绝食了，只肯喝一点水，不吃东西。”

　　 黄氏摇摇头，叹一口气，这小土狗，那才叫一个通人性。

　　 每日早上，旺财准时出门，就在门口，一直等到太阳落山，天黑了，才垂头丧气地回来。

　　 半夜里，谁家有点什么动静，旺财都会冲出去，但是等了又等，还不见她家夫人的影子，小狗的眼神满是失望。

　　 “汪汪！”

　　 旺财似乎听懂了黄氏的话，对着方芍药嗅嗅，叫唤了两声。

　　 狗子饿着肚子，看起来有些虚弱了，方芍药怕旺财把自己的裤子拉掉，只得蹲下，用手摸了摸狗头。

　　 “方糕，你看看厨房还有什么吃的，给旺财来点。”

　　 黄氏把旺财带过来，由方芍药接手。

　　 方糕很喜欢小家伙，今儿后厨杀鸡，留下不少鸡肝和鸡杂，用卤水煮了，味道很香。

　　 方糕找了一个破损没人用的粗瓷碟子，放了几块，推给旺财。

　　 狗子已经很饿了，可它看都不看一眼，扭头跑出去找方芍药。

　　 “夫人，旺财不吃。”

　　 方糕追着旺财的脚步，一路飞奔。

　　 这么小一只狗子，再不吃饭就饿死了。

　　 黄氏是没办法，甚至给了五花肉，旺财仍旧不看一眼。

　　 “旺财，吃吧，吃了饭，我就带你去找你的主人。”

　　 让人惊奇的是，旺财似乎听懂了方芍药的话，汪汪地叫两声，摇着尾巴就去吃饭了。

　　 一盘鸡杂，瞬间吃个干净。

　　 方糕还想喂，被方芍药叫住。

　　 旺财这狗子成精了，只跟何玉蝶，而且，狗都是靠气味分辨，不看人脸，即便何玉蝶变了模样，旺财一样认得。

　　 方芍药这么想，顿时冒出冷汗。

　　 如果，何焕之有一只旺财这样机灵的狗，是不是很容易找到何玉蝶了？

　　 带着旺财，方芍药直奔牡丹园，何玉蝶自从恢复容貌，又搬回去了。

　　 进入牡丹园后，方芍药先看到四喜。

　　 四喜正蹲着马步，大汗淋漓，看到自家夫人打开车窗，眨眨眼，算作打招呼，姿势却未变。

　　 夫人是来看她的吧？四喜心头一喜，就知道她是夫人身边头号大丫鬟，左膀右臂。

　　 可是，她不能迎上去，花孔雀说过，只要蹲不到一个时辰，动一下，晚上的肉包子就飞了。

　　 四喜不怕白牡丹，但担心晚饭没大肉包子。

　　 牡丹园的厨子，擅长做面食，包出来的包子，白白胖胖，又圆又大，里面是猪肉大葱的，一个包子里面的馅，是一个肉丸，喷喷香。

　　 四喜咂咂嘴，继续维持原本的姿势不动。

　　 方芍药见到白牡丹，先夸赞四喜，看那姿势，四喜练拳脚，打基本功很认真。

　　 白牡丹麻木脸，心累的不想说话。

　　 胖丫头是认真，要求还简单，只要大肉包子。

　　 白牡丹最近吃素，瞧见四喜在厨房，一手拿了一个，吃得香，他不禁有点眼馋。

　　 “芍药花，明人不说暗话，四喜我帮着你调教，总得有点好处。”

　　 白牡丹无精打采，他不要别的，只要鬼医的独门配方养颜粉。

　　 方芍药习惯性地拒绝，突然想起，好姐妹何玉蝶搬到牡丹园了，寄人篱下。

　　 “好，不过养颜粉，他还没给我。”

　　 养颜粉分为两种，外服和内用，外服的已经准备好了，内用的，鬼医还没做出来，理由是，最近心情不好。

　　 对于这等一切跟随心情来的祖宗，方芍药不敢得罪，那毒粉，只要碰触脸，惨不忍睹，何玉蝶就是个例子。

　　 白牡丹点头，方芍药这人虽然无耻了点，但是答应的事，一般不会反悔。

　　 他最近上火，额头上起了个痘，还要靠粉遮盖。可惜遮盖是遮盖了，鼓起来一块，还是很明显。

　　 白牡丹趴在桌子上，摆摆手，拒绝继续交谈。

　　 也就大约一盏茶的工夫，旺财的耳朵竖了竖，听到门口有响动，撒丫子飞奔出去。

　　 瞬间，院子里传来汪汪汪的狗叫声。

　　 “旺财！”

　　 何玉蝶面纱蒙着脸，声音里带着愉悦。

　　 铁蛋被送到护国寺，从此没了消息，她的相貌在大喜大悲之间恢复了原样，又用鬼医给的粉毁容，再次躲避到牡丹园。

　　 这里，何玉蝶住单独的小院落，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无聊至极。

　　 每日，何玉蝶都在熬日子，等待农历九月十五，犹豫要不要去护国寺看铁蛋。

　　 “玉蝶，黄氏把旺财送到我那，你这一走，旺财不吃不喝。”

　　 旺财跟在何玉蝶身边，摇着尾巴，用狗头蹭着何玉蝶的裙摆，寸步不离，怕没良心的主人，再次消失不见。小狗精一个，而且还聪明机灵，这么好的狗，继续养着吧，还能陪着何玉蝶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