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有说完，韩菲的嘴巴便被堵住了。

　　 一个清凉柔软的东西触碰到了嘴唇，将她剩下的话语都给堵住了。

　　 这是一个……亲吻。

　　 韩菲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那一个面具，冰冷，无情。

　　 和嘴里的火热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韩菲突然涌上了一股抗拒，哪怕她的身体因为这个吻得到了一阵舒服到令发丝都会颤抖的快感，但，她还是猛地挥手，一把掀开了他的面具。

　　 两唇分离。

　　 那张英俊的，熟悉到了极点的脸庞出现在韩菲的面前。

　　 眼睛一阵刺痛，酸酸麻麻。

　　 此刻，韩菲原本朦胧的眼睛，在一点点的恢复着，像是最后一层遮盖住眼睛的帘子被掀开了，她的视线清澈无比，就连面前人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张脸，她怎么会认错。

　　 这张脸，完全印证了她的猜测。

　　 这张脸，是秦澈。

　　 一直陪伴在韩菲身边，一直出手保护着她的人，一直隐藏身份像是影子一般跟在她身后的人，是秦澈。

　　 哪怕心中早已经有了猜测，但韩菲的心跳仍旧狠狠的漏了一拍 。

　　 她有多久没有见过这张脸了？

　　 有多久没有好好看看他了？

　　 明明已经很久了，但是他存在的痕迹仍旧深深的存在她的记忆里。

　　 无法抹去。

　　 韩菲觉得身体上的燥热在一点点的远去，这意味着，她又扛过了一次情潮，而这个 药，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大抵只有三次情潮。

　　 但，这一点她已经顾不上了。

　　 她 沙哑的嗓子勉强的说着话：“秦澈。”

　　 这两个字从嘴里蹦出来的时候，还带着一点点的颤音。

　　 秦澈抿嘴，低低的硬了一声，“对，是我。”

　　 这一次，他不再刻意的变了声调，而是展现出属于他自己的声音，竟熟悉的令尾椎骨都颤抖了一下。

　　 韩菲笑了，道：“为什么是你。”

　　 秦澈想要再次吻上韩菲的嘴唇，但韩菲的头一偏，他的唇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游戏到此结束了。”

　　 她说。

　　 在很久之前，在猜测到他的真实身份前，她就对自己说过，如果有一日，他们完全的坦诚相待，那么这个你躲我猜的游戏就结束了。

　　 “韩菲，对不起。”

　　 韩菲摇头，道：“我们之间没有道歉。”

　　 秦澈沉默了一下，薄唇轻启，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这一刻，两个人似乎完全重叠在一起。

　　 此刻身着白衫，浑身湿掉也没有折损半分气质的他。

　　 千年前，身着铠甲，铁骨铮铮，面容俊逸的他。

　　 韩菲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仿佛什么都明白了，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远去了。

　　 这是……她的他，真正的他，真正的，寒翎。

　　 韩菲的红唇中蹦出了一个称呼。

　　 “阿翎……”

　　 秦澈笑了，他的笑，一下子就化解了他脸上原本的清冷和危险，如同春风花开了冰层。

　　 那是她曾经最喜欢的微笑。

　　 【翎，你为什么不笑？隔壁村儿的姑娘们都喜欢看你笑。】

　　 【翎，你多笑笑，你笑起来真好看呀。】

　　 【翎……】

　　 回应她叽叽喳喳的问话，是他浅浅的一句。

　　 【我的笑，只是为你绽放。】

　　 记忆仿佛回流，曾经的一切都像是出现在眼前一般，所有的一切，都将再现。

　　 韩菲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发热，有些湿润，她想哭又想笑，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她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

　　 她从没有想过这一个秦澈，会是寒翎，亦是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恢复了记忆。

　　 韩菲愣愣的说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秦澈伸手抱住了韩菲，只是这一次，韩菲没有挣扎了。

　　 “在我决定带上面具出现在你身后成为你的影子的时候。”

　　 韩菲呆在他的怀里，只觉得浑身疲惫，一贯有的坚强和隐忍统统消失了。

　　 是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只有这个人能够令她放下疲惫，放下坚强，露出最为真实的一面，无所顾忌。

　　 韩菲的身体逐渐开始发热，每一轮的情潮发作的时间都会比之上一次更快，也更为猛烈，只是这一次的情潮，韩菲似乎觉得并不可怕，心中的某一点安定了下来，那是一种久违的安心。

　　 “你还是这个样子。”

　　 千年前，他就是这般，在危险的面前，挡在她的身前，哪怕她早已拥有强大的力量亦是从不改变。

　　 在平静的时候，默默的站在她身后，成为她的影子一般跟随着。

　　 在需要的时候，他会与她并肩齐驾，从不后退。

　　 就是因为是这样的他呵，才会令她一点点的放下了所有的戒备，一点点的喜欢上，一点点的在乎了。

　　 韩菲不知道该拿出什么样的理由来拒绝，甚至因为中了毒的关系，她的理智更加的脆弱，也格外的敏感。

　　 韩菲的声音染上了一丝的哭腔，道：“混蛋。”

　　 秦澈没有反驳，道：“嗯，我是。”

　　 “混蛋。”

　　 “我在。”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想起了一切。”

　　 “赎罪。”

　　 “你根本不用恕罪。”

　　 “我曾伤害了你，在我所不知道所无法控制的时候。”

　　 韩菲闭了闭眼，道：“我原谅你了。”

　　 “但我无法原谅自己。”

　　 韩菲抬起头，凶狠的说道：“你一定要和我唱反调是吗！：”

　　 秦澈语气带着无奈，带着宠溺的说道：“你永远都是对的。”

　　 韩菲喘了两口气，道：“我的情潮又要来了。”

　　 秦澈沉默了。

　　 韩菲像是喜欢极了他这个样子，而他们此刻的身份彻底的反了过来。

　　 原本她在抗拒，在逃避，甚至还要他走开，但现在，韩菲不再抗拒之后，秦澈的神色间出现了一抹迟疑。

　　 “你需要什么药？”

　　 韩菲勉强还有一丝理智，道：“嗯，这个药效太猛了，来不及，要么我扛过去，要么就给我找个男人。”

　　 秦澈像是还没有接受韩菲如此反差之大，愣了一下，道：“扛不过去的话……”

　　 韩菲笑了一下，道：“那就是七窍流血而死。”

　　 秦澈抱着韩菲的手都僵硬了。

　　 而韩菲，在挣扎间还忍不住为他的停顿而赶到一丝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