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筝的展台位于场馆一隅,本来是安静又冷清的地方,可现在的人气却让人有点看不懂了...
我一路走来,惊讶的发现这里的人好像比刚进门那里还要多一点,不用说,肯定都是徐晓唯带来的流量效应。
这些人大部分是因为好奇,更大部分,是因为嫉妒...
人们往往都是这样,一旦发现自己身边的人突然超过了自己,就会产生嫉妒的情绪。年轻的冯颖是这样,这里的绝大部分人,也是这样...
参加这次展会的牌子,绝大多数都是不知名的小牌子,素筝也是其中之一。可是现在,这些人突然发现,名不见经传的素筝竟然请到了徐晓唯出场,他们自然而然的,就会产生嫉妒的心理。
于是他们会过来看,看素筝到底是什么样的牌子,并且将心中的想法酸溜溜的说出来,就像我眼前看到的这样。
“就这,也看不出什么设计啊!”
“可不是,我看还不如我的呢...”
“嘿,管人家的设计干什么,架不住人家有钱啊!徐晓唯都给请过来了,还在乎什么设计?”
“徐晓唯啊...徐晓唯就算是披个麻袋上去,也会有人吹捧的吧!”
“土大款,有什么好牛比的。”
…
很多人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说这酸溜溜的话,而且并没有压低声音的意图。
余筝设计的衣服已经摆出来了一些,不过这些都是基础款,并不是针对T台走秀的那些。
看过秀展的一般都知道,上T台的那些表达的更多的是关于品牌的理念,在上面看都觉得夸张,生活中一般没人会穿,除非是明星上节目,普通人谁穿这玩意儿,八成会被人笑话死。
牌子也不能全靠这些秀款活着,衣服设计出来就是给人穿的,余筝当然也设计了一些针对普通人的款式,这些都是日常可以穿着工作生活的,没有T台上的那么夸张,但款式也都新颖美观,以我这种纯纯的直男审美都觉得很好看,可那些人非得要鸡蛋里面挑骨头,说这些衣服太简单...
这嘴脸,也太难看了些。
离的很远我就看见了余筝,她靠在门里面,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皮衣,下面是纯白色的长裙,修长洁白的脖颈上面带了一个黑色的项圈,整个人看起来又酷又仙。
她冷眼看着不远处站着的那些人,脸色不太好看。
这也难免,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自己的心血设计被同行如此的诋毁,要是还能心情好,可以说是圣人了。
我眯了眯眼睛,三口两口将剩下的包子吞进肚子里,快步向余筝走了过去。
“我跟你说,要是我有了钱,别说徐晓唯了,就连...哎呦,你干嘛!”
离门口最近的,一个叫唤的最大声的哥们儿被我肩膀一横,差点栽倒在地上,这些身体单薄的设计师们,要不是我留了几分力,刚才那一下他可能就飞了。
趔趄过后的他对我怒目而视,可也仅限于此了,叫唤两声他还行,要让他真过来跟我掰扯掰扯,他也没这个胆子。
“嘿呦。”我冲他咧咧嘴:“撞到了是吧,怎么没撞死你呢。”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这哥们儿顿时恼了。
“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关你毛事。”我甩了甩胳膊,结实健壮的肌肉让眼前这兄弟眼角跳了好几下。
余筝看到这一幕,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她走上来捏了我胳膊一下,撒娇似的说:“你怎么才来,昨天干嘛去了?”
我心说,我要是告诉她我昨天晚上不小心就跟冯颖发生了些超友谊关系,余筝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反应。
“唔,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这不是正好么。”我指了指旁边围着的那群人,脸上满是张扬肆意:“一堆负犬,叫的真响。”
这一下群嘲顿时点燃了炸药桶,刚才被我的气势震住,变得稍稍安静了的那些人们登时全部叫嚷起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
“说什么呢你!”
“粗鄙!”
“从哪儿来的民工?”
…
“呵呵...”我睥睨全场,伸手将余筝拉过来,豪气的说:“你们有没有点新词?就这些玩意儿?”
我胳膊环绕过余筝的脖颈,将她笼在胸前,余筝也配合的依偎着我。
有好几个年轻男人脸上顿时流露出嫉妒的表情...
“我小的时候,曾经以为钱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
我表情忽然变得凝重...
余筝配合的抬起头,眨巴着眼睛问我:“那后来呢?”
群情激愤的人们也安静了些,似乎都在等我后面的结论。
我轻咳了两声,说:“后来我长大了,发现钱的确他妈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
“噗嗤...”
余筝差点笑喷,对面那些人也被我这神转折弄得有点懵。
我搂着余筝,用一幅暴发户的口吻说:“我就是有钱,怎么样,你们不服,不服就憋着!我能请的起徐晓唯,我乐意,你们能把我怎么样?跑到老子这里嚼舌根,再多说一句,把你们舌头拔下来!小七,给我赶人!”
我冲着远处也是刚来的小七几人吆喝,他们大声的答应:“得嘞,叶哥!”
这震天响的呼声又把那些羡慕嫉妒恨的围观群众吓了一跳,恶形恶状的几条大汉,很快就把这些人一扫而空,素筝的展台旁边,终于清静了几分。
我将胳膊从余筝身上移开,笑着说:“怎么样,这下清静多了吧,哈哈,跟这些人就不能客气!”
“就让他们再叫唤两天,等到秀展一开始,我很期待看他们那吓掉了下巴的样子!”
“好...“余筝上下扫了我几眼,笑的眉眼弯弯。
她伸手将自己刚才被我拂乱的头发整理好,漫不经心的说:“今天真是奇怪,冯颖一大早上就来找我,哭的撕心裂肺的跟我道歉,我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又有一帮莫名其妙的人跑来说闲话...”
她低着头,将头发束起,又看了我一眼:“是不是你跟冯颖说什么了,她怎么突然跑来跟我道歉?”
我心说的确是我,可是我不是说服了她,而是睡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