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白家那老头来啦,说给你请罪!”
郝仁吃完饭正在院子里修炼呢,小呆萌从外跑了进来,边跑边叫嚷,跟个小孩似的。
“请罪?”
郝仁略感诧异,难不成扶生那家伙真出面了?
“扶生呢?”
“那讨人厌的家伙啊。”小呆萌说:“听说天还没亮就去丹师协会了。”
“讨人厌?”郝仁笑说:“你昨晚才第一次见到他吧,他怎么就惹你讨厌了?”
小呆萌挥舞着粉拳,满脸不岔的说:“因为我看他很嚣张,你没注意吗?他跟你说话的时候,总是一副牛逼哄哄胜券在握的样子,我都快忍不住揍他了!”
郝仁笑着揉揉她的脑袋瓜:“行了,出去吧,就说我在修炼,没空见客。”
“好!”
小呆萌跑出去传话了,没多久就跑回来了,和她一起的还有扶蓉。
“忙么?”
“还好!”
扶蓉轻声说:“如果能腾出时间,就去见见白四吧。”
郝仁不解的说:“为什么一定要见?区区白家,还能让你这位扶苏的孙女出面当和事佬?”
扶蓉解释说:“我不是来给你们讲和的,只是现在爷爷不在家,圣山由扶生那家伙做主。”
“昨晚我看得出来,扶生对你有些偏见,扶生和白家交好,扶生又是丹师协会的大会长,而白四任职丹师协会副会长,白四被你逼得当众下跪,这事的确对扶生的威望有些影响。我想,扶生对你有火在情在理,这点我们都不能说什么,还是那句话,爷爷不在家,圣山扶生说了算,丹域也是扶生说了算。”
郝仁忽然笑了:“你的意思,扶苏不在这儿,没人给我撑腰,你怕扶生对我不利?”
扶蓉毫不忌讳点头:“别看扶生表面斯文,实际上,他这个人做事不择手段,不达目的不罢休,而且他最恨的,就是别人驳他的面子。”
“白四上门讲和,应该是扶生发了话,我觉得你还是见一下,也算是给扶生一个面子。”
郝仁说:“你怎么就知道他办事不择手段?”
“当然知道啊。”扶蓉说:“小的时候,有一次我见到爷爷板着脸训斥扶生,骂他事情做的太过火,过火不就是不择手段么?”
“不过自那以后,这么多年爷爷就没再教育扶生了,扶生多少应该还是有改正的吧,不然爷爷可饶不了他。”
郝仁沉吟着说:“白四点明了要当着我的面谢罪讲和?”
扶蓉说:“嗯嗯,所以我才说你过去见一下,一般来说,亲自登门再把话带到表明态度就可以了,毕竟这事从头到尾都是白家吃亏,即便扶生向白家发了话,可再怎么说,扶生和你并不熟,反之他和白家关系还挺好,扶生怎么可能完全偏向你?”
“所以我猜想,白四一定要见你,是受了扶生的旨意,扶生在白家面前也要保有威望。”
郝仁说:“扶生去丹师协会了?”
扶蓉说:“天还没亮就离山了。”
郝仁微微点头:“行吧,把白四带到会客厅。”
五分钟后,会客厅。
郝仁端坐在首位,扶蓉玄双双在旁,小呆萌将白四给带了进来。
白四看到郝仁,神色略有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复如常,拱手说:“郝丹师!”
郝仁戏谑的说:“你来做什么?”
“来赔礼!”
白四直言,随后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枚储物戒,朝着郝仁走了过去,边走边说:“郝丹师,昨日的事我回去想想,确实是我白家无礼在先,玉宇的突然夭折虽说从感情上我们难以接受,但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作死,是他冒犯了您。”
“这枚储物戒,是我们白家多年来的积蓄的一半,就当是我白家向您赔罪,聊表心意了。”
“郝丹师,请您收……”
白四说着,已经距离郝仁只有三十步距离。
“跪下!”
