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异族人“少君”
“你们西横街18号咖啡馆的服务态度,就是这样的吗?客人的咖啡喝完了也不过来续杯,还要我亲自过来。我要是店长,你这饭碗就保不住了。”
正在陆旭低头思考着的时候,这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少年,不,应该说是这个成年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陆旭面前。他的这一番调侃,让陆旭有些反应不过来。
因为,他刚刚就一直在想着,这个神秘的客人的事情。下一秒他就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你的面前,这着实让陆旭心里,受到了一丝惊吓。
“你该不会,在心里盘算着什么吧?”
样貌清秀的男子微微挑了挑眉,那双直视着陆旭的眼睛似乎看透了陆旭心里的想法,能够摄人心魄,不禁让人有一些心里发毛。
陆旭咽了咽口水,稍稍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假装镇定地说道: “这位先生,您想多了。我很抱歉,没有注意到您的咖啡已经喝完了。如果您需要续杯,抬一抬手,我自然会看到。现在,请回到您的位置上,我马上端过去。”
听到这如此官方的说法,男子不禁有些发笑。这让站在他面前的陆旭,一时间觉得有些疑惑,他不知道自己的言行举止当中,哪点有好笑之处。男子的突然发笑,让他有些猜不透。正当他要开口询问时,男子突然的一番话,让陆旭愣住了。
“这沐凡不在家,顾彦卿倒是来接他的班了。你们这咖啡馆,过段时间是不是又要换老板了?”
清秀男子的声音,刻意压低了。低得只有两人才能听到这说话的内容。陆旭皱着眉头,睁大了眼睛,有一些不敢相信,他觉得刚刚一定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男子的手托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撑在咖啡吧台上,他看着陆旭这副表情,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呵呵呵……你这是什么表情?难不成被我的话吓到了吗?真是有趣,你跟着沐凡也有一两年了,对这种事情应该见怪不怪了。怎么?还没有接受“异族人”这样一个存在吗?”
陆旭看着这俊秀男子脸上略带得意的笑容,稍稍反应过来后,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看了看坐在椅子上喝着咖啡闲聊着的人们,在确定他们没有看向这边的时候,又看了看站在面前,一脸惬意的男子。然后,用低沉的声音回答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这么清楚我们西横街18号咖啡馆里的事情?”
“呵呵……小伙子,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吗?我这么说,自然是因为我,和顾彦卿,和沐凡都是同一类人。你不用紧张,我不是过来找事儿的,我和他们是朋友。我只是一路游玩,逛到了这里。知道他们在这儿附近,就想过来看看他们,谁知道沐凡竟然出门了,而且,帮助她工作的人,竟然是顾彦卿。”
“你有什么凭证,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就凭你这三言两语,就因为你知道沐凡姐和顾先生的名字?你如果拿不出一点有力的证据,不好意思,我只能说,你说谎话,而且还是在西横街18号咖啡馆,希望你的结局不会太惨。”
陆旭和男子对视着,虽然对方是异族人,他们实力悬殊。但是,可能是跟着沐凡做任务次数有些多了,对于他这类人,陆旭可是一点都不怕的。
“叮铃……”
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打断了两人僵持不下的对视局面。听到门上铃铛的声音,陆旭和男子双双回头。
进来的人,是顾彦卿。
陆旭刚想说些什么,对面的清秀男子,就先开了口。
“顾老板,别来无恙吧!”
顾彦卿在看到这个男子的时候,一瞬间有些呆愣。显然,对于这个男子的到来,他有些吃惊。他直愣愣地站在门口,看着和自己打着招呼的清秀男子,脸上的表情,刹那间变得有些僵硬。
看样子,对于面前这个和自己打招呼的清秀男子,顾彦卿似乎并不是很想见到他。陆旭站在一旁观察着两人之间的言行举止和面部表情,他看到两人迥异不同的表情,微微皱了皱眉。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你好像很吃惊呀!好歹我们认识那么长时间了,你这幅表情,似乎并不是很欢迎我的到来呀。如果,沐凡在这里的话,那可和你不一样,她比你有趣太多了!”
清秀男子慢慢地走到顾彦卿的身边,用只有两人之间才能听到的声音,和顾彦卿说着这一番话。顾彦卿的表情在听到男子的这番话之后,微微起了变化。陆旭站在他们身后,听不清他们在讲些什么。但是,有一点能够肯定,那就是,顾彦卿此时的眼神当中,带着一丝隐忍着的怒意。
他们不是朋友吗?怎么顾先生似乎并不把他当成是朋友啊?
陆旭心里,十分疑惑,他突然间有一种感觉,自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被排除在一个圈子之外。尤其是从顾彦卿来了之后,似乎西横街18号咖啡馆的一切都跟他无关了。
顾彦卿看了看站在面前的这位脸上带着得意之色的清秀男子,长吁了一口气。然后绕过他,向陆旭走来。
“一杯意式拿铁,送到楼上。”
之后,在陆旭的注视下,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上了阁楼。陆旭一边机械地泡着咖啡,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什么。他在犹豫,有没有必要通知沐凡姐。
阁楼上。
“说吧,你怎么会突然间到这里来了?你不是环游世界去了吗?”顾彦卿开门见山地询问道。
“哈哈哈……确实是环游世界去了,只是,这游来游去,都百八十遍了,有时候也没什么意思。赶巧了,这两天走到这里,知道沐凡在Y市,所以就顺道过来看看。可我来了之后,才知道沐凡出远门了。我还在想他她的咖啡馆谁在料理?没有想到,竟然是你,顾老板!”
