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跟安笙两个说着话,林氏便笑眯眯地坐在旁边听,并不搭话,只在看陆铮笨嘴拙舌Dev,不知道说些好听的哄女孩子开心时,暗暗替儿子着急。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大抵是因为自己在这里的缘故,所以两个小的说话放不开,也不敢说太多,怕被人听去觉得他们没规矩,这才客客气气的。
不过她也没办法离开,她若是离开了,留下陆铮跟安笙两个单独在这里,纵然他们已经是未婚夫妻,却也容易叫人拿来说嘴。
郑氏那女人是不吝用最大的恶意来给他们一家泼脏水的,她不得不防。
午膳安笙是在林氏这里用的,等用过午膳后,稍歇了一会儿,林氏才又派人将安笙送回了府。
因徐氏有午睡的习惯,所以安笙回府后也没去徐氏那里,只在回去后让紫竹去徐氏那边传了个话。
紫竹传话去的间隙,郑妈妈将这一上午永宁侯府内的大事小情跟安笙说了一遍,尤其是顾安雅跟顾凝薇那里的事,更是着重说了。
安笙听罢只是不怎么在意的笑了笑,说:“随她们折腾去吧,只叫人留心盯着别叫她们出格就是,如今老夫人那里只怕看得不我还紧呢,不必咱们出手。”
徐氏一向是将脸面看得比命还重要,经过方氏那事,永宁侯府元气大伤,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徐氏现在最怕的,就是还有人丢侯府的脸面,所以,顾凝薇跟顾安雅那里,不必安笙出手,徐氏就看得牢牢地。
安笙想的不错,徐氏确实派人看着顾凝薇跟顾安雅呢,且不只顾凝薇跟顾安雅,还有沈氏和宋氏那里,徐氏全都叫人仔细盯着呢,就是害怕再出了第二个方氏,那顾家在邺京城可就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
......
转眼间,二月初九便到了,这一日,也是春闱的头一日。
邺京城近来都在议论这场春闱,甭管是不是读书的,都对这举国大事十分感兴趣,从各地举子入京开始,邺京城的大街小巷就都在谈论这件事。
如今,春闱可总算是开始了。
春闱一共分三场,每场三天,共九日,分别在农历二月初九、二月十二、二月十五这几日。
二月初九一大早,阖京的举子们便都出动了。
前往贡院的几条主街道被堵得是水泄不通,全都是准备去参加春闱的举子。
杜家和林家一大早地也忙开了,皆是为了杜奕衡跟林子轩参加春闱一事。
他们两家都有经验,所以早早地便出了门,因而倒是没遇上交通大堵塞,待到了贡院门口,就见陆铮跟文韬二人都在,兄弟四人碰了面,略说了几句话,杜奕衡跟林子轩便去入场了。
会试检查向来严格,虽说杜奕衡跟林子轩有些身份,但在这贡院门前,却也是没有特权的,一样要好好接受检查,就是为了防止科考舞弊之事。
不过,他二人到底出身不一般,所以,负责搜查举子们的人对他们二人自是客客气气的,检查过后,确定二人没有问题,便让他们二人入内去了。
待他二人进去后,文韬和陆铮便离开了,他们不过是来送杜奕衡跟林子轩入场的,现在他二人进去了,他们自然也不能在贡院门前久待。
历来会试最是熬人,身体好些的九日下来都跟扒层皮似的,身体不好的,竖着进去叫人抬着出来的也比比皆是,大多数书生们镇日只顾着念书,哪里有强身健体的意识,所以一场会试下来,许多人压根儿就没考完,便被抬出来了。
杜奕衡跟林子轩都有些武功底子傍身,但饶是如此九日下来也折腾的脸色极差。
原因无他,只因在贡院里吃的实在是太差了。
他们两个公子哥,平素又不自己下厨,哪里会整治什么吃食,家里准备的也多是些点心、干饼、肉干等这类好入口的东西,虽是带了白米,可也只是勉强做熟罢了,哪里还管滋味好不好。
是以,这九日吃下来,他二人也都是折腾的不轻。
不过好在二人答题都答得不错,对自己也算是有信心,因而脸色虽不怎么好,但精神头却还不算差。
出了贡院,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愁,有考得好的自然就有考得不好的。
小小的贡院,也算是忌日间看尽了天下举子百态了。
杜奕衡跟林子轩出了贡院,便被家人接回家去了。
二人回去先都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又好好地吃了顿饭才算是缓过来些许。
等到春闱完了第二日,陆铮跟文韬分别去相府和大学士府看望了杜奕衡跟林子轩,见他二人精神头都不错,这才放心,兄弟四人约了几日后再好好聚一次,这才算是完。
春闱放榜还要些时日,这段时间,朝中忙着准备殿试,所以今年大选的日期便往后拖了。
杜奕衡跟林子轩歇了两日,乏气去了,便跟陆铮还有文韬私下小聚了一次。
待到放榜日,邺京城内热闹极了,简直不必春闱开始那日差,小小的榜单前面挤满了人,大多数都是参考的举子,急着知道自己的成绩,还有好些富贵人家是差遣了识字的仆人来看的,另有少部分人纯粹是来凑热闹的。
会试榜单一出,便有喜差专门前往中举的人家里报喜,林子轩学问自来出众,会试的题目又是他擅长了,所以,毫不意外的得了头名的会员,杜奕衡虽比林子轩差了些,却也得了个第三名,二人考的都算是很好了。
如今才不过是会试,二人于名次上其实并不看重,包括他们家里也不是特别看重这些,大家的关注点还在不久后的殿试上头。
殿试要考策论,这不是林子轩擅长的,反而是杜奕衡擅长的,所以,谁能拔得头筹如今还不好说,一切都还要等到殿试过后才能见分晓。
但二人会试中取得了好名次总归是件叫人高兴的事情,不光他们和亲近的人高兴,许多想要巴结他们两家的人也跟着高兴,个个借着这个由头登门拜访,直把两家忙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