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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了近前, 奥里第一眼先是看向了桑若,甜甜地叫了声:“哥哥!我起来了!”
桑若点点头, 给他介绍眼前的一身精英范的克尔温:“奥里, 这是夜之眠出版社来的编辑。”
奥里似乎还有些怕生,抓着桑若的衣角, 偷偷看克尔温,腼腆地对克尔温微笑。
克尔温一本正经地拍着马屁:“这位就是《我的哥哥他疯了》的小作者吗?真是与众不同,不但举止成熟,还非常聪慧可爱, 不亏是6岁就能够自行创作的小神童。”
桑若:“……”
这书名从别人口中这么严肃的说出来, 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奥里有些小激动, 眼睛亮晶晶地拉着桑若的衣角问:“哥哥, 他这是在说我吗?是在说我吧?哇我觉得他形容得好贴切!这真是一个有文化的大人,不亏是出版社的编辑。”
克尔温站直身体推了推眼镜,看向奥里的眼神也更加温和:“你也是个很有天赋的作者。”
“谢谢。”奥里羞涩地笑着, 咯咯地抱紧桑若的大腿。
桑若:……这俩是在商业胡吹吗?
克尔温看着桑若和奥里兄弟友爱的互动,觉得编辑部的同事们一定都是想多了, 道:“是这样的, 奥里小作者的故事, 已经在我们总编那过了终审, 并准备转交美术部门, 开始设计封面、排版。”
“虽然现在内容还比较少, 不过配备大量插画, 做成儿童故事画册发行, 还是足够的,只是这需要一个不短的时间。”
“因为已经确定了出版,我这次带来了预付的稿费,出版后,根据销量还会有一定的版税提成,具体的条款都在我带来的合同里,还有后续连载方面的内容,是我们总编特意为奥里争取的,出版社对新人作者的最优条款。”
听到说要不短的时间,桑若顿了一下。
果然当初想得还是太简单了。
就算通过编写人物故事,能让桑若感应到噩梦生物的力量,但光是发行故事并让大众看到,就是个很大工程,一时半刻看来是成不了了。
桑若正想着,拿出合同的克尔温忽然道:“对了,考虑到奥里小作者很有天赋,总编还提议可以先行在由夜之眠发行的帝都八卦夜报上,分刊连载奥里的作品,给奥里的出版物预热一下,两位觉得怎么样?这次我带来的稿费,也包裹了这部分报刊的费用。”
报刊?
就是那种发行速度很快的古早期报纸吗?
这对于桑若来说,倒是有点意外之喜了。
本以为暂时指望不上那点突发奇想了,没想到忽然又峰回路转。
桑若接过合同快速扫了一遍,又交给管家这专业人士研究了一下,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将合同递给微微踮高脚好奇的奥里:“会写你自己的名字吗?可以在这里签一下字。”
见状,克尔温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想到桑若直接就将合同交给了奥里,完全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总编为了保障奥里的安全,在合同上特地规定了要由奥里亲自签约,并且以后的稿费也必须由奥里亲自认领。
桑若连质疑一下都没有,这让克尔温不禁再一次觉得,自己编辑部的同事和上司们,可能确实是多想了。
奥里接过哥哥递来的合同,一副我能看懂的样子,严肃地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然后拿过管家叔叔递来的羽毛笔,趴在桌子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看着合同上奥里的名字,克尔温收好合同,将准备好的钱袋交给奥里,奥里高兴地接过了沉甸甸的钱袋。
奥里掂着沉甸甸的钱袋乐呵呵的,预付的出版书稿费加上报刊稿费,足足几十枚金鸽。
克尔温对着奥里伸出手,第一次露出微笑:“合作愉快,奥里。”
“合作愉快,编辑先生。”奥里看了看哥哥后,才伸手和克尔温握了握。
解决了奥里这边的事情,也见到了健康正常的小作者奥里,克尔温很快告辞离开,觉得可以跟编辑社的上司同事们有个完美交待了。
克尔温坐上马车,拿出奥里刚刚递过来的,据说是昨日新作的稿件。
一打开那折叠着的纸张,克尔温忽然感受到一股异样的冰冷,然后就看到了那触目惊心的内容……
马蹄嘚嘚嘚地正在前行,每一个落点,都仿佛重重地踩在克尔温的心脏上。
身后,还传来奥里欢快的说话声。
奥里:“(*≧︶≦)哥哥哥哥,奥里赚钱了,可以给哥哥买好吃的了!”
