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剑宗的仲道友、熊道友、俞道友,许久不见,近来无恙否?”詹飞翼又对着万剑宗的三人招呼道。
“多谢詹道友关心,我等很好。”三人站起身,一板一眼的起身拱手回道,态度不冷不热,但很有礼。
詹飞翼笑了笑,转头望向在场剩下的最后一方人――琼玉阁,同样对着她们拱了拱手,说道:“云月仙子,您的琴音依然如此悦耳动听,让本殿下都不好意思打断了。”
云月仙子,也就是带着白色面纱的女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指尖微微压在琴弦上,美妙的琴音戛然而止。
她轻笑一声,说道:“小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甜言蜜语,这难道就是为什么明明奴家离你最近,你却最后一个跟奴家打招呼的原因么?”
詹飞翼完全没有否认的意思,赞美的说道:“谁让云月仙子的琴音实在美妙呢,能听到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要好好珍惜。”
一句话顿时逗乐了云月,她隔着面纱轻掩朱唇,口中发出了一连串咯咯的笑声,原本因为被最后一个招呼而有些不满的小情绪也褪去了。
忽然,她褪去笑容,望向站在他旁边的秦守,眸光幽幽,措不及防的说道:“奴家的琴音,秦道友觉得如何?”
“令人惊叹。”秦守把玩着琉璃灯笼,从容的说道,丝毫没有因为突然被对方搭话而感到讶异。
云月沉默两秒,笑道:“能让秦道友感到惊叹,是奴家的荣幸。”
说完,不等对方答话,她继续说道:“前段时间多谢秦道友对奴家的两位弟子手下留情,奴家承情了。”
秦守笑了笑,笑容有些玩味,调戏般的说道:“云月仙子琴技高超,若是想要感谢的话,不如咱们约个时间,给我单独弹首曲子呗。”
云月还未有所表现,她身边的两位徒弟却是满脸怒气的望了过来,目光像是要杀人似得,只是因为心中有所顾忌而没有斥责什么。
不过云月并未生气,她眸光闪了闪,说道:“好啊,不如就在这次的秘境之行后,如何?”
“当然没问题。”秦守把玩琉璃灯笼的动作一顿,随即淡然自若的回答道。
之后两人不在说话,詹飞翼带着秦守、齐修两人来到了鸾翼殿、乾坤宫两门派的位置中间,坐了下来。
从始至终,齐修都保持着低调的原则,收敛着自己的气息,让自己显得不起眼,就连实力,他也只显示了八阶巅峰的修为。
听着之前的对话,齐修对詹飞翼一方人跟几大门派之间的关系有了大概的了解。
也能能肯定,这个云月仙子与秦守之间一定有什么微妙的关系。
不枉他出来凑热闹,看了一出好戏啊,齐修心中感叹,拿起了桌面上的一个灵果,剥皮吃了起来。
事实上,齐修自以为他很低调,但在别人眼中,光凭他的相貌就一点儿也低调不起来!
更别说,在场的人相互之间都是认识的人,就算不认识,之前也有听说过各自的名字,知道对方的存在。
唯有齐修是在场的人都没有见过的人,完完全全的陌生面孔。
这么一副生面孔出现在他们面前,如何能不引起他们的注意?
偏偏齐修还一副在轻松淡定不过的样子,没有一点来到陌生环境的局促,也没有丝毫因为身处诸多强者之间而感到的不安。
他甚至还有闲心拿起灵果自顾自的吃起来,那样子在自在不过了!完全将在场诸位或光明正大或隐晦的打量视线无视了。
虽然,实际上这只是齐修觉得自己很低调、觉得自己不会引人注目而下意识的随意行为罢了。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因为是在场人中唯一一个生面孔而在降低存在感的情况下依然被人注意到。
不过很快,他想不注意到都不行了。
“詹道友,不介绍一下你身边的这位道友吗?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说话的是流水宗席位上那位一直没有说话的男子,坐在他身边的是那位最先跟詹飞翼呛声的男子。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将目光或有意或无意的落在了齐修身上。
齐修动作一顿,下意识的抬眼望向说话之人,又环视了一圈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的众人,内心稍微有些意外,他辣么低调了为什么还被人注意到了?说好的背景板、小透明呢!
果然长得太帅也是一种烦恼,动不动就被人关注――呸呸,他怎么变得如此自恋,果然是被小飞翼影响了吗……
――系统:并不,你一直都是如此自恋!
齐修内心吐槽着,但表面上,他依然不动声色,一副淡定之极的样子。
动作也只停顿了一下,他就若无其事的继续了,拿着灵果凑到嘴边,微微咬了一口,腮帮子一鼓,慢条斯理的咀嚼着,完全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而詹飞翼也没料到众人会将注意力落在齐修身上,一时间愣了一下,没有在第一时间回话。
气氛一下子沉默了下来,陷入了冷场状态。
秦守嘴角略微一抽,轻轻掩面,真不愧是齐道友,一如既往的出人意料。
“是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吗?”那名问话的男子彼为尴尬的打破了沉默。
“没有。”
詹飞翼回神,手中白纸扇一甩,打开扇面,煽了两下,刚准备介绍一下齐修,忽然想到自从三天前齐修修为暴露后自己被对方前辈后辈给‘调戏’的日子。
他果断的、面不改色的瞎扯道:“不用在意,他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本殿下觉得他有趣,就带在了身边而已。”
他这话也不算乱说,齐修三天前才说过自己是乡下人,虽然是敷衍的随口一说,但那也是齐修亲口说的。
噗――
秦守浑身一抖,单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唯恐没憋住,笑意从口中泄露而出。
齐修眨了一下眼睛,依旧不紧不慢的吃着手中灵果,脸上的表情未变,就仿佛没听懂詹飞翼的话似得,又仿佛是默认了一般,保持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