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段时间里,吴昭月心里强烈的感觉到将会有大事发生了,那一年她抱着还不满周岁的吴昊,跟着李元赫,李沧逸,一起来到了杭州。
那个时候的吴昊还不叫吴昊,他姓李,当然了,那个名字吴昊这辈子也不可能用了,不提也罢。
来的路上李元赫什么都没有跟吴昭月说,自从两个人在一起后,他就很少会这样,于是吴昭月就更确定了,这次来杭州,李元赫一定是有大事要办。
来了杭州以后,他们先是在万剑山庄落脚,青卢招待了他们,当然了,青卢并不知道他们的真正身份,他们是以青长云,青长厉两兄弟的江湖好友身份来拜访的。
因为李元赫什么都不肯说,所以吴昭月也不确定青长云两兄弟到底知不知道李元赫的真实身份。 他们在山庄住下的第一晚,青长云两兄弟就深夜来密会李元赫了,这下吴昭月确定了,这两兄弟是知道李元赫的真正身份的,他们是来商量事情的,而且从李元赫的表情
上吴昭月就看得出,李元赫不想她参与。
于是不等李元赫开口,吴昭月就自己回避了,自然,她心里也是有些赌气的。
那一夜李元赫在与青长云两兄弟会面以后,第二天,李元赫就对吴昭月露出了很奇怪的眼神。
然后,李元赫就让李沧逸带吴昭月离开山庄 ,去了烟雨楼落脚。
李元赫的态度让吴昭月很是不满,虽然没有明媒正娶,但也孩子都有了,现在李元赫却把她像防贼一样防着,这让她心里如何好想? 不满归不满,但直到那时,吴昭月都还是跟李元赫夫妻同心的,所以,她也没有强行逼问什么,在烟雨楼落脚之后,李元赫也一次都没有来看母子俩,平常都是李沧逸在
一边照顾吴昭月母子,一边两头跑的帮忙传话。 几天之后,杭州的官吏们开始忙了起来,他们到处贴通告,并且沿街吆喝,让百姓们全都净水泼街,绸布缠树,绝不能给他们丢脸,于是吴昭月也就知道了,是皇帝要来
杭州游玩了。 同时还有靠山王杨林率军保驾护航,吴昭月这才明白为什么李元赫跟李沧逸要瞒着她了,他们这次的目标一定是杨林杨广叔侄俩,而杨林曾经是她的义父,所以他们才会
防着吴昭月,以免吴昭月会感情用事,坏了他们的大计。 虽然想明白了这一点,但吴昭月心里也更加的疑惑了,如果李元赫真的是怕她会坏事的话,那他大可以让李沧逸直接带她离开杭州啊,那样岂不是更好?又为什么还让她
继续留在杭州呢?
吴昭月终于忍不住了,她让李沧逸叫来了李元赫,她开口问了李元赫,但李元赫却只是笑着安慰,敷衍她,让她不要多想,说完,就回山庄了。
李元赫以为他只要瞒着不说就可以了,却不想他越是这样,吴昭月的心就越是放不下来,渐渐的夫妻间产生了隔阂与怀疑,而且越来越严重。
又过了两天,李沧逸从万剑山庄回来了,他的表情很奇怪,尤其是在看吴昭月的时候。
吴昭月便拉住李沧逸,逼问究竟,李沧逸只是一个仆从,他不敢不说,但也不敢明说,很是为难。
吴昭月见状,便语气缓和了许多,她不再像平常那样拿李沧逸当仆人看,而是就像谈心一样跟李沧逸谈了起来。
果然,她很快就收到了效果,李沧逸松了口,他告诉吴昭月,李元赫的三个兄弟,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已经秘密来了杭州,他们来是为了杀杨林杨广两叔侄。
这跟吴昭月之前预料的一样,所以她很冷静的告诉李沧逸,她现在已经跟隋朝没有任何关系了,她心里只有自己的相公跟儿子,所以,她不会破坏李元赫的大业的。
但李沧逸却告诉她,事情没她想的这么简单,杨林乃是隋朝九老之首,武功天下无人可以匹敌,李元赫虽然也是难得的少年英才,但毕竟还太年轻了,远非杨林对手。
吴昭月作为干女儿,这点她又怎会不清楚,所以吴昭月心里很是担心。
然而李沧逸见她替李元赫担心,表情却复杂难极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吴昭月不禁好奇,便又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或许是吴昭月今晚对他表现的太温柔了,终于,让李沧逸动摇了坚守了多年的本心。
李沧逸的呼吸很急促,像是在决定着什么生死大事,忽然,他一下子跪在吴昭月面前,情深激切的对吴昭月表露了压抑了数年的爱慕之意。
吴昭月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平常看似对李元赫忠心无二的家仆,心里竟然一直对自己的女主人藏有这份心思。
吴昭月怒斥李沧逸,让他闭嘴,但是,李沧逸的话已经说出口了,想再让他闭上,又怎么可能。
李沧逸跟脑袋失了疯一样,一个劲在跪在吴昭月脚下,自顾自话: “大小姐,你听我把话说完,求求你,你听我说完,当初我被派到军营当内应的时候,就已经对你一见倾心了,但是你是靠山王的掌上明珠,而我只是一介小卒,这种距离
,我想多看你一眼,都是罪过。 所以我才会这么死心塌地的要反隋啊,我就想着,如果隋朝不在了,你不再是大小姐了,而我成了开国元勋,那样的话,你对我而言,就不再遥不可及了,我跟公子说过
这个想法的,他也答应过我的,可是,没想到等到他亲眼见了你,他就对你……”
说到这里,李沧逸居然哭的泣不成声。
吴昭月冷声道:“所以,那次你给他的那一巴掌,是你真的想打他,你是在提醒他,不要忘了他对你的承诺?”
李沧逸痛苦的点了点头:“当时我是真的急了,本来我以为,他事后会杀了我的,但是没想到,他并没有,那一巴掌他从来没有提过,就仿佛从来都没有过。”
吴昭月冷声道:“所以,这就是你跟他的差距,他的胸怀又怎是你这种小人能度量的。”
“不!不是这样的!”李沧逸大叫起来:“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你一点都不了解,他绝不是什么心怀天下,胸襟豁达的圣人,他……他……”
吴昭月冷冷的道:“他怎么了?” 李沧逸再也忍不住,爆吼出来:“他比你所能想象的任何人都要卑鄙!无耻!绝情!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