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如棉花糖的声音酥化了,如同一阵短暂的麻醉剂暂时忘了疼痛。问声如其人,都说声音甜美的女人长得漂亮,应该是个大美女。不过,这谁啊。
“你谁?”
“哦,你是徐朗吗?”
“我是。”
“好的,等着吧。”说完,挂了电话。
着实莫名其妙,难道这是要主动送上门,还有这种好事?可是我的腰恐怕……哎哟!
“杜蕾斯,你孙子醒醒!”
在我歇斯底里的喊叫声中,杜磊终于醒了,蓬头垢面睡眼惺忪走出来道:“大晚上的,叫唤什么啊。”
“快过来扶我一把。”
杜磊这才清醒了,看到我一丝不挂地躺在地上,一脸惊讶道:“朗哥,你这是唱得哪一出啊,行为艺术还是裸体写真?”
“别说了,先扶我起来。”
看着我狼狈的样子,杜磊无情地嘲笑起来。走过来蹲在地上道:“我可以扶你,不过咱可说好了啊,这事和我无关,别到时候讹上我。”
“你他妈的能不能别废话,我又不是老头老太太。”
正说着,楼底下传来刺耳的警报声,杜磊竖起耳朵一听,急忙跑到阳台上瞄了眼道:“卧槽,这是哪家出案子了,你猜是什么情况。丈夫回家发现妻子和老王睡觉,然后大打出手,一死一伤,我的天,咱小区明天要上新闻头条了。”
我对杜磊的想象力佩服至极,有气无力地道:“你孙子到底扶不扶?”
“来了来了,真矫情。”
还不等扶我,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杜磊瞪大眼睛看着我道:“是咱家吗?”
“好像是。”
“你报警了?”
我简直无语,道:“我好好的报什么警啊。”
“那你刚才去隔壁串门被抓到了,然后一丝不挂从窗户上跑过来,卧槽,哥,你行啊。”
“孙子,我就问你一句,扶不扶?”
杜磊没搭理我,径直起身去开门了。眼见要曝光,情急之下拿毛巾挡着下面。
门开了,呼啦进来两个戴口罩穿白大褂的,身后还跟着一位妖娆的美女。问杜磊:“你是徐朗?”
杜磊拨浪鼓似的摇摇头,回头扬手一指狼狈不堪的我。
美女踩着高跟鞋进来,看到我没有一丝露怯,上下打量一番道:“伤得严重吗?”
我明白了,肯定是乔菲打的电话,可眼前这位是谁?我用手挡着身体道:“我没事,何必兴师动众的,完全没必要。”
“那不行,必须去医院检查检查。”美女转身对医生道,“他就是病人,抬走吧。”
医生二话不说过来就抬,我呲牙咧嘴挣扎道:“我真的没事,好好好,我去,但好歹让我穿件衣服吧。”
杜磊从卧室取出短衣短裤随便套上,跟着救护车在大街上呼啸而过来到第五人民医院。
经过一系列检查,长期久坐导致腰肌劳损,刚才跌倒时扭伤肌肉,加重了病情,建议住院治疗。
看似风光无限的白领其实或多或少都有点毛病,我的腰有段时间确实有点痛,也没太在意,没想到成了腰肌劳损。
想到明天的竞标会,我拒绝住院,道:“明天我还有重要的事,给我开点药就行了。”
美女插话道:“那怎么行,身体重要还是工作重要,听医生的。”
我和杜磊不约而同望着她,还没来得及问她是谁。
美女似乎意识到什么,笑了笑道:“我叫水野诗音,是乔菲的好姐妹,很高兴认识你们。”
“日本人?”
“哦,不是,不过长期在日本生活,刚刚回到中国,我的中文名字叫方诗音。”
这时,我才仔细打量她。一米七的个头,双腿细长,身材比例匀称,谈不上丰满,还算马马虎虎。披肩波浪长发,带着硕大的耳环,就好像运动场上的吊环似的。化着浓妆,眼影黑得像被打了似的,脸上如同刮腻子般涂着厚厚的粉底,涂抹着性感红唇,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左脸颊印着浅浅的酒窝,眼角隐藏不住的鱼尾纹褶子。再搭配一身紫色长裙,雍容典雅,高贵华丽,气质没的说。
看到她我有些吃惊,她居然和我年轻时候的母亲有几分神似。尤其是笑起来,嘴角上扬的弧度简直一模一样。
方诗音见我目不转睛看着她,挥了挥手道:“喂,看啥呢,你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我急忙收回眼神,对其豪迈的性格有些难以接受。就好像赵玲娜一样,啥时候都是风风火火,火急火燎,不过这类人有个共同点,性格直爽,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藏着掖着,让人费尽心思猜心思。
相比起来,我还是喜欢那种既有现代感又比较传统的女人,太开放了怕我驾驭不了,太保守了我嫌活得累,中庸最好。以前的于影就是太开放了,我完全跟不上她的节奏,融入不进她的圈子,她每天夜店酒吧KTV,而我却不太喜欢那里的环境。
奇怪的是,乔菲说她在这边没有亲人朋友,怎么突然冒出个方诗音来?不过只有乔菲知道我滑到,委托她来帮助我,想想挺感动的。
在方诗音的坚持下和杜磊的配合下,我乖乖地住进了医院。一个个头小巧的护士按摩了一通,好了许多。
杜磊坐在床前不停地打哈欠,看着我都瞌睡。道:“你先回去睡觉吧,但别睡死,随时等我电话,方案还需要修改。”
“啊?”杜磊一下子睡意全无,跳起来道:“老大,都啥时候了还要修改,你疯了吧?”
“废什么话,等电话就行了,到时候我告诉你怎么修改。”
杜磊无奈地道:“好吧,那你明天的竞标会还参加吗?”
“参加啊,当然参加了,就是担架抬也要抬过去。”
“够猛,小弟我佩服至极,先回去了,这一天,累死个人。”说着,嘀嘀咕咕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与方诗音打招呼。男人爱美女,无法改变的事实。
杜磊走后,方诗音坐在对面的床上目不转睛看着我,嘴角露出一丝捉摸不透的笑容,道:“你是在质疑我的身份,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