桑若:“你留着自己买糖吃。”
奥里:“不要,吃糖会蛀牙的,奥里不吃糖。奥里要给哥哥买一堆好吃的,把哥哥喂得饱饱的,这样哥哥就不会拿奥里去熬汤了……”
……
听着耳边传来的童稚之语,看着稿件的克尔温,心中越来越寒冷。
风从车窗吹进来,克尔温控制不住地,悄然向兰西尔宅的方向回望了一眼,这一眼!克尔温瞠目结石地发现,门前的兄弟两人,身影似乎扭曲了一下!仿佛水面上忽然荡漾出一丝波纹的倒影。
克尔温反射性地贴在了马车壁上,不再乱看,恍惚中,克尔温想起了总编说得那句话,【呜呜……这个故事简直像是他从地狱寄回来的,太可怕了,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还真正的活着。】
嘚嘚嘚。
马车越走越远,已经渐渐看不到兰西尔大宅的克尔温,颤抖地拿着手中那古怪的手稿,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忽然间出了一身冷汗。
刚刚,他是不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
棕熊帝国,灰鸽王国的邻国,立国几百年间,曾和灰鸽王国爆发过数次的冲突,近期,在和平了几十年后,双方边境又渐渐有了些许摩擦。
“还没有菲尔德侯爵和查特的消息?”
“是的大人。”
美艳妇人支着额头回忆着:“这么多天了,查特他们应该是出了事……菲尔德曾说他在灰鸽那边惹了点麻烦,也不知道是什么麻烦,让他一位侯爵吓破了胆,匆匆说要来投奔我。不过以他在灰鸽王国的地位,会如此,多半是和巫师有关了。”
“大人,据我们的人回报,灰鸽的国师曾在菲尔德侯爵失踪时回过国都。”
美艳妇人皱眉:“他难道是为菲尔德侯爵回来的?”
“不是,听说是灰鸽王都那里,测试出一个精神力23倍于常人的少年,震惊了灰鸽上下……”
“23倍!”美艳妇人猛地坐直了身体,似乎也被这个数据惊了一跳,“该死,这下灰鸽王国定然会更受巫师们看重,为何我棕熊帝国没有这样的天才。”
“大人,那个少年似乎有点问题,灰鸽的国师后来又放弃了他。”
美艳妇人沉吟道:“放弃了……算了,先不管他,灰鸽王国最近有什么异常没有?说一下最后能确定菲尔德他们行踪的时间和地点。”
“侯爵曾于3号发信,说准备两天内出发来棕熊,我们的人发现,侯爵大人在发信当天,已经转移了大部分重要物品和财产,似乎做好了随时出行的准备。”
“4号早晨侯爵府下人发现侯爵父子失踪,调查帝都纵马伤人案的巡逻队,为了结案,将侯爵父子定位畏罪潜逃的幕后凶手,并说他们畏罪潜逃。”
“同天灰鸽国师回归,之后再没有了菲尔德侯爵父子的消息,失踪至今已经过了7天。从我们调查的情形来看,侯爵父子是自行离开的,只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美艳妇人:“等等,一个纵马伤人案,需要什么幕后凶手?而且就算伤了人,作为一个王国的侯爵,他需要跑吗?简直笑话!”
“大人,这伤人案,因为刚好牵扯到当时被检测出惊人天赋的桑若·兰西尔,还使得他父亲半身不遂,所以国王大为震怒,怀疑是和桑若有竞争关系的人想要先下手为强。正好侯爵父子失踪了,又失踪得那么诡异,巡逻队的人迫于压力,就先拿他们顶罪了。”
听到这里,美艳妇人一阵无语,总觉得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对,怎么会有那么多巧合?又好像从一个逻辑忽然就弯到另外一个逻辑去了的样子。
美艳妇人:“难道说,菲尔德他们的失踪,和那个什么精神力天赋的少年有关?那人是谁?”
