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齐修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像是一点儿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似得,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察觉,眼睁睁的看着那对爷孙越来越焦躁。
到了三天后的现在,齐修总算是有些意犹未尽的喊了结束,当然,他其实挺想继续探讨的,只是对方
明显没有了耐心,对话起来也越来越敷衍,这样的情况下,在继续下去也没意思。
齐修收拾好自己的厨具碗筷,对着那对爷孙说道:“两位道友,这几日多有叨扰,我们也是时候告辞了。”
“你们要走?”
李小宝惊呼,眼底划过一抹焦急。
李大叔面色也微微一变,但眨眼又恢复正常,露出了些许不舍,挽留道:“我还有很多想法想与道友探讨,道友何不多留几日?”
“不了,难得来一次虚荒之地,当然要好好探索一番。”齐修笑笑,回答道。
闻言,两人脸上的表情越发担忧了,李大叔说道:“道友有所不知啊,别看我们这三天里一直风平浪静,事实上虚荒之地很危险,我们随时都可能被恶兽攻击。”
“恶兽?”齐修装作一副很好奇的样子,事实上他内心毫无波动。
“没错,就是恶兽!那些像怪物一样的恶兽,最喜欢的就是生吃人类。”李小宝恶狠狠的说道,眼神中却是透着一抹畏惧。
齐修眯了眯眼睛,敷衍般的说道:“怕什么,我很厉害的。”
“就算你在厉害你也只是一个人,是斗不过恶兽的。”李大叔叹气道。
齐修心中有些奇怪,他三天前可是当着对方的面晋阶了帝君实力,对方却还是这幅样子,难道那个恶兽的实力超过了帝君?
下一秒,李小宝给他解答了,说道:“那名恶兽的修为是帝君三重,你就算之前晋阶了,也不过是从王境晋阶到帝君一重,跟帝君三重比起来还差远了。”
齐修了然了,对方这是虽然看到了他晋阶的过程,但也只以为他是从王境三重晋阶到帝君一重,而不是直接晋阶到帝君三重!
更何况,新晋阶的帝君比起老牌帝君,总归是要差上那么几分。
而且,就算是同一重境界中也是有高低之分。
所以,爷孙两人并不认为齐修能打赢恶兽。
“这么危险?”齐修惊讶,右手握拳,在左手掌心一锤,说道,“那我更要早点离开才好。”
爷孙两人一噎,这人怎么像是茅坑里的臭石头,又臭又硬?!
齐修挑唇笑了笑,抬手随意的拱了拱,说道:“两位,告辞了。”
说话间,小白、小八一跃一攀的来到了齐修的肩膀上,齐修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
爷孙两人下意识的往齐修面前一站,挡住了他的去路。
“两位,这是何意?”齐修站定脚步,淡然自若的问道,一副‘就等着你们露出狐狸尾巴’的样子。
李大叔当即阴沉了脸色,沉默的望着齐修看了几秒,冷笑一声,直接撕破了伪装,一脸倨傲的问道:“小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事实上,齐修并没有看出什么,只是直觉两人不对劲,似乎是在打什么坏主意,而他只是不想让对方如意、不想让自己着了对方的道而已。
当然,他面上不显,反倒是用‘我已经看穿一切’的眼神望着对方两人,气定神闲的双手环胸,手指在手臂上轻点几下,微微一笑,神色让人捉摸不定,轻飘飘的反问道:“你说呢?”
爷孙两人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僵持。
但很快,李小宝就突然笑了,笑容略显诡异,说道:“差点被你骗了呢。”
同时,李大叔脸上也露出了一个相似的笑容,带着几分得意、几分期待,还有几分压抑着的兴奋,在他那张脸上显得分外怪异。
齐修面色不变,心中却是冒出一阵怪异,总觉得对方的笑容很奇怪,让他忍不住浑身戒备了起来,他下意识的把精神力放出,笼罩了周围,体内的元力蓄势待发。
爷孙两人,李大叔是王境修士,李小宝也有九阶巅峰的实力,齐修虽然不惧两人,但他总觉得两人很奇怪,有种跟人设不符的感觉,难道……
他脑中灵光微微一闪,刚有了一些猜测的苗头,就发现他脚下的地面浮现出一个奇怪的阵法。
红光大亮,吓了他一跳的同时,也瞬间打断了他的思绪,将他刚刚冒出的灵光打散了,让他完全想不起自己之前想到的猜测是什么。
“……”齐修,好气哦,就差一点儿就猜到了!
这种临门一脚就能弄明白事实真相却在半只脚踏出的时候被打断的感觉真的太特么憋闷!
阵法像是由四个空心正方形叠加形成,露出棱形的边角,中间交纵一条条笔直的线条,还有无数细小的符文流动,冒着猩红色的光芒。
齐修瞳孔一缩,当即运转元力,想要用瞬闪离开,但他很快发现,瞬闪发动不了!
并且,他还像是被禁锢住了似得,不能动了!
这种感觉,跟他进入这个地方之前被塞入光柱中时的感觉一样,只是比起当时,此时感受到的禁锢之力似乎要小一些。
“系统,这是什么阵法?”齐修在心中问道。
问话的同时,他也根据阵法的样子在脑中回想着自己所知道的所有阵法知识,想要观察出这是什么阵法。
系统没有急着回答,但齐修知道,系统这是在查阅资料。
眨眼间,几秒的时间过去了,齐修脚下的阵法散发出的猩红色光芒越发亮眼,几乎将阵法中的齐修整个下半身体淹没。
字符浮动间,爬上了齐修的身体,像是封印符文一样,攀在齐修的衣服上。
爷孙两人脸上的笑容越发诡异,像是驻定了齐修跑不掉了似得,得意的说道:“亏我如此警惕,还以为你真的看穿了什么!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齐修面无表情,深邃如渊的墨眸中波澜不惊,丝毫没有慌张。
――即使,他此时完全无法动弹,像是砧板上的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