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我给徐晴发了条微信,还来不及看其他信息,乔菲从卫生间出来了,撇了我一眼,蹬蹬蹬上楼了。
我走到楼梯口喊道:“我可以洗澡了吗?”
她没有回应,我径直进去关上了门。
卫生间里弥留着淡淡的香气,分不清是沐浴露的味道还是她的体香,顺着鼻腔融入血液,让人迷离愉悦。
我三下五除二脱掉衣服,刚打开淋浴,乔菲急急忙忙跑下来推门进来。看到我在里面,惊恐一声尖叫,赶紧闭上眼睛退了出去。惊呼道:“你啥时候进去的,怎么不说一声啊。”
我还没反应过来,淡定地道:“你耳朵是不是有问题啊,我刚才叫你没听见啊。”
乔菲一阵脸红,心跳狂乱不止,很明显什么都看到了。
见她不说话,我走到门口道:“喂,你有事吗?”
“呃……算了算了,你洗吧。”说完,咬着嘴唇准备上楼。
“等等,我用哪个毛巾啊。”
她又没有回应,真怀疑她耳朵不好使。
顾不了那么多了,三下五除二洗完,顺手拿了块毛巾擦拭。准备穿衣服时才发现新买的内衣没拿进来,就在外面茶几边上。反正叫她也听不到,干脆自己出去拿。
我打开门缝看了看,确定没人后迅速跑出去提着东西进来。穿好内衣打算刷牙发现没牙刷,随便拿了个牙刷刷了起来。
洗漱完后浑身舒爽,看着一堆脏衣服总不至于扔在那里不管吧,拿着丢进旁边的滚筒洗衣机里倒上洗衣液打开开关搞定。
北海道的夜晚要比云阳凉爽,从卫生间出来还有些发冷。看到她还没下来,拿起烟来到院子里坐在台阶上仰望星空。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很喜欢这种安静,休息的时候宁愿一个人宅在家里发呆睡觉也不愿意去夜店KTV人多的地方凑热闹。要搁在以前,恨不得天天泡在夜店,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26岁的年纪不算大,可我已经提前步入老年。人们常说,一旦开始回忆过去,就说明你老了。间接地说,是对现实生活的不满和躁动,时常回忆过去无忧无虑快乐的时光。
日本的夜和中国的夜没什么不同,同在苍穹之下,可这边的夜晚确实要比中国璀璨许多。夜空如墨染的黑,密密麻麻的星辰如缀在上面似的,一轮皎洁的圆月正当空,仿佛距离地面很近很近。
似乎日本的院落都很小,还不足十平米,不过倒也井井有条。对面老妪的院子里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郁金香,紫罗兰,以及日本人最喜爱的樱花树。虽已衰败,但能感受到它盛开怒放的样子,一定很美。
刚点燃烟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尖叫,吓得我赶紧起身跑进去,看到乔菲站在卫生间门口目瞪口呆,关切地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乔菲憋着通红的脸问道:“你换下来的衣服呢?”
我听着有些感动,笑着道:“你要帮我洗啊,不用,有洗衣机干嘛手洗,小心伤手。”
乔菲瞪大眼睛道:“什么,你把你的衣服丢洗衣机了?”
我茫然道:“嗯呐,不可以用吗?”
乔菲咬着嘴唇闭上眼睛,看着她急得都快哭出来了。我感到莫名其妙,道:“到底怎么了?”
乔菲睁开眼睛一句一字道:“你放衣服的时候就没发现我的衣服在里面吗?”
“啊?”
我摇了摇头。
“去死吧。”
见她要走,我赶忙拦着致歉道:“实在不好意思,我现在就取出来,粗心了。”
我当着她的面把洗衣机关掉,一件一件取了出来。当她看到我的内裤时,惊讶地语无伦次,指着道:“你居然把内裤一起洗?太恶心了。”
“啊?不可以吗?”说话间,我正好把她的内裤一并取了出来。
乔菲气得直跺脚,上前一把夺过内裤把我推开,气呼呼地取出她的衣服。
我嘟囔着道:“你这也不是和内裤一起洗吗,还说我。”
乔菲立马回头瞪着我,吓得我不敢说话。
“你能先出去吗?”
“那你帮我洗衣服吗?”
“快滚!不想再看到你。”
我干脆把衣服扔在一旁的盆里起身憨笑道:“对了,我刚才用了你的毛巾、牙刷以及洗面奶……”
来不及等她生气,我已经一溜烟蹿出去了。
女人真矫情!
乔菲虽爱干净,但没有洁癖。如果有,绝对不允许我在家里抽烟,更别说用她的卫生间了。她生气的样子蛮可爱的,我喜欢。
乘着她生气的时候,我去外面溜达了一圈。回来后,见她已经把衣服全洗了,当然也包括我的,不过内裤不翼而飞。我凑上前小心翼翼道:“洗完了?”
她似乎怒气还未全消,回头道:“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私底下如此邋遢,你们男人都这样吗?”
我倚着门框津津有味道:“呃……反正我认识的人都这样,杜磊比我还邋遢了。这孙子内裤能穿一星期,脏袜子能塞一枕头,过两天没袜子穿了脏的照旧穿,用他的话说,放着放着就干净了,这才是纯天然……”
“打住!太恶心了。”乔菲面部表情丰富,估计很有画面感。
我饶有兴趣接着道:“再给你讲个有趣的事,你知道吗,他们东北人洗澡有个神器,叫搓澡巾。有一次这孙子洗澡非要让我给他搓背,我就这么轻轻一搓,你猜怎么着,卧槽,就跟面鱼儿一样哗哗从身上往下掉……”
乔菲一阵作呕,推着驱赶我道:“你有完没完,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恶心的人。”
我嘿嘿笑道:“很明显,你听着很享受,要不我再讲一个。”
乔菲连忙捂住耳朵道:“我不听,我不听。”
“哈哈……”
见我哈哈大笑,乔菲也跟着笑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在骂我。
“你还不睡啊,我可要睡觉了。”
“别啊,能聊聊天吗?”
“这么晚了还聊什么,明天还要早起呢。”
“反正明天又不上班,想睡多久就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