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一怔，是谁敢跟九昭天叫板？
循声望去。
东湖人：“……”
这小子傻逼？
东湖人受不了了，人人发出爆笑之声，哄堂爆笑，就是用来形容这种场景了。
西湖人：“……”
西湖这边的人很尴尬。
但是，这小子似乎还毫无自觉，迈着自信的步伐，抬头挺胸，从后方往前挤。
“让让，这位小哥，让让。”
“大叔，你也让让。”
“大家都让让啊，让个道，让我过去给你们出头。”
熊孩子牧羊揪着郝仁的衣角跟在后头，只觉眼前这小子的形象无比高大，他的两只大眼都放出光华了。
是啊，这小子细皮嫩肉的都不怕，我牧羊从一岁半开始干体力活，干嘛要躲在后头？
“小兄弟，快，快回去。”
一位光着膀子的大叔挤眉弄眼，使劲的给郝仁使眼色。
“回哪去？”郝仁十分不解。
牧叔也急了，低声道：“别捣乱，昭天观的人为东湖撑腰，我西湖要完了，你快带着牧羊走，离开西湖！”
“就凭这糟老头？”郝仁冷笑，“看我怎么一巴掌把他扇飞！”
完了，完了，没救了，这小子没救了。
西湖人人摇头叹气，怪可惜的，看着清清秀秀的，挺养眼的，怎么脑子就缺根筋？
牧叔一拍脑门，头疼，贼疼。
想想，把牧羊托付给他，靠谱吗？
“啪！”
牧雨灵忽然给了郝仁一个爆栗。
“你打我干嘛？”
“你说我打你干嘛？”
“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你还不知道？”牧雨灵气极，白皙玉藕般的两指死死拧住郝仁的耳朵，边扯边骂：“你再说不知道？你再说一句不知道？”
“靠！”
小娘们，这么使劲的？多大仇？
“疼啊！”
“你还怕疼？那你怎么就不怕死啊？”
“给我留点面子行不？”
“行，你现在带着牧羊离开西湖，能做到不？”
“牧羊，有没有种？敢不敢把这老头的屎给打出来？”
“我敢！”
牧羊攥紧双拳，在那憋了半天劲，然后怪叫着，挥舞着乱拳冲向九昭天，九昭天脸色不耐烦，挥手就想将牧羊打飞，却感觉手腕吃痛……
怎么回事？
他面色变了，就见牧羊对着他的手腕胡乱打了几拳后，又顺势钻到他跟前，对着他的小腹一顿乱锤。
这这这……
他感觉好痛苦，眼前这熊娃子的每一拳打在身上，如同被重锤击打，更有隔山打牛之成效，令得他的五脏六腑震荡不休，顷刻间已是重伤。
“噗！”
他仰天喷出大口鲜血，两手捂着腹部无力地跪在地上，他也想反击，但他根本就无法反击啊。
这一幕，让东湖和西湖两边的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懵。
所有人一脸懵。
什么鬼？
难不成小牧羊是个比他阿姐还厉害的天纵奇才？
牧雨灵也下意识松开郝仁的耳朵，眼中满是不解，极度的不解。
半晌，她质问道：“你是冒牌的？你不是九昭天？”
众人也都用质疑的眼神盯着老者。
牧羊从小干苦力，别看他才四五岁，身体却壮实得很，都已经有腹肌了，如果眼前的老者不是九昭天，而是东湖人找来的冒牌货，看起精神实则内疾藏身的高龄老者，那么这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九昭天苦涩道：“我真是九昭天。”
牧雨灵道：“你如何证明？”
九昭天取下腰间身份牌，恨恨地盯着牧羊。
“你还敢瞪我！”
牧羊又一波乱拳，把跪地的九昭天打成猪头。
“小羊，别打了！”牧雨灵呵斥，随后看着九昭天道：“你走吧，今天这事，就当从未发生过，可以吗？”
“你说可以吗？”九昭天心中怒火别提有多旺，昭天观第九子，竟然被一个四五岁的熊孩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我要你西湖人死绝！”
