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遥?”墨镜男子几乎在一瞬间叫出了李逍遥的名字,不过让人感到惊讶的是,这个男人的眼睛视角并没有对向李逍遥。
这一下子,灰狗才算是稍微的反应了过来,他偷偷的举起手来,即便自己距离墨镜男子足足有五步的距离,但他还是冲着墨镜男子挥了挥手。
“小伙子,你以为你冲着我挥手我就看不见吗?”然而,墨镜男子居然依旧瞬间洞悉到了灰狗的举动,并且当场指出。
“那,你现在知道我在干什么吗?”李逍遥其实什么都没有做,只不过将眼睛的视角从墨镜男子的身上挪移到了其他位置。
很快,整个现场便冷寂了下来,很显然墨镜男子此刻正在尽力的摸索李逍遥的动作,但眼球眨动这种细微的动作,墨镜男子似乎显得非常吃力,在捕捉这方面上。
“李逍遥,你以为你眨眼与转动眼球我就看不见吗?还是你以为,我戴着墨镜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墨镜男子虽然耗费了一些时间,但还是精准的说出了李逍遥此前的举动。
灰狗这一下子又开始懵逼了,你说这墨镜男子是瞎子的话,可这家伙居然连李逍遥眨眼球的动作都能发现,但要说这个家伙不是瞎子的话,为什么他的这些反应总是相比较常人来说,迟钝了很多。
“没有,我只是同这位先生开一个玩笑而已!”李逍遥看向身后的灰狗,说道,“立刻准备货品,不得有误。”
虽然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既然李逍遥又准备将货物卖给眼前的这个墨镜男子,灰狗自燃也是不敢怠慢,当即走进了后堂。
此一刻,在前厅内就只剩下了李逍遥与那墨镜男子,似乎李逍遥这是有意支开灰狗似的,见灰狗已经确定不在前厅后,李逍遥这才说道:“对不起先生,我不应该冒犯您的。”
“呵呵!现在贵为华国医学协会会长的李逍遥,居然也会对我一个区区老百姓道歉?”
墨镜男子摘下了墨镜,终于是露出了他那完整的模样,随着李逍遥的视角逐渐映射出此人的模样,一张多年未见的熟脸终于重现了。
“师兄,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的固执。”李逍遥一声道出了眼前男人的身份,这让眼前的墨镜男子有点意外。
“这就是你对我所说的第一句话吗?我还以为,你会说‘你为什么还活着’之类的诅咒话呢。”
既然这里已经没有闲人了,墨镜男子顺势也坐了下来,正好与李逍遥正面对坐。
“师兄,如果十五年前你不盗取师父所珍藏的《毒术杂论》的话,兴许你现在已经拥有了我所拥有的一切,何至于此呢?”
在二十年前,李逍遥与当前的师兄几乎同时入门,因为师兄年长一岁所以被上官水月任命为“师兄”,五年来“师兄”都深受师父上官水月的器重。
然而,当“师兄”开始不满足于简单枯燥的寻常医术之后,便开始觊觎毒术,相传重阳老先生一手妙手回春,一手毒霸天下,论这两样全华国还没有一人能比拼得了老先生。
自从曹锋一事儿之后,重阳老先生便将自己的医术与毒术分开并且写成了典籍,然而这一本精妙绝伦的《毒术杂论》成为了“师兄”眼中的至宝,并且拼命的想要从师父手中夺取。
当然了,大师姐等诸位师姐又岂非是毫无察觉?这件事儿终究还是败露了,所谓的“师兄”更是被上官水月毒瞎了眼睛,并且将其逐出了师门。
之所以将“师兄”的眼睛毒瞎,全然还是因为“师兄”的悟性可要比李逍遥还要高,所以如果将一个完整的“师兄”驱逐出紫阳山的话,极有可能会给无辜的其他人带来无尽的灾难。
因为,这个男人一定会更加疯狂的在民间搜集毒术,而一旦毒术形成的那一刻起,心术不正的人便会用毒术做一些为非作歹的事儿,这可不是上官水月想要看见的。
不过,一旦将此人的眼睛毒瞎,便能最大限度的剥削掉此人学习毒术的能力,因为一旦人失去了光明,光是对于药材的区分都会造成非常严重的障碍,更不要说利用这些药材来制作相应的毒药了。
很显然,这样的做法获得了验证,在这随后的十五年时间内,不管是江湖中还是普通老百姓生活中,都没有再听说过有关“薛宁”的事儿。
“我看起来,是不是很像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薛宁冷冷的发出了质问,声线都开始变得颤抖了起来,“我现在这个样子,应该也是你最希望看见的吧!”
为什么一个年龄原本在二十五岁的年轻小伙子,现在看上去却像极了衰老二十岁的中年男子?
“师兄,当年我就有劝说过你,《毒物杂论》绝对不是我们能触碰的,你违背了门规遭遇了驱逐,所有的一切难道不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的吗?”
李逍遥说话的态度也逐渐开始变得严肃了起来,他也开始冷冷的看向了眼前的这个师兄,继续说道:“如果,你跟我一样待在师父身边潜心学习的话,现在的你一定比我更加风光,我相信中医也能在你的手中得到更大的发挥,然而现实是没有如果,你有今天的下场难道你就不能自己反思一下?”
听到这里,薛宁当场一巴掌拍向了桌面,“啪”的一声原本结实的木桌当场四分五裂,成为了数块儿小木块。
“李逍遥,如果你现在是来嘲讽我的话,我建议你现在就杀了我,你天生异能可以习练玄天真气,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
薛宁就站在了李逍遥的跟前,他这十五年来可以说是受尽了人间冷暖,且说道:“但,如果你现在还不想杀了我,就尽快将那十公斤的神龙树的树皮卖给我,钱我一定全数支付,不会少你一个子儿。”
就如同这十五年来的痛苦得到了决堤一样发泄一样,薛宁当场盛怒的嘶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