“既然,沐凡不在这儿,我想……”
“怎么?我这刚刚到Y市,你就急着下逐客令了吗?顾老板,好歹我们认识那么长时间了,不至于这老乡刚刚才见面,你就直接让我回去吧。”
顾彦卿愣了一下,看着眼前优哉游哉的男子,微微皱了皱眉,轻声说道:“少君,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如果想玩,到处都有地方可以玩,但是这里,不是我们异族人玩乐的地方。我来西横街18号咖啡馆,接受沐凡的委托,是来办正事的,不是过来消遣时间的。”
“哈哈哈哈……顾老板,你不用急着解释。这么说吧,我少君想玩的地方,都是我自己说了算的,从来就没有人和我说,什么地方该玩,什么地方不能玩!还有一点,我来这里,也是办正事的,只是顺道来看看老朋友。我可不是过来玩儿的!”
顾彦卿看着眼前这个清秀男子闲散的样子,心里面不禁有一些不安。他总觉得,少君的到来,似乎会发生些什么。
这可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少君,我不管你打算做些什么。至少这里,至少西横街18号咖啡馆的事情,我请你不要参与进来。这里的事情,牵扯到人类社会,稍不小心,就可能改变他们的命运,所以,你……”
顾彦卿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被少君打断了。
“顾老板,有些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但是我想,可能是你我太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你有些忘记了我的做事风格,所以,为了我亲爱的朋友,还是破例一次吧。我做事从来都按自己的兴趣来,任何事情只要我想做和不想做,没有能做和不能做。”
“我想,你是知道这分寸的,所以,多余的话我并不想多说。少君,有些话我也不想说第二遍。但是,如果你触碰到你不该触碰的,我想,时间太长了,咱们太久没有过招了,偶尔活动活动筋骨,对彼此都好。”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推门而入的是陆旭,他端着一杯已经调制好了的意式拿铁,放到了少君的面前。
少君脸上的表情,是之前所见到的,那个带着微笑的样子。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一下子转变了。陆旭用余光观察着他们俩,可是,并不能从他们的表情当中看出些什么。但是,有一点,陆旭能够肯定,刚才在房门外听到的,应该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嗯……你们这家咖啡馆,这冲调咖啡的技术,倒是蛮好的。微微的苦意,醇醇的香味,还有这入口即化的甜。看来,你这小伙子做起事情来,还是蛮认真的。”
陆旭刚想回应少君的话,又被少君强行打断了,“只是,我更喜欢卡布奇诺,真是白白浪费了一杯拿铁,要是遇到一个适合的人来喝这杯咖啡,就不算是浪费。不过,还是谢谢啦。”
少君说着说着,便站起了身,向顾彦卿笑着说道:“顾老板,没有想到,我们久别重逢的第一次谈话,竟然,会是这个样子。你有你的事情要忙,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我想,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希望是我们都空闲下来的时候了。还有,如果沐凡回来了,记得和她说一声,瑶山上的那棵千年紫藤老树已经开花了。”
少君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喝了一半的拿铁咖啡,还留有余温。顾彦卿注视着眼前的这杯冒着淡淡热气的咖啡,陷入了沉思。而站在一旁的陆旭,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心里满是疑问,不仅是这个异族人的到来,还有,关于这次委托为什么不让他和陆菲参与的原因。但是,他心里也清楚,如果问出来了,肯定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结果。
“李子寒呢?他在咖啡馆吗?”顾彦卿轻声询问道。
“啊,子寒哥啊,他,他在后厨忙呢,你找他吗?”
“我想有些事情,得和他好好谈谈了。陆旭,今天的事情,我不管少君和你讲了些什么。但是,关于他是异族人的事情,请你保密。请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即便是你的姐姐陆菲,请你,闭口不谈。”
顾彦卿说这番话的时候,是皱着眉头的,他一脸凝重的神情,让陆旭觉得,这件事情,似乎与什么重要的事情息息相关。沐凡姐不在,一切只能听着顾先生和李子寒的。陆旭知道,顾先生自有他的打算,所以,在顾先生下达新的任务之前,他会做好保密工作,闭口不谈。
当天晚上,陆旭就失眠了。他辗转反侧,脑子里面挥之不去的,是今天下午的时候,和少君初次见面时的场景。他的那番话,似乎像是烙铁一般,深深得印在了陆旭的脑海当中,怎么也忘不掉。他本来想询问顾先生,关于这个异族人的事情,但是,在看到顾先生,皱着眉头,一脸神情凝重的样子,就将那些疑问咽进了肚子里。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心里面,还是有些放不下。因为他答应了顾先生,不能和任何人说,这样一来,也就没有了可以商量对策的人。
“啊……好心烦啊!真是的!”
陆旭越想越心烦,他翻了个身,将被子蒙在了头上,发出了一声嚎叫。
第二天一大清早,陆菲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她揉着那双微微睁开的眼睛,在看到陆旭,已经坐在餐桌前吃早饭时,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哦,我的神啊,我一定还没有睡醒,一定是见鬼了!这个二货,怎么可能在我之前就已经起床了,而且这幅样子,应该起床好长时间了吧。”
陆菲带着一脸的不敢相信,快步走到陆旭的面前,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地看着他。陆菲的表情像是发现了什么未知生物,这让正在吃早饭的陆旭,浑身不自在。
“你这是干嘛呢?一大早上的,盯着我看干嘛?”
“我的天哪,我竟然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