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忧带人忙活了大半天,倒也是收获颇丰。
大大小小的老鼠算起来也有十多只,只是苦了这些婢女了,她们脸色苍白,抓鼠行动把她们吓的不轻。
司徒熙将调好的药末往老鼠身上一泼,拍了拍手道:“赤忧,将这些小东西给放了吧。”
“啥?”赤忧惊的睁大了眼睛道:“娘娘,您抓这些老鼠,就是为了给它们身上泼点药粉?这也太奇怪了吧?”
司徒熙微笑,拿过湿布擦手道:“反正本宫无聊,换着方法找点乐子呗。”
“可……这……”赤忧被她弄的糊涂了。
“去吧,照我说的做。”司徒熙轻笑,拍了拍赤忧的肩膀。
赤忧盯着司徒熙看了很久,确定她说这话是认真的时候,这才很郁闷的将老鼠给丢到了宫院中。
拴着老鼠的棉线一被解开,那些吓疯了的老鼠顿时四散逃窜,眨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宫院中的婢女见司徒熙这么玩,脸色全都变了,她们心里暗暗滴咕,这娘娘怀了身孕,不会闲到如此地步吧?
这要是天天抓老鼠,那还得了?
不过,很快大家都意识到自己想多了,自此后的两天里,司徒熙再也没有提过抓老鼠的事。
宫中婢女渐渐安下心来,赤忧也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这两天,龙辰更忙了,国事政务一大堆,常常只有到深夜才能看到他。
司徒熙知道他在忙着登基的事情,便也没有和他多做交流,每天等龙辰归来时,她就乖巧的钻到他怀里。
两人相拥而眠,她还没有醒,龙辰便又去了朝堂。
这一日,司徒熙吃完早膳便在院落里溜达。
她美其名曰说是散步呼吸新鲜空气,实则是在寻找老鼠的痕迹。
放生老鼠已经过了三日,不管藏在琉璃宫隐蔽的通道有多难找,她都一定会给翻出来。
“赤忧,你先下去吧!”
在琉璃宫的后院,司徒熙立在乔本的空墓边,低语轻喃。
赤忧以为她想一个人呆着陪伴乔本,便没有多想,恭敬的退了下去。
赤忧一走,司徒熙便举步走到了假山后,仔细寻着药末的痕迹。
她调的这个药末,虽无毒无味,但却有极强色泽,药末在空气中会氧化,氧化过的药粉就会变成银灰色。
司徒熙泼在老鼠身上的药末不多,为的也是不想让别人发现,草丛中偶尔的一点银灰色,并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
只要一丝,哪怕一星点银灰色的痕迹,她便也能确定老鼠的活动范围,老鼠是洞居的产物,只要放开了它们,它们轻易便不会在地面行走。
果然!
司徒熙找了没有多久,便在假山一角的草丛中看到银灰色的药粉痕迹。
她走过去蹲下来,伸手捏过那点粉末,搓了搓。
然后她举目四望,发现银灰色的药末在一处假山的夹角边就消失不见了。
司徒熙走过去,仔细看着那假山,这一看,还真就被她看出了问题。
只见这一处的假山边,枯草丛生,而在假山背面就是高高的宫墙,宫墙是用青砖彻成的,青砖被地上的枯草遮下不少!
司徒熙伸手,抚开枯草仔细查看,只见其中一块青砖的周围,似是破落到没有用泥土美缝。
她伸手,轻轻一按,那青砖竟直接陷了进去。
吱嘎嘎!
突的,司徒熙身后假山摇晃,她惊的回身,竟看到假山缓缓移动,在那个巨石之下,竟是一口深井。
司徒熙探头往井里望去,下面黑呼呼的,什么也看不到。
司徒熙凝眉,她的眸子里浮上一丝迟疑。
但也仅是迟疑了片刻,她忙提起宫裙,小心翼翼的撑着身躯下井。
一开始,她是双脚撑着四周的井沿,当她下到一人多深的时候,脚下竟然踩到了实地。
她双脚落地,正要借着上面的微光看一看这洞口,却不想……吱嘎嘎……
响声从头顶传来,她脚下踩着的竟是关闭的开关,巨石假山封住了井口,黑暗袭来。
司徒熙心口一慌,若这是口死井,巨石封住出口的同时,也会将空气给隔离。
留在井底的空气不多,如果她出不去,很快就会窒息而死。
司徒熙忙抬脚,她刚想要往井上攀……
却不想耳畔传来一声轻响,轰隆隆!
司徒熙脚下开始摇晃,然后……井底竟缓缓开始下降,她像是踩在了升降柱子上那般,随着井底的下沉,井下的空间也越来越宽敞。
嚓呯!
下降的井底终于停了下来,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四周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好在司徒熙本就是来寻密道的,身上自是备了一些工具,她掏出了火折子,轻轻擦亮。
印入眼帘的,是一道长长的横向通道,她举起火折起看了许久,这才迈步走过去。
司徒熙拔下了木钗,她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的在通道顶端做着记号。
这似是一条没有尽头的道路,她走了很久,通道内也越来越阴冷。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终于是走到了尽头,尽头并不是路,而7;150838099433546是狭窄的圆柱形巨石。
这和入口的井底很相似,司徒熙小心翼翼的迈脚踩上去,果然……当她双脚踏上去后,圆石晃动,缓缓往上升去。
大约升了一层楼那么高,脚下的巨石停下来了,在巨石停下来大约十多秒后……
吱嘎嘎……
头顶上突然传来声响,一丝亮光从上面透下来,光线越来越强,洞口整个的露出来,依旧像个古井的形状。
司徒熙撑起身体攀上去,她从井里钻出来后才发现,这里也是一个假山群,而这个洞口,也在很荒凉很隐蔽的地方。
只是,司徒熙一下子还不能分辨这是哪个宫院。
弯身,她拍了拍身上的土,四处张望了几眼,小心翼翼的走在宫道上。
司徒熙没走多久,就隐约听到女子说话的声音。
她忙闪身躲在了拱桥的一侧,只见两名女子对话的声音渐渐清淅。
“姑姑,萱儿虽不才,但也不是那种糊涂之人,又怎么会冒险做出这等糊涂之事呢?”
这声音……是北宫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