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被关禁闭了,裴家已经去做DNA检测,结果出来之前,都不会放他走。”
“那什么时候知道结果?”安玖焦急的说道。
“大概一个礼拜。”
这怎么能行!
离婚期只剩几天。
等结果出来,哪怕那个孩子与裴家无关,都已经晚了。
裴家如此注重名声,若是婚礼准时举行,新娘不是沈瑶的话,岂不是?
安玖不敢再想下去。
“小玖,别太担心,裴越不会放弃沈瑶的,现在,他不找她,反而是保护她。”
裴家在南城也算是有一定的名气。
而裴越本身又是青年才俊。
自然成为了众多女孩子想要结婚的对象。
当裴越和沈瑶结婚的消息传开时,她们尤为嫉妒,没少偷偷在私下诋毁沈瑶,说她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蛊惑了裴越。
更何况,沈军的嘴脸,也有人知晓。
众人不知裴越和沈瑶之间的纠葛。
只觉沈瑶定然是为了名利,才嫁进裴家。
而那对母子找上门来的当日,这件事便已经在南城传了开来。
如今不知多少双眼睛,等着看沈瑶的笑话。
若是裴越在此刻去找沈瑶。
在旁人眼里,可不会觉着是裴越主动。
只会认为是沈瑶不知羞耻,抓着裴家这块肥肉不放。
如今最好的方法,便是不与沈瑶联系,让她从这件事中淡出去。
但这样,对沈瑶就公平吗?
她什么都没做,也未曾想过要得到什么,只是因为裴越这个人,才决定与他成婚。
可却莫名的,受到这样的欺负。
安玖的心里很不好受,有种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的感觉。
她都这样,何况是沈瑶呢?
那么大的委屈,沈瑶怎么能承受的了?
安玖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恨不得将裴越打一顿。
但她若去裴家讨说法,也只会给沈瑶带来麻烦。
越想,安玖越不放心。
她不能让沈瑶一人呆在酒店。
万一出了什么事……
“不行,我要去看看沈瑶。”安玖挂了电话,让司机回头,又去了酒店。
到了门口,安玖使劲敲门,可是却无人回应。
有客房部的人员走过来,“小姐,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麻烦帮我把门打开,我朋友住在里面,我怕她会出事!”安玖焦急的说道。
那样的神色,也让工作人员不敢懈怠。
“好的,麻烦您稍等一下,我让前厅部的同事过来帮您开门。”
说完,便匆匆朝前厅走去。
不多时,便有人拿着门卡过来。
门一打开,安玖迅速冲了进去,她走进卧室,可是,哪有沈瑶的身影?
安玖去厨房,洗手间都看了一下。
然而,沈瑶都不在。
“小姐,您的朋友可能是出去了,要不您打电话和她联系一下?”工作人员提醒道。
安玖这才想起。
连忙掏出手机,拨通沈瑶的电话。
然而,沈瑶并没有接。
安玖着急的不行,她忽然想起什么,连忙再次去了沈瑶的卧室。
柜子里,已经没有沈瑶的衣服。
果然……
和她想象的一样。
沈瑶走了。
她什么都不要了。
不要沈家,不要她这个朋友,也不要裴越。
她不再等裴越的消息,不再对他抱有一点期望。
既然选择一个人承受,她便会承受到底。
如此的洒脱。
哪怕痛到深处也不再回头。
安玖的脑子一片空白。
过了些许,她这才机械的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裴越,沈瑶,离开南城了。”
说完这句,安玖便挂了。
她呆呆的坐在那里。
工作人员也不敢上前打扰。
直到手机响起,安玖这才渐渐回神,将电话接通。
男人还未曾出声,安玖便已出声。
“厉景臣,你过来接我好不好?”
*
有时候,人总要等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可是,那时悔悟,已为时已晚。
离开的人一旦下定决心要走,便不会再回头。
不会让自己受到二次伤害。
安玖坐在厉景臣的办公室。
厉景臣给了她一杯温水,安玖握着杯壁,手,仍控制不住的颤抖。
她不敢相信,前几天,明明还在期待着婚礼的沈瑶,明明还和她有说有笑,明明还对未来有着美好的期待。
可这一切,却忽然之间变成了泡影。
沈瑶虽然坚强,在国外也呆了那么长时间。
但那时的她,是习惯了一个人,没有对任何人抱有希望。
而现在,她已经习惯了裴越的存在,接受了他对她的温暖。
四年的依赖,又要如何一下子说割舍就割舍?
又要如何告诉自己,一切都要重来?
安玖越想越不好受。
她比谁都知道这种孤独无助的感觉。
和厉景臣分开的这段时间,她至少还有沈瑶,南宫雅他们陪伴。
即使如此,却始终未曾一直真正走出来。
更何况,是如今孤身一人的沈瑶?
“小玖,别想了,你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咱们先下去吃点。”厉景臣柔声说道。
安玖曾患有抑郁症,沈瑶的情况,怕是让她感到很难受,十分压抑。
若是任由她这样下去,定然会再次犯病。
安玖没有吭声,那双眼睛,没有焦距。
厉景臣微微蹙眉,握住安玖的手,唤她,“小玖。”
他刚碰她,安玖下意识的想要甩开男人的手。
而厉景臣握的紧紧的。
那般真实的力量,这才将安玖拉回现实。
她缓缓转头,看向男人。
“小玖,不要害怕,不要乱想,你要相信,裴越是不会让沈瑶独自一人的。”厉景臣沉沉说道,每个字都说的很慢,好让安玖听进去。
见安玖的眸光微微一晃,有所反应。
厉景臣的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他继续说道,“爱一个人便舍不得让她难受,舍不得让她扛下所有,你想,裴越对沈瑶执着了那么久,又怎会忍心让她因他而吃苦?”
“可是,沈瑶已经走了。”安玖看向厉景臣的眼睛,“而且,现在,也不是裴越能够说了算。”“那又如何?裴越心里更清楚,这一切,都与沈瑶无关。他是男人,知道自己的责任是什么,知道应该如何保护自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