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顾品学来了
屋里,梳妆台前。
正在卸妆的安夕颜听闻沈若蓝给王爷留下书信连夜走了,唏嘘不已。
“可我现在回想起来,怎么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呢?”
但到底哪里不对劲,安夕颜自己也说不上来,她只是有这么个感觉。
“王妃,沈公子就是那样的人,这次幸亏是没酿成大错,你想想,要是当时岑小姐和绿芜没去萧公子的院子,后果会怎么样。”
站在她身后给她拆发髻的银屏开口道。
这事到现在想起来,她都能惊出一身的冷汗来,而且事后,她还从绿芜的口中知道了岑璟妍当时落水的真相。
她知道沈若蓝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没想到他竟敢在王爷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些龌蹉的事情。
“不过这次的事也不完全是坏事,俗话说患难见真情,这不一探就试探出了璟妍对萧公子的感情。”
安夕颜是一想起岑璟妍当时迫不及待护短的样子就想笑。
“是啊!他们这对应该就是大伙常说的欢喜冤家吧!一路吵啊吵的,最后就吵在了一起。”
“那咱们俩应该叫什么呢?”
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
安夕颜回头,绛红色的高大身影已经走到了她跟前。
“你们下去吧。”
墨少卿从银屏手中把梳子拿了过去,然后将屋里所有的下人都谴了出去。
“咱们应该叫什么呢?”
他望着镜子里的她柔声问。
“日久生情啊!”
安夕颜笑道,这个词用在他们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不对。”
墨少卿摇头,随后把她头上剩下的首饰轻柔的一样一样取了下来。
“不对?那是什么?”
安夕颜回头,对上他如墨的眸子。
“小媳妇养成记。”
墨少卿笑着捏了捏她柔滑白腻的小脸,然后将她拦腰抱起。
“当年你进府,身上的伤一好,老太太就有了这份心思。”
两人上了罗汉床,床几上有摆好的饭菜,还有安蓁蓁特地送来的米酒。
“那王爷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对我动了心思的?”
安夕颜趴在他怀里追问。
这个她还真不知道,自己没问过,他也没主动说过。
“我也说不准,大概是从你说你要嫁个种田的时候。”
他记得,当时她在后院桃树下,和素银说自己的小包子正在长着,疼得很,碰不得摸不得。
那一刻,他才惊觉,小小如豆芽菜一般的她正在长大。
“那么早?”
安夕颜记得自己说这话的时候还很小。
“兴许更早。”
到底从何时开始的,墨少卿自己也不能确切的说清楚。
兴许从她进府,老太太动了心思后,他就也在心里潜移默化的认定了她是自己的。
所以才会听到她说她要嫁个种田的会生气,看到她和小祥子在一起聊天也会生气,和岑景灏走得近更生气。
“不管多早,我都庆幸你来了我身边。”
他啄了一下她的脸颊,搂在她腰肢上的手力道更重了。
“王爷,我的腰要被你掐断了。”
安夕颜疼得倒吸凉气,不明白他怎么总喜欢这样用力掐着抱着自己,自己又不会跑。
“安夕颜,你知道吗?要是可以,我真想就这样生生将你揉进我的骨血里,一刻都不要和我分开。”
“王爷,要不咱们早些生个金穗儿吧,他是你我骨血融合在一起的。”
孩子是爱的最好证明。
“不行,你还太小了。”
墨少卿不同意,她自己都还是个小小的,更何况她现在的身子还不好,虽然毒性有所减弱,但到底还没完全解掉毒。
“可蓁蓁姐姐今天告诉我,她好几个远房亲戚的表姐妹,都是我这个年纪生的孩子呢。”
今天她和安蓁蓁悄悄说了很多体己话,说话的时候,她眼睛总会不自觉的往她肚子上瞄。
安蓁蓁看出了她眼里的羡慕,便指着宴席上好几个已经做了娘的妇人告诉她,她们生孩子的时候,年纪和她一样,现在孩子都有好几个了。
“那你受得了吗?卫川柏可说房事太频繁,你吃不消的。”
墨少卿笑问,眼里闪过一抹促狭。
“那,那你不要太频繁不就好了,怀孕又不是说做的多就能怀上,也是讲究技法的。”
安夕颜羞红了脸。
“哦?你还知道技法?”
墨少卿眼里兴奋的光芒更盛了。
不用说,这些肯定是从安蓁蓁那里听来的。
他虽然反对她现在有孕,但在亲密之事上,她愿意多说,他自然愿意洗耳恭听,甚至陪着她一起尝试。
“哎呀,我不说了。”
安夕颜撇过头去不看他,实在是太羞人了。
“你不说,那为夫就和你好好研究一下!”
墨少卿起身,抱着她朝床上走了去。
“王爷,王爷,你,你别……”
安夕颜被吓着了,他这个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想要上床去干那事。
这要是自己没承受住,又晕了怎么办?还要丢一次脸吗?上次丢的都还没找回来呢!
“你别怕,我只是想和你好好研究一下技法,为以后做准备!”
小绵羊都在怀里了,哪里有不吃的道理。
帐幔放下,一室旖旎。
外头,一抹纤细身影,慢慢没入夜色。
河畔,如墨的夜色中,一艘游船慢慢靠岸。
游船一靠岸,纤细身影便钻了进去。
船尾伫立着一个高大身影,夜风吹过,墨色锦袍被掀得呼啦作响。
“主子。”
纤细身影单膝跪在他身后。
“干得不错。”
虽是赞扬,但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
“谢主子夸奖。”
纤细身影起身。
墨色锦袍男子回头,清俊的面庞在夜色中只有阴冷。
“你出来时,她在干什么?”
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她,他便激动不已。
蛰伏盘算了这么长时间,她终于要重新回到自己身边了。
“……”
纤细身影嘴巴张了张,始终无法开口。
“是不是她和墨少卿……”
后面的话,顾品学说不出来了。
每个夜晚都是他最难熬的时刻,只要他一闭上眼,脑子就会浮现墨少卿将安夕颜压在身下,两人缠绵悱恻的画面。
他攥紧拳头,指关节嘎吱作响。
“墨少卿,夺妻之仇不共戴天,你碰她几次,我便折磨你几次,也让你好好尝尝这生不如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