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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不足60%者看不到更新, 补足或等几日可看因为实在懒得同方应看说太多, 首饰铺里的人一包好她要的东西, 江容就爽快付钱, 而后表示要先走一步了。
她是客人也是长辈,追命自然要听她的跟上。
两人出了首饰铺后,追命问她接下来去哪。
她掂了掂手里的礼物盒,说回去吧。
追命:“啊?”
江容侧首瞥他一眼,道:“那不然呢, 去逛青楼吗?”
追命立刻:“不了不了, 回去回去。”
京城热闹繁华, 远非其他城池所能比,若非一早就遇到了方应看,她当然愿意好好逛上一逛。
但现在嘛,她觉得她还是赶紧回神侯府比较好,反正之后要送给林诗音的礼物她也买好了。
说到礼物,其实追命先前见她吩咐人认真备好首饰盒包装, 也颇好奇, 但那会儿方应看忽然出现,他就没问。
现在两人一同往神侯府方向回去,他便顺口问了句:“小师叔方才买的首饰,是打算送人?”
江容点头:“对, 送人的, 还是个大美人。”
追命:“???”
见他一脸迷惑, 江容就把李寻欢送信给她的事说了说。
结果追命听完更加惊讶:“原来小师叔从前还救过小李探花?!”
“其实我没怎么动手啦。”她解释, “他那群仇人是被燕爷爷和无争山庄的名号吓退的,原随云又特别能唬人。”
“原来如此。”追命总算恍然。
虽然隔着辈分,但江容和追命都不是那么讲究的人,这一来一回聊完,就差不多熟了起来。
等回到神侯府附近的时候,江容已经在给他讲恶人谷里那些在别处根本寻不着的奇花异果了。
追命听得兴致盎然:“原来恶人谷竟是这样一处地方么?”
“我小的时候,听了不少十大恶人的传说,什么不人不鬼,不男不女,还有好吃人肉的,吓人极了,然后就总以为恶人谷是个阴暗昏沉又不见天日的地方。”
江容:“其实不是的,恶人谷里的恶人,绝大多数都没什么本事,只会欺软怕硬。”
“江湖上都说是燕爷爷和我一直留在谷中镇守,他们才不敢出来兴风作浪,但实际上就算没有我们,他们也没那个胆子出谷去的,偶尔来个外人,他们都恨不得躲着走,简直弱小无助又可怜。”
追命:“……”说实话,这真的是我第一次听到人用弱小无助又可怜来形容恶人谷里的恶人。
江容继续:“反正你以后要是有机会可以来昆仑山见识一下。”
追命:“好、好的。”
“咦?是不是要下雨了?”江容原本还想继续给这个师侄讲恶人谷,但忽然感觉额上一湿,像是一滴雨。
“是。”追命也被打到了两点。
所幸神侯府就在眼前,两人加快脚步,最后赶在外面噼里啪啦响起来之前掠进了大门,没有被淋湿多少。
不过万事有巧就也有不巧,江容为了避雨跑得匆忙,一进去就直奔门侧有遮盖的回廊,结果直接撞到了正欲出回廊的人。
“哎!”她连忙止住脚步,无奈还是碰到了对方那双无法站起的腿。
是的,她撞上的人是无情。
对方坐在轮椅上,腰以上的部位与她还隔着一段,腿就先碰上了。尽管她立刻止住了脚步,但惯性之下,上半身还是朝前方弯了一弯。
若非她习武多年,一反应过来便能迅速掌控自己的身体,这会儿恐怕已经扑在了这个坐轮椅的大师侄身上。
不过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因为她收力的时候下意识伸手按在了无情的轮椅靠背上。
所以此时此刻,他二人的姿势不可谓不尴尬。
江容:“……”这算什么,轮椅咚吗?
无情倒是淡定得很,抬眼望向她平静道:“小师叔可还好?”
“还好还好。”她在美少年暗含关切的目光里松手直起身站好,咳了一声解释,“方才进来得太急,没注意这里有人。”
她说完这句,跟在她后面进门的追命也拐了过来。
追命看到站在小师叔身前的大师兄,咦了一声:“大师兄怎么出来了?”
无情:“二师弟今日回来,我在这等他。”
追命一拍脑袋,道:“对对对,是今天没错,我竟把这事给忘了。”
江容:“铁手吗?”
追命抢答:“对,二师兄他之前在江南办案,之前来了信说办完了,不出意外今日回来。”
他说着又忍不住解下腰间的酒葫芦喝了两口,眉飞色舞道:“这么一看小师叔这趟也算来巧了,咱们府里可难得有人这么全的时候!”
无情不似他这般情绪外露,但听他这么说,神色也柔和了些许。
“是。”无情说,“所以世叔说了,今晚在暖阁设宴,任你喝酒绝不阻拦。”
“是吗?”追命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那我可得好好谢谢小师叔。”
江容在边上听着他们师兄弟对话,只觉神侯府诸人的感情是真的好。
于是她也歪头,在愈发响亮明晰的雨声中笑起来。
不过此时的她并没有想到,当晚出现在神侯府暖阁的,不止他们这群自在门两代弟子,还有一早就来找诸葛神侯的苏梦枕。
苏梦枕显然已经从诸葛神侯那知道了她的身份,宴上再见到她,直接开口与她打了招呼,唤了她一声江谷主。
两人位置刚好相邻,吃饭时想不多看对方几眼都难。
注意到他的面色比早上更苍白,江容猜他这会儿应该不太舒服,便在他第二次举起酒盏,欲与其他人共饮的时候拦住了他。
“你的身体不宜喝酒。”她说得十分直白,“一般人喝酒暖身,雨天喝一些会觉得舒服,你却不一样。”
苏梦枕被她说得动作一顿,然而没有放下,只侧首道:“江谷主一番好意,苏某心领。”
江容:“但你不准备听我的劝?”
他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垂了垂眼道:“身体寒弱,非杯酒能致,苏某久病成医,自有分寸。”
江容心想这话你唬别人还行,唬我这个真大夫可还差得远呢。
“可你的分寸就是让自己更不舒服。”她完全没给他留面子,“你心脉羸弱,还有轻微的哮症,今夜又风急雨大,这杯酒喝下去,少不了要难受到天明。”
苏梦枕沉默。
而她继续:“当然你可能不在乎这个,反正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嘛。”
最后这半句说得很不客气,叫暖阁内其余人都愣了愣。
可苏梦枕看着她,却忽然笑了。
江容被他笑得莫名,就绷着表情问他:“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他摇头:“没有,只是想起来很多年没人同苏某说过这些了,所以一时有些恍惚。”
江容想了想,道:“虽然我医术特别好,但你这身体有多差,稍微懂一点医的都看得出来。他们不跟你说,肯定是被你吓的。”
苏梦枕何尝不知这一点,可见她说得一本正经认真无比,一派她绝对没猜错的架势,便忍不住想逗她一句。
“是吗?”他问,“难道我看上去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