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忍得辛苦,拽进房里
“你们,领她们进去换身干衣裳。”
顾品学回神,冲身后的老妈子和丫鬟指了指浑身湿透的安夕颜和银屏。
“不用了,你送我们上岸就行了。”
安夕颜不愿再与他纠缠,想起他刚才威胁自己,拿自己当玩意耍弄她就来气。
“你要想成为满京城的笑话,可以现在就上岸。”
顾品学因为想起萧湘湘,心情也不大好。
她说她和萧湘湘没有关系,可在她的身上,他却时时刻刻都能看到她的影子。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再次逼她,这个小丫头被逼急了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的,估计再次跳入河里都有可能。
他说过他会慢慢来,终有一天她会亲口对他说出那些她深埋在心底里的那些秘密。
“小姐,还是赶紧换身衣裳吧!芍药姐姐说过你的身子不能再受寒的。”
银屏扯了扯安夕颜的袖子在她耳边轻声低语了一句。
身子都快要冻僵的安夕颜没有法子,只能跟着老妈子进去了。
安夕颜在里头漱洗的时候,顾品学把自己懂医术的侍卫给唤了过来,看着他把小狗洗干净并把伤处包扎好。
等安夕颜洗漱好换了身衣裳出来,原本黑不溜秋的小狗变得雪白雪白,滴溜溜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她,只嗷呜嗷呜的痛嚎声还是听得人揪心。
安夕颜正欲伸手把小狗抱过去,没想到顾品学却抢先一步揪住了小狗的耳朵,抱进了他的怀里。
“你干什么?”
她喊了一声就要去抢,可顾品学手里的东西哪里是她能抢得过的。
“你还给我!”
“它是我救的,上的是我船,也是我的侍卫给它洗的澡,包扎的伤口,它现在是我的!”
“顾品学,你怎么这么无赖!”
安夕颜气红了脸。
怎么她前世就没发现他有这么无赖的一面呢?
也不是,她前世简直就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见。
“我哪里无赖了?你人是我救的,按理说,你也是我的!老话都说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许呢!”
“你……你……你……”
安夕颜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她前世真是瞎了狗眼,才会在第二次见到他后就觉得他是这个世上最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最后,她气得走到船头,转身不再去看他。
顾品学看着她站在船头,河风吹得她身上的斗篷哗啦啦作响,她身子纤细瘦小,他都担心河风再稍微大一些,都能将她整个重新卷进河里。
他心头突然闪过一丝不忍,抱着小狗走了过去。
待靠近才看到她的肩膀在轻轻抽~动着,细听还能听到轻轻的啜泣声。
“小姐,小姐。”
站在旁边的银屏轻轻扯了扯安夕颜的袖子,并冲她指了指身后。
安夕颜眼角的余光瞥到了走到身后的顾品学。
“你看什么嘛!没看过本姑娘哭吗?”
她回头,再次冲他吼了起来。
她难过极了,王爷已经成别人的了,小狗还被他给抢走了,她要的东西,全都要不到。
顾品学倒是没料到她会突然痛哭起来,挂满脸上的泪珠儿,还有眼里的悲痛看得出来她是真伤心。
哎——
最后,他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把怀里的小狗递给了她。
惹女人哭可不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
“我不要!”
谁知道,安夕颜却摸了一把脸上的泪后神情倔强的看向他。
这下顾品学也被彻底惹恼了。
他原就因为萧湘湘的事忍得辛苦,要不是怕把她逼急,他早就拽着她进房去了。
只要两个人关在房里,不管他们干没干什么,这事只要让其他游船上的人知道,她的名声都得毁了。
“不要那就扔了!”
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从他口中喊出后,被他揪着要重新扔进河里的小狗也被吓得发出了嗷呜嗷呜的惊恐声。
安夕颜被吓得急忙转身,一把跳起从他的手里把小狗给抢了回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从没有见过你这么可恶心狠又毒辣的人!”
她恨恨地看着他,随后抱着小狗转身不再搭理他了。
顾品学也懒得再理她,转身进了船舱。
他坐下没多久,就有老妈子进来通报,是安夕颜找她要奶,想要喂小狗。
老妈子刚刚见他们吵得厉害,不敢擅自做主,只能先进来禀报。
顾品学起身看了一眼站在船头的安夕颜,这会子脸上的泪水已经擦了,正喜笑颜开的和银屏商量着给小狗取什么名字好。
“给她吧。”
他也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小气。
“旺财不好,太土气了,要不叫恭喜吧!等以后再捡了一只,就叫发财,恭喜发财,多喜庆啊!”
“小姐,你要叫它恭喜,吉祥和如意姐姐会不高兴的,你当初给她们取新名字的时候,就说听着喜庆和意头好的。”
银屏很小声的在她耳边提醒着。
“那你说叫什么?”
直等船靠岸了,安夕颜都没能想出一个合适的名字来。
半靠在罗汉床上看书的顾品学听到外头没什么动静了,还以为安夕颜已经下船了,等他看完眼前一页翻书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才瞥到门口站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谢就不用说了,你要真想谢,就以身相许。”
他没抬头,继续翻手里的书,语气没有半丝玩笑。
站在房门口看了好一会的安夕颜这才回了神,刚刚她看着房里的情形时,恍惚中有种回到了多年前的感觉。
以前,她只要来找他,不管他在房里做什么,她都会先抢下他手上正在做的事和他嬉耍打闹一番,有好几次他眼里都闪过深深的无奈。
那个时候,她总以为他是喜欢自己才会无奈着妥协的。
如今想来,那个无奈是他的隐忍,他在克制自己忍受她,如若不是为了复仇,估计他是不愿多看自己一眼的。
想到这些,她心里突然翻涌的厉害,各种复杂情绪都从心底的最深处涌了出来,她突然觉得喘不上气来,更觉得自己上来找他的行为愚蠢至极。
她没开口,转身离去。
她是来问他岑璟绣是不是他弄回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