忽的,郝仁一声暴喝。
然而,此刻的白四,却是没有如昨天那般在郝仁的威压下轰然下跪,他怔了一下,随后苦笑的说:“郝丹师,何必如此?”
“这事我也说了,是我们白家冒犯您在先,可您杀也杀了,也让我们白家几位领头人跪了,不如就消消气,给我们白家留口活气。”
扶蓉也是看向郝仁,向他打着眼色,意思是算了,点到为止就行了,不过郝仁全然无视,他脸色一沉:“我说,让你跪下?”
白四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咬咬牙,跪了下去。
“郝丹师,请放过白家吧!”
“您看看这储物戒指里的财物,如果不够,如果不入眼,我白家便是倾家荡产,也定让您满意!”
边说,他边跪着往前挪动,将手中的储物戒指递到郝仁跟前。
“郝丹师,请您收下!”
堂堂丹师协会副会长,此刻看起却是十分凄凉。
扶蓉从小众星捧月,没有经历过什么尔虞我诈,故而她心思单纯。
她讨厌受人欺负,也不愿看到别人受欺负。
之前她帮郝仁,是因为她觉得郝仁是自己人,再加上白玉宇确实无礼在先,但现在不一样,她觉得郝仁有些过了,适可而止给人点教训就行了。
这么个老大爷跪在地上,怪可怜的唉。
这姑娘,看着郝仁的眼神都有些幽怨,竟然心生不忍了。
倒是玄双双面无表情,她经历过家族灭亡的场面,更加懂得这个世道就是弱肉强食,没有任何理由可讲,你输了,就只能怪你比别人弱。
至于小呆萌,那就更不用说了,小丫头坐在凳子上,因为个子小,双脚都有点够不着地,一甩一甩的,悠闲得不得了。
就见郝仁说:“不收。”
扶蓉看不下去了,出言说:“郝公子,你就收下吧,这事就这么过去吧,你给白家的教训已经够惨重了。”
白四附声说:“请郝丹师收下我白家的心意!”
郝仁瞥了扶蓉一眼,又看向白四:“不敢收!”
白四一愣,不知该作何回答,只得求助的看向扶蓉。
扶蓉气得酥胸起伏,心中暗骂这家伙太得理不饶人了,但碍于教养,她还是缓缓问道:“为什么不收?”
郝仁说:“有毒!”
扶蓉不明:“什么有毒?”
郝仁说:“这戒指,有毒!”
白四的头猛地低了下去,震惊不已。
“我看看!”
扶蓉面色微变,当即起身走过去,一把夺过戒指,检查了一下,这会真的生气了。
你不想了事没人怪你,顶多在心里骂你几声小气鬼,但拿假话搪塞人做什么?
“明明没有毒!”
白四大呼:“冤枉啊,扶蓉姑娘,你可要为我白家证个清白,我白家是真想和郝丹师讲和啊!”
扶蓉气呼呼的说:“别担心,有我在,会证明你白家清白的!”
白四感激涕零:“谢谢扶蓉姑娘,那这事……”
扶蓉二话不说,一把将戒指拍进郝仁手里:“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我做公证人,你回去吧,从今往后,你白家和郝公子再无恩怨瓜葛,切不可对郝丹师心怀怨恨!”
“是是……”
白四一把鼻涕一把泪,边感激的点头,边退了开去。
“拦住他!”
然而这时郝仁一声令下,嗖的一声,小呆萌动了,身影出现在门口,挡住了白四的去路。
白四:“这……”
没理会白四的装模作样,郝仁看向扶蓉,苦涩地说:“小丫头,我会被你害死的啊。”
他是真没想到,扶蓉这丫头看起智商极高,却心智单纯到这个地步,早知道就一巴掌先把白四给拍死了。
托大了啊!
他甩了甩手,那戒指如同附骨之疽,根本甩不掉。
扶蓉瞳孔猛地缩成针孔大小,一股恐惧之感直冲脑门。
于此时,从那储物戒指中,窜出一缕黑色烟雾,发出桀桀的怪笑之声,倏地钻入了郝仁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