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清彻底的呆在了那里,他终于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坑,比他想象之中的还要深,原本他以为,自己的对手是吴昊。
但现在他才明白,原来,自己最大的对手不止吴昊,还有眼前这个跟了自己十多年的心腹郑管家。
只是他还不明白,为什么郑管家要背叛他,范文清极其不甘的问道:“郑周晨,你是觉得我这些年给你的还不够多吗?所以你要这么算计我,
可你也不想想,你当年不过是个挑脚夫而已,是因为我你才有了今日,做人可不能像你这样忘本,或多或少总要讲点感情吧。”
郑管家面无表情,不紧不慢道:“对,做人不能忘本,我郑周晨也不是不讲感情的人,所以我才一定要把当年的事情弄清楚,要不然,芸凤将死不瞑目,将来九泉之下,我也无颜再见她。”
范文清恨声道:“那个女人当年寡廉少耻,背夫偷汉,贪慕虚荣,抛夫弃女,离家出走,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你还想要弄清楚什么?”
吴昊在一旁冷然道:“范老板,有些话你先别说的这么难听,别以为刘芸凤人死了,就没人帮她说话了,真相可不会因为死者不能说话,就会永远掩盖!”
吴昊看着范文清,他眼中的蔑视之意更重,仿佛范文清在他眼里,就是这世上最无耻的禽兽畜类,不配入人眼。
范文清还想说点什么,来回击一下吴昊的讥讽,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跟吴昊动嘴,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吴昊又面向怡亲王李格,朗声道:“王爷,我知各位都想尽快品尝一下先前在新月酒坊,未能尝到的佳酿,但在此之前,我想耽误各位一点时间,跟大家讲一个故事,不知可否。”
怡亲王大手一挥:“当然可以,酒随时都可以喝,有什么好急的,先讲个故事来助助兴更好。”
其他宾客也都表示同意。
吴昊感激的一笑:“好,那在下就给各位先开个头好了……”
说到这里,吴昊故意又停顿了一下,他的目标再次转向了范文清。
“范文清,红叶酒坊的郑老板方才跟咱们所有人说,说你其实并不会酿酒,你所谓的新月红,其实是偷的别人的配方,而且还是偷的酒行里的至尊大神,酒痴先生的配方,这点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范文清只回了四个字:“一派胡言!”
郑付云随即道:“哼!我是不是一派胡言,你自己心里清楚!”
范文清也不相让:“我当然清楚了,这里谁不知道自从我的新月酒坊面世以后,你的红叶酒坊就江河日下,惨淡为继,
你技不如人,没本事酿出好酒来跟我正面竞争,所以你就到处造谣污蔑,用一些不入流的卑劣手段,来打击我的新月酒坊,想以此来扭转劣势,哼,真是可笑。”
郑付云大怒:“你!”
范文清对于郑付云的愤怒嗤之以鼻,郑付云咬着牙,冷笑了两声,然后道:“好,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不过没关系,我有证据。”
范文清道:“哦?证据?好啊,你有什么证据,拿出来我瞧瞧啊。”
郑付云一指场地中央的那缸酒,厉声问道:“我的证据就是他,你敢说,这坛酒真是你酿的吗?”
范文清道:“当然了,这酒不是我酿的,难道还是你酿的不成?你有这本事吗?”
“哈哈哈。”郑付云狂笑起来,范文清心中不禁有些惊讶不安,这郑付云在笑什么?
郑付云笑过之后,冷哼了一声:“好,这可是你说的,在场的各位贵宾可都给你记着了,待会你可别后悔!”
范文清的心中又是一惊,他在心中暗自揣测,难道,郑付云真有什么证据不成?
不,不会的,要是有,以他的性格,这个时候早就拿出来了,而且,这酒的来历只有我自己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既然如此,那么就是……
范文清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明白了,哼,好你个郑付云,原来是在跟我玩虚张声势,想要我自露马脚,哼,这种小伎俩,也敢在我的面前耍,真是可笑至极!
范文清的嘴脸,吴昊看在了眼里,吴昊也同样对他发出了蔑视的冷笑,然后朗声道:“好,既然你坚持声称这酒是你酿的,那咱们就先姑且当做是你酿的吧。”
见吴昊这么说,范文清就更加认定了自己的判断没有错,原来吴昊他们都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他们手里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
范文清这么想,心中就难免得意起来,他暗自道:“看来,今天我是不会有事了,我就说嘛,这件事情当年根本就无人知情,时隔多年,他们又怎么可能有证据,
好,既然这样,我也没必要再畏畏缩缩的了,免得他们还以为我好欺负,那样反而更糟。”
吴昊接着又道:“薛晓峰,你可以出来了。”
范文清一愣,薛晓峰?自己的女婿,他怎么也来了?
薛晓峰从花丛后走了出来,在座的都是在大唐叫得出名字的大人物,而且场上的火药味又这么浓,气氛也极不寻常,薛晓峰作为一个后生小辈,难免心里有些惶恐不安。吴昊问薛晓峰:“听着,我现在问你的每一个问题,你都要老实回答,要是你敢说一个字的假话,那倒霉吃亏的可就不止你一个人,还有你的新婚娘子范雯雯,我相信你是非常爱她的,所以,你绝对不会拿
她的幸福开玩笑的,对吗?”
吴昊的话,让薛晓峰更加的不安了,薛晓峰怯懦的道:“我……我明白的。”
吴昊道:“你明白就最好了,那我问你,你真的是无师自通的天才?而且仅仅是通过观察酿酒的废料,就推测出了新月红的配方的吗?”
薛晓峰的心一虚,不敢回答。
吴昊继续道:“还是说,其实是有人在偷偷的教你酿酒,新月红的配方,其实他教给你的?”
薛晓峰无奈的点了点头:“是……是有人教我的,其实……一开始我是不会酿酒的,都是我师父偷偷教我的。”范文清的脸色悠然一变,失声道:“你!……原来你一直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