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美女医生
“是一起车祸,病人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患者,目前气息微弱,急需要手术。”
主治医生听着护士的报告,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李丽。此时,陷入昏迷的李丽,身上穿着的衣服已经被大量血迹给晕染了。
“联系家属吧,跟他们说一声,病患的情况不乐观,把最严重的情况和家属说一声,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张医生,陪同伤者过来的,不是她的家属,只能算是她的朋友。我们在外面接待的护士,询问过他们关于这个病人的信息,她是外地人,大学七八年前,进了精神病院。之后这几年一直没有什么亲人来看过她,所以,没有办法联系到她的亲人。”
“她的生命迹象非常微弱,而且,她好像没有什么求生的欲望。这一点,是非常危险的!所以,让接待的护士和他们说明一下。” 说完,主治医生便示意护士开始手术。
此时,在手术室门外等候的顾彦卿和钱大爷,正满脸担忧地在手术室门口徘徊着。顾彦卿知道此时,自己是最不能慌的那个人,身旁的钱大爷比自己更加担心,顾彦卿感觉的出来,钱大爷此时心里是那样焦躁不安。所以,他得要更加镇定下来。
“钱大爷,手术还要一段时间,您先坐在这儿歇一会儿,您这样在这里徘徊不定。手术也不会早一步结束,还是坐在这儿,先冷静下来吧。”
顾彦卿一边安慰着钱大爷,一边将他扶到旁边的椅子上。
“顾先生啊,小李的精神病,似乎很严重。可是,怎么就这么突然,发生了这样一桩事啊!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她,怎么就……怎么就出车祸了呢?这也怪我,顾先生。真不好意思,我一时,没控制得住。我应该听你的话,在一个恰当的时间出来,只是,只是我实在是……没有控制的住。不然,小李也不会突然间情绪失控,也就不会跑到精神病院外,也就不会躺在这里了。”说着,钱大爷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顾彦卿看着钱大爷,满眼忧心忡忡的样子,话语间带着自责的语气,便轻声安慰道:“钱大爷,这事情怪不得你。李阿姨的精神病,大约七八年前,就得上了。当时,她被送到精神病院的时候,并没有亲人过来看过她,甚至在那儿之后,这些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一个人过来看过她。精神病院里照顾她的护工都说,看到我去看李阿姨的时候,十分的诧异,但是,她心里也是十分安慰的。精神疾病这种事情,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李阿姨的情绪突然失控,一定有说法,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想从李阿姨的口中问出些什么。只是,有些事情我也预料不到。但是,至少有一点我们可以肯定,那就是,30年前,在医院发生的那个掳走婴儿的刑事案件,并不像新闻里报道的那么简单。”
顾彦卿的分析,在钱大爷听来十分有道理。此时他只能祈求着,在手术室里面的李丽能够挨过这一次磨难,能够安全醒来。因为李丽知道很多他们心中疑惑的事情,她是当时的目击人,她是当时亲身经历过的人,所以,她一定知道些什么!那些他们所不知道的真相。
手术一共进行了四个多小时,在这四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顾彦卿和钱大爷,一直守在手术室门外,哪里也没去。当手术室的灯熄灭,大门打开之时,他们两人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直到看到李丽被一群护士推出来的那一刻,他们久久无法平复的心,终于沉静了下来。
“赵医生,请问,李阿姨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一边走着一边解开了口罩,他看了看顾彦卿和钱大爷,轻声说道:“已经过了危险期了,但是,还是要留院察看。因为目前,患者的生命迹象非常微弱,虽然已经安全度过危险期,但是,能不能醒来,还是要看她自己。因为,我发现她的求生欲望,非常低。换句话说,她像是……一心求死。这是我们医生无法治疗的,我们可以给她灌输营养液,但是,她能不能醒过来,还是要靠你们。最好,你们能把她的亲人找来,我想,用亲情去唤醒患者,对她的恢复是很有帮助的。”
医生说完,便径直走开了。顾彦卿和钱大爷相视一眼,没有说什么。然后,他们两人便跟着护士去了李阿姨入住的普通病房。
李丽的手上,还插着针挂着吊水,她的额头被白色的纱布缠绕着,脸色惨白,她的唇色没有一丝血气。在顾彦卿眼中,李丽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抽空了血一样,没有一点生气。
“哎……小李,希望你早点醒来。”
钱大爷说着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顾彦卿看着满脸愁容的钱大爷,轻声安慰道:“没事的,钱大爷,一切都会好的。李阿姨已经脱离了危险期,现在的时间,就是等伤口慢慢恢复。刚刚医生的话您也听到了。多和李阿姨交流,多和她说话,在她的潜意识里面,给她力量,告诉她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关心着她,以此来唤醒他的求生欲望。李阿姨,一定会醒过来的。”
之后一个星期,顾彦卿每天都跑来医院,陪李阿姨说话。有时他来的时候,钱大爷已经待在病房里了。
钱大爷就坐在病床边,和李丽说话。他的那些内容,是30多年前,他的妻子住院时,发生过的一些事情。当时,李丽是钱大爷妻子的贴身看护,可能也是那个时候吧。他们认识了,熟悉了。哪怕,钱大爷的女儿,被意外掳走,他也没有多加怪罪李丽。