“大人,他叫桑若·兰西尔。”
美艳妇人顿了下,支着额头回忆了起来:“这个名字,似乎有点熟悉……”
忽然,美艳妇人猛地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对了,菲尔德从我这里拿走过一本两百年前的巫师实验笔记,我以为笔记中的兰西尔家早已经死绝了,难道菲尔德有了发现,并找到了钥匙?”
菲尔德侯爵是美艳妇人的入幕之宾,两人甚至生了一个孩子查特,不过为了名声,菲尔德当初是将查特记在了自己生病妻子的名下,后来妻子重病中被气死,菲尔德侯爵更是直接说妻子重病产子后不幸身亡,很是讨了这位美艳妇人的欢心。
那本笔记是几年前,妇人派人整理自己名下的废弃古堡时,在一个暗道中发现的,只是没有笔记中所谓的开门的徽章,也没有据说画在徽章背面的位置指引,还是个两百年前的东西,妇人不以为意,菲尔德侯爵讨要,就给了他。
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美艳妇人顿时坐不住了:“快,立刻派人去调查。直接让萨克一起去,务必要查出真相。至于菲尔德侯爵父子,就算他们真的死了,也要把他们的尸体带回来见我!将害了他们的人碎尸万段!”
“遵命,大人!”
菲尔德侯爵有些晕眩地坐倒在椅子上,有些喘不上气地怒骂:“废物!废物!!你们到底是怎么得的情报,连桑若·兰西尔被检测出巫师天赋都不知道,废物啊!!!”
“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菲尔德侯爵蓦然振作起来:“不,现在我们的目标并不大,他的巫师天赋这么高,国师大人都另眼相看,肯定有容不下他的人。虽然可能会有人顺着汤姆查到我们,但是汤姆当时是失控状态,现在死无对证,我们大可说他的马被什么暗中之人控制了。”
“大人高见!但是,国师……”
菲尔德脸色一变,是了,他的小借口能瞒过普通人,却瞒不过一位辉祭巫师阁下,只要到时候这位巫师大人一个咒语下来,他怕不是连自己的底裤颜色都交待了。
不能坐以待毙。
菲尔德侯爵面露狠色:“既然如此,那就趁着国师大人还没回来,准备好撤离吧。通知下去,临走前,必须要得到兰西尔家的那个东西!”
“是,大人。”
·
兰西尔宅。
费斯伯爵伤得很重,伤到了脊椎,腰部以下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
从医馆请来医生给费斯伯爵做了手术和药物治疗之后,就对桑若·兰西尔摇了摇头:“伤势太重,已经伤到了中枢神经系统,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现在失去了行动能力,后续可能还会出现一些并发症。除非你们能去买来昂贵的治愈魔药,否则只能这样了。”
老管家给医生拿了诊疗费,送他和他助手离开后,忧心忡忡地回到客厅。
老管家:“大少爷,除去刚刚付过的医疗费,兰西尔家的财产,总共只剩下339枚金鸽,根本不够买治愈魔药。而且老爷这种情况,还需要为他请一名专业的护工。”
桑若对这个世界的物价并不是特别了解,兰西尔记忆中最常用到的货币是银鸽和铜鸽,其中的换算也不是标准十进制,桑若不清楚金鸽的购买力,不过从去做一次巫师测试就需要一枚金鸽来看,339枚金鸽虽然不算少,但显然也不是很多。
桑若看向老管家:“……你的工资是多少?”
老管家有些愕然,似乎没想到桑若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大少爷,我目前的年薪是37枚金鸽。”
也就是说,其他什么消费都不算的话,这么坐吃山空下去几年后,光是老管家的工资就要发不起了。
桑若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转而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最近有没有什么人……和兰西尔家有过异常接触?”桑若坐在吊灯下的沙发上,组织着语言缓缓问道。
关于这次遇袭,桑若首先想到的是有什么人和兰西尔家有仇。
不过仔细想想又不太对,又想到了直接受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