“我要把这熊孩子，丢进昭天炼狱，永世不得超生！”
九昭天怒火直冲天际，就见他猛然一把捏碎身份牌，这是昭天观门人遇到危险时候的求援信，在身份牌碎裂的刹那，昭天观的牌殿掌管者就会收到求援信号，并根据求援者的身份和实力安排更强的门人进行快速支援。
牧雨灵面色狂变，这事闹大了。
“牧羊，打死他。”郝仁出声提醒道。
“好！”牧羊早就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和愤怒，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这样强大，就见他粉嫩嫩的小拳打在九昭天的眉心上，九昭天顿时七窍流血，彻底毙命。
死了，死了……
“昭天观的上仙死了！”
东湖人眼中满是惊惧，他们本想借昭天观之威一举拿下西湖，却没想西湖突然蹦出个小怪物，活生生把九昭天打死了。
昭天九子在昭天观地位尊高，昭天观能了事？
这下，他东湖能逃得了干系？
“师尊！”
东湖人群中跑出个少女，不可置信地看着死状颇惨的九昭天，他本是灵蛇谷的弟子，因为和九昭天‘结缘’，被九昭天收为记名弟子。这次，九昭天外出执行任务，途径东湖，便想着顺道看看这个记名弟子，再顺道享受一番鱼雁之欢。
他这个记名弟子，就和地球某些土豪老头收干女儿差不多意思。
少女是东麻子的女儿，趁着伺候九昭天的时间，一顿撒娇，收拾西湖一群凡人而已，九昭天也乐得在娇俏弟子的面前装个不大不小的逼。
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幕。
“你西湖的人杀了我师尊，当昭天观强者降临西湖之日，就是你西湖人灭绝之时！”
少女尖声厉叫，她好不容易攀附上这么位大人物，连自己的第十次都牺牲了，她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竟然被西湖人整夭折了？
她只是九昭天见不得光的记名弟子，九昭天一死，昭天观不会承认她，灵蛇谷她也回不去，一下子就成了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她怎能不恨，她恨透了。
“牧羊，杀了她！”郝仁一声令下。
“不用你说！”牧羊冲上去，一拳打在少女的腹部上，没办法，他个子小，只够得着人家的腹部，少女被打飞出去，于空中连喷无数口鲜血，沉入抚仙湖中。
“闺女，我家闺女！”
“快，快救人！”
东麻子慌了，大声招呼着东湖的人上船，往抚仙湖深处救人去了。
其实救不救都一样，在牧羊出拳（郝仁出手）的时候，少女就已经死了，喷血只是人体神经系统的本能反应。
看东湖人退去，再看地上九昭天的尸体，西湖的人，却半点都欢喜不起来，每个人的心头，都是无比的沉重。
昭天观三个字，压得他们近乎窒息。
牧雨灵看着乡亲们的神色，仿佛看透他们的内心，她心中酸楚，于心不忍啊。
“老村长，你让大家先回去吧，我先问问我师傅可有什么办法。”
“灵儿费心了。”
老村长暗叹口气，招呼大家散去，各回各家，何去何从等通知。
院子里，牧雨灵手巧的叠出一只纸鹤，那纸是水仙居用特殊材料炼制而成，用以通信。
她手势变幻，法诀打入纸鹤中，纸鹤煽动翅膀，仿若活物，急速飞向高空，消失在视线中。
“好了，现在就等我师尊的消息吧。”
“阿姐，要多久？”
“纸鹤速度很快，明天清晨就会有回复了。”
牧叔在厨房杀鱼做饭，没多久端着热乎乎的饭菜出来，招呼道：“都吃吧，吃饱了，跑路也有力气。”
他这话，想来也是对水仙居的宗主不抱什么希望了。
想想也是，对于昭天观来说，水仙居算什么洋芋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