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豪如此卖命推荐我，让曹如诚骑虎难下。只好道：“那行吧，明天你也过来，具体地点让叶总通知你。”
“太感谢了，谢谢曹总，孙总，那我先走了。”
我刚走出门外，孙子豪走出来叫住我。来到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道：“你的方案虽然很完美，但也有不足的地方。据我所知，曹总的女婿是虔诚的基督教徒，要是能把宗教这块也融入进来，再把另一个中式婚礼元素结合起来，我想两边都会比较讨好。”
经他这么一点拨，我豁然开朗，感激地道：“为什么要帮我？”
孙子豪优雅一笑道：“不为什么，交个朋友了。”
我跟着笑了起来，故意道：“我看你不是想和我交朋友，而是她吧。”
“哈哈，聪明。以后说不定要麻烦你，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
“今晚不行，明天可以吗？”
“哦，明天我就回上海了，那就下次吧，反正我以后会经常过来。”
“好，一言为定。”
从百业出来，我马不停蹄赶回了公司，顾不上和旁人打招呼，坐在电脑前认真修改起来，以至于高源多久进来坐在跟前都不知道。
他看到我认真的样子，拿起烟塞到我嘴里点燃，难以掩饰兴奋道：“谈成了？”
“别打扰我，没看正忙着呢。”
高源看到我在修改方案，以为事情谈成了，起身道：“行行行，您先忙。”走出门外，对几个正在聊天的员工吼道：“小点声，没看到徐总在忙吗。”说完，吹着口哨进了办公室。员工冲着他撇撇嘴，钻到桌子底下继续窃窃私语。
手机响了，我瞄了眼接起来用右脸颊和肩膀夹着，一边继续修改方案一边道：“干嘛？”
“这么凶干嘛，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我笑道：“凭什么感谢你，应该感谢孙总才对。”
“切，他那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曹总不敢惹他而已。”
我好奇地道：“孙子豪什么来头，怎么曹总都那么怕他？”
叶雯雯轻描淡写道：“没听他自我介绍吗，投资公司大总裁，玩资本的。曹总想利用他收购百业的一部分股份，而且他有意自己成立一家新能源公司，需要大量的资本进入。”
“哦，原来是财神爷啊，这就牛逼了。不过有意思的是，赵泽霖在拼命地花钱对外投资，而曹总想方设法引进资本，这一进一出完全是两个经营模式。”
“各有各的发展理念呗，韩董主张拓展地产业版图，而曹总瞄准了新能源，打算进军汽车、生物能研究领域。也许在未来的不久，百业集团将要拆分成两家公司，谁知道呢。”
我的心思不在这里，道：“老实交代，你和他是不是有一腿？”
叶雯雯噗嗤笑了起来，半天道：“拉倒吧，我能看上他？长得跟小鸡似的，一点阳刚气都没有，才不是呢。”
我戏谑地道：“人家可是混血儿啊，说不定下面很大。”
“我去！你脑子里想什么呢，喜欢这一口？要不我把他给你约出来？”
“哈哈，我可没那爱好，只是觉得他真心不错。看得出来，他挺喜欢你的。如此高富帅，我和他一比，简直是钻石对玻璃，劝你还是别挑三拣四了。”
“我嫁人又不是你嫁人，你着急什么。”叶雯雯不屑地道，“我从来没觉得他帅，倒是挺有钱的，可我又不缺钱花。不至于像某些人似的为了钱出卖感情。”
我知道她说谁，转移话题道：“对了，曹总到底什么想法，能给我提前透露一下吗？”
叶雯雯实话实说道：“你也别抱太大希望，我估计采纳你方案的可能性不大。他女儿在英国留学多年，对国外的事物比较推崇，而且喜欢讲排场，毕竟是曹如诚的女儿，在国内大大小小算个人物。届时，会邀请社会各界名流前来捧场，要是搞砸了，他肯定不愿意发生。另外，你的公司太小了，没知名度，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听到此，我把键盘一推，起身拿起手机凝重地道：“这么说，曹总不喜欢我的方案？”
“他没说，只是孙子豪当时在场不好驳面子。会谈结束后也没说让你明天做展示，估计是不会了。”
我有些失落，良久道：“为了这两个方案连续熬了四五个通宵才做出来，即便是不采纳，最起码看看可以吧。”
叶雯雯宽慰道：“这种事你的看开点，就像你上次为金沙湾设计的广告一样，得到一致好评，最终还不是落选了吗。涉及到他女儿的终身大事，他肯定会慎之又慎。我看还是算了吧，不要太为难他。”
“哦，那行吧。”
叶雯雯又道：“徐朗，你的才华不是用来策划婚礼的，有些大材小用了。前段时间你不是说想要来百业吗，可能人事冻结马上就要解除，到时候我来安排。”
“不必了，我又不想去了，觉得做这行就挺好的。我还有点事，先挂了。”
挂了电话，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烟雨蒙蒙，颇为惆怅。一事无成用到现在的我身上再恰当不过了，眼看一笔大单子从眼前飞走，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这时候，高源又进来了。笑眯眯地道：“您老休息了？”
我头枕在沙发上，闭上眼睛道：“高总，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高源笑容僵在脸上，半天道：“怎么，我不是看见你在修改方案吗？”
我坐起来睁开眼睛苦笑道：“对方已经聘请了英国的婚礼策划公司，就连百年婚庆都插不上手，我们就更不值一提了。对不起，这是我的责任。”
高源同样低落，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道：“没事，不就是一个曹如诚嘛，他不喜欢咱还不给他干了。现在的订单一大堆，先把京城李女士的婚礼做好。”
我看着他道：“你甘心吗？”
高源表情不自然地道：“当然……不甘心了，可能强迫着人家用咱的方案吗？”
“我觉得值得一试。”
高源顿时来了精神，凑过来道：“快说说你的想法。”
“保密！”
高源差点闪了腰，无奈地道：“好吧，我等你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