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中。
纪与卿随着一天天长大,圆润的小脸,又时常板着面孔,像极了纪景琛小时候。
管家像对待自己的亲孙子一样,每天跟在纪与卿后边跑。
厨娘更甚,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晒着。全天二十四小时,时刻准备着为小少爷做好吃的。
就因为纪与卿曾经喝了她的汤,笑了那么一两秒。
温甜甜也是每天契而不舍地反复教着纪与卿说话,而纪与卿呢,更是闭紧了嘴巴。
现在可好,不哭不闹不说话,笑容也吝啬给一个。
要不是医生再三检查表明他的声带没有问题,温甜甜几乎都要以为,纪与卿真的是个身体出问题了。
刚吃完午饭,温甜甜就带着纪与卿来到院子里晒太阳。
纪景琛特意让人准备了小毯子,刚好盖在孩子身上,正好休息。
古堡占地面积极大,周围的草坪修剪整齐,此时初夏,远远望去一片绿油油的,令人身心舒畅。
大片的花园围绕着古堡,蔷薇花园,各种假山水池,贴着古堡墙根的地方,还有着一座对于狗类来说已经算得上豪华的小房子。
那是温甜甜买回来给纪与卿的小花狗的豪宅。
经过一段时间的感情培养,纪与卿已经对小花狗有了一些不同,不再直接忽略。
但偶尔的玩闹也只是相互陪伴而已。
就连抚摸小狗的动作,那样的情况也少之又少,如果有,那当天的晚餐必定要更加丰盛一些。
温甜甜将纪与卿放好,坐在一旁继续看书。
这次彭老给她的黑瓷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定要好好研究才行。
小与卿现在已经会爬了,但很少会动作。
每次温甜甜想要看他爬过来的时候,都要千哄万哄,才能成功。
刚出来,不一会儿之后,小花狗嗅着鼻子就从狗屋里钻了出来,摇头摆尾地看着小主人。
“与卿,纽纽还没吃饭呢。”
纽纽正是小花狗的新名字。
温甜甜从管家手中接过了一袋狗粮,拉过纪与卿的手,对着他说:
“卿卿,想不想亲手喂他试试看?”
指着角落里的一个碗,温甜甜想看看纪与卿是否能听懂她的话。
可惜的是纪与卿只是瞄了一眼。
纽纽却是相当积极地跑过去把自己的碗叼了过来,放在地上期待地看着纪与卿。
纪与卿小手抓了一把狗粮,撒在了碗里。
只有几粒,纽纽眨眼的功夫就吃完了。
“来,我们一起喂纽纽。”温甜甜蹲下来,握住纪与卿的小手,一起往碗里面倒了一些狗粮。
握着掌心中软软的小手,温甜甜有些发呆。
院子里还有一些小鸡,叽叽喳喳叫着冲过来抢狗粮吃。
纪与卿冲上前去,小短腿作势一踢,吓唬得小鸡们四散逃开,他终于咯咯笑了两声,紧接着又追着小鸡而去。
温甜甜听到了纪与卿的笑声,心里舒缓了一些。
纪与卿追逐着小鸡,此时花园里自动灌溉系统开启,洒水喷头旋转着,喷出了清凉的山泉。
纪与卿刚好跑到一处,水洒落到头上,他站住了脚步。
温甜甜看着,赶紧冲上前去把他抱到了水洒不到的地方。这里阳光正好。
“在这别动啊。”
看着他满头的水珠,温甜甜转身就赶紧跑回大厅中,她记得沙发上放着一条毛巾。
淋了水的纪与卿并没有哭,反而双眼紧紧盯着一处景观树的阴影处,那里有一道影子一闪而过。
纪与卿想要过去看看,刚抬起脚步,就想到温甜甜的话,让他不要动。
只能继续盯着那一处。
温甜甜擦干了纪与卿的水,满头的小卷毛被揉搓得纷乱不已。
小家伙躲避着妈妈的魔爪,温甜甜却上了瘾,笑着去挠他的咯吱窝。
纪与卿抿紧了红润润的嘴唇。
“嘿。我还不信了。”
温甜甜把手指头在嘴边哈了气,又继续去痒他。
纪与卿憋着笑左躲右闪,终于是绷不住了,畅快地哈哈大笑了出来。
管家和厨娘透过大厅的落地窗看出去,院子里的母子抱在一起,都笑得很开心。
两人相视一眼,也默契地笑了。
当晚,温甜甜好心情地亲手熬了鱼片汤,用的是无刺的鱼,纪与卿也能喝。
纪景琛看着埋头喝汤的纪与卿,一边板着脸说着慢点,一边对着温甜甜竖起了大拇指。
好久没有喝到温甜甜的鱼片汤,味道依旧是那么鲜美。
这都是沾了纪与卿的光啊。
纪景琛愤愤不已,他之前也对温甜甜撒娇抱怨过,想要喝她亲手做的鱼片汤。
第二天的确是喝到了,不过他一尝就知道,这是厨娘的手笔。
而温甜甜正忙着给纪与卿挑衣服呢。
他摇了摇头,赶紧喝碗里的汤。
因为对面的纪与卿已经喝完了自己的,又把碗递给了一旁的温甜甜,想要再喝一碗。
看到自己的儿子这么赏脸地还要喝一碗,温甜甜又给他盛了小半碗。
纪景琛也一口干了碗里面的汤,把碗伸到了温甜甜的面前。
示意他也要她给盛汤。
明明汤就在两人中间,却偏要自己盛。
温甜甜无奈地笑笑,大大地给他舀了一碗,对面的醋坛子这才满意。
“吃饭不要发出声音。”
纪景琛听着纪与卿喝汤发出的咕噜咕噜的声音,板着脸开口。
纪与卿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很明显地能够从语气中听出对方是什么态度,甚至能听懂一些话语。
眼神瑟缩了一下,喝汤的动静小了很多。
“身子坐直,抬头挺胸。”
纪景琛紧接着,又开口纠正了他缩成一团的坐姿。
可是纪与卿现在只不过半岁而已,虽然已经会爬了,但要坐直身体的话,确实有些困难……
温甜甜正要劝说,小家伙闻言,敬冉冉真的慢慢地挺了挺胸膛,背部崩得笔直。
温甜甜不赞同地觑了纪景琛一眼,但到底没有开口反驳。
等到纪与卿睡着,纪景琛才拉过温甜甜解释:
“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与卿太严厉了?”
温甜甜点点头,还在为此而生气。
那么小的孩子,只一岁多,需要那么严厉吗?
“他还小。”“小时候就得教育。”说着曲起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尖,这是两人之间的亲密动作,每次纪景琛这样刮她的鼻子,她的气就全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