起初,顾彦卿觉得,让钱大爷回想起他不想回想的伤心往事,是十分残忍的。但是,当他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着钱大爷说着过去的事情时,顾彦卿才知道自己的想法,错得有多离谱。从钱大爷的语气当中,顾彦卿听得出来,钱大爷已经看开了很多。他把那些过去的美好回忆,对着病床上纹丝不动的李丽讲述着。他的语气温和,像是在说故事一样,并没有过多的个人情绪在里面。
这一天,顾彦青拿着陆菲炖好的排骨汤,正准备去李丽的病房。可是,正当他出了电梯,准备走近住院部的时候,迎面走来的一位白大褂大夫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位白大褂大夫作为医生,长得倒是蛮漂亮的,一头黑色的长卷发,脸上没有画任何妆容,白白净净的肌肤,看得出来这位美女医生的底子非常好,哪怕是这纯素颜,也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这位美女医生的身材高挑,气质非常好。顾彦卿估摸着,这个美女医生,应该有170以上的身高吧。从她这整体看,她的年纪也就30岁左右。
只是,这样一位美女医生,在和他对视的时候,顾彦卿突然间感觉到,女人的眼神当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的,她似乎在刻意隐藏着什么。
想到自己还有要事在身,顾彦卿并没有多加考虑。正当两人要擦肩而过时,美女医生突然喊住了他,顾彦卿十分疑惑,他看了看周围,走廊里除了他们俩,没有其他人了。
这位美女医生,为什么要喊他呢?顾彦青,思索了一番,他十分肯定的一点就是,他和这个美女医生,素未谋面。他虽然在这人类社会生活了那么多年,但是对于眼前的这个美女医生,顾彦卿一点记忆都没有。
看出了顾彦卿满脸的疑惑,美女医生笑了笑,轻声说道:“顾先生,你要探望的,是603的病患吧?”
顾彦卿听到美女医生的这句话,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他反应过来之后,礼貌地回答道:“嗯,是的。李阿姨在这里没有亲人,小时候受过她的照顾,所以,现在这算是我报恩的时候吧。”
美女医生的脸上还是带着笑意,她微微挑了挑眉,然后凑到顾彦卿的耳边,轻声说道:“那既然顾先生小时候,就和患者认识,那么,你知不知道,这位患者在30多年前是这家医院的护士。她在这里工作,差不多有四五年的时间了。只是后来,出了点事儿,她就被辞退了。”
美女医生的话,字字入耳,顾彦卿突然间觉得背后一凉。他皱着眉头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美女医生。
“你这话,是想告诉我什么?”
“呵呵呵……顾先生,你不用紧张。我不是坏人,我对603的患者不带有任何恶意。我只是觉得,有时候你们男人说点谎话,真的应该打打草稿。因为,当你说了一个谎,就要用很多谎,来圆这个谎。那得多累啊!当那些谎言被戳破的时候,说谎的那个人,应该非常尴尬吧。”
顾彦卿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这话里有话的意思。他看了看这个美女医生,然后嘴角微微上扬,轻松地说道:“这位大夫,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你这话里,到底想说什么?我听着十分拗口,你要是有什么话,开门见山直说比较好,玩儿文字谜语,又算什么呢?”
“哈哈……顾先生,你是聪明人,不需要我说破,你就能懂。但是有一点,我得先说清楚了,有些事情,应该调查的,你好好调查,不应该调查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如果你硬是要深究的话,最后吃苦头的,只会是你自己。”
顾彦卿还想说些什么,但美女医生只是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顾彦卿看着这位美女医生的背影,心里面还是有些七上八下的。直到美女医生终于走远消失了,顾彦卿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长吁了一口气,脑子里一片空白。
因为,就在那个女人靠近他说话的那一瞬间,他突然间感觉到了,女人身上带着的那股神秘力量。
顾彦卿知道那是什么力量,她身上带着的,是他们异族人特有的异能之力。那是他们异族,每个人与生俱来就有的。但是,让他疑惑的一件事,就是他能非常非常肯定这个女人不是他们异族的人,但是她身上为什么会带有异族的异能之力呢?
想到这儿,顾彦卿的脑海当中闪过了一个念头,那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念头。
“看来,沐凡的担心不无道理,藏在背后的那个人,这一次,恐怕真的要出来了。”
“轰隆”一声,窗外的天,已经被乌云笼盖。电闪雷鸣,预示着暴风雨即将到来。
顾彦卿看着这略微有些恐怖的天空,心里面的不安,越来越强。
看来是时候,应该要联系一下外出的沐凡了。
“……那时候,她突然间想要吃糖,真是有些莫名其妙啊,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间想要吃糖了呢?医院里哪来的糖给她吃,你也真是好脾气,为了她要吃糖,还特意跑了两条街,去了一趟超市,把各种口味的糖果都给她买了一些。我那时没有时间来看她,倒是你,费了不少心思了……”
顾彦卿怀揣着满满的心事,走到了李丽的病房门口,房间里面的说话声,让他止住了进去屋子里的脚步。他侧过脑袋,从半掩着的门框当中看到了屋子里的情况,此时钱大爷正坐在病床边,说着什么。
看到这样子一心想要李丽醒过来的钱大爷,看到他每天一大早就过来照顾李丽的钱大爷,顾彦卿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做些什么了。委托人想要做的,他都得帮到。不论是出于情,还是出于理,他都有这样一个义务。
美女医生的话萦绕在他的耳旁,虽然那些话从她的嘴里听来,语气温和。但是,话中的意思,他清楚的很。美女医生就带着警告的话语,他也明白,但是那又怎样呢?他是为委托人做事,不是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