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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廉价的温柔

  (ps:万票加更完成,看在咱爆肝一直码到半夜四点的份上,求推荐啊啊~~)

   故事的舞台是在一个小村庄中。

   村里有两个人,其中的一个是公认的恶棍、流氓、亡命徒。而另一个,则大家公认的好人。

   这个亡命徒让人又怕又恨,而那个好人呢?每天早晨都会出去打水,而且给所有的邻居的水缸都打满,邻居需要帮忙的时候也会全力以赴。所以大家都很喜欢他,有他在家里,大家也很放心。

   突然有一天,那个亡命徒在抢劫回来的时候,慌不择路,贸然撞到了一个人,而且还把被撞倒的那个人给撞死了。无巧不巧的是,被撞死的这个人也是一个坏蛋,当时正准备非礼一个可怜的女子。虽然他是无心之举,但却是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于是众人交口赞扬,说他是浪子回头,更往官府呈报,树为了典型。一时间,人人尽都夸奖,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个人以前的劣迹。

   又是一天,那位公认的好人生了病,早晨起不来,发烧得厉害。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他渴得要命,想喝点水,但是水缸里却连一点水斗没有。他喊,却没有人在家,于是他强撑着下了床,去打了桶水,但是他实在太累了,也没有力气了,只把自己的水缸打满了后继续睡觉。

   下午,邻居们都回来了,他们习惯了好人给大家打水,但是这次回家,又累又渴,却发现水缸是空的,顿时火帽三丈,于是一起冲到好人的家里兴师问罪,却发现好人正躺在床上喝水,顿时群情激奋,纷纷骂道:自私鬼!原来装病自己在家里偷懒!吃独食!

   于是,这个好人立即被大家疏远了,大家都认为平时都被他骗了,原来他是一个这么自私自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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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的篇幅不长,寥寥不过数百字而已,但却将人类那光鲜的表皮皆尽撕开,将内里的丑陋和自私自利的一面全部展现了出来。

   故事中的好人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帮人家忙也不过是他乐于助人的性格而已,感冒了无法帮忙更是无可厚非的一件事,相反那些村民更应该感谢他平时的帮助才对,然而现实却并非如此。

   面对平日里帮了大家那么多忙的好人,村民们非但没有感谢,反而纷纷指责他为什么没有像平常那样为他们打水——堂而皇之的将好人的帮助视为了自己应得的那一部分利益,并道貌岸然的指责起了好人的不作为

   此情此景,突然这么一段话在比企谷的脑海中浮现——

   世上没有像模子刻出来一样的恶人。平时大家都是善人,至少大家都是普通人。然而正因为一到紧要关头就会突然变成恶人,所以才可怕,所以才不能大意。

   是的,像特意做出来一样的恶人是不存在的。谁都是这么认为的,而其中也包括自己。没有人会怀疑自己不是善良的。然而,当自己的利益受到侵犯的时候,人就会一下子露出尖牙。而为了保持反转前后的自己的一致性,人就会反转了世界,扭曲正义。

   昨天可以而称赞“冷静帅气”今天也可以解释为“居高临下”;

   昨天可以因为“头脑聪明”而尊敬着今天也能藐视为“看不起不擅长学习的人”;

   昨天还称作“活泼有精神”今天也可以骂作“又吵闹又得意忘形”。

   为了确保存在于反转之后的世界的自身利益,他们恣意挥舞着‘正义’之剑。

   想到这里,比企谷的心中不由得戚戚然,再一次为这人性的巨大丑恶所压倒。

   而另一边,美月故事的讲述也差不多到了结束

   “……哥哥是温柔的,从始自终都是那样温柔,然而这样的哥哥他也只是一个凡人,能力局限了他的那份温柔。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些好意给错了人,也给错了方向。

   仅仅因为容易获得,所以那些家伙,便将哥哥那份好意肆意践踏、踩在脚底,最后将它当做理所当然!而同样也是因为无法兼顾所有人,没有感受到这份好意的那些家伙便觉得自己的利益已经受到了侵犯,暗自怀恨在心。

   好意不会得到感谢,而没有却会遭到怨恨!怨恨一点一点的积累,之后,便是我之前所说的那样了……”

   愤怒、不甘,隐藏在冷静言语之中的是如同火焰般的感情。事实上如果可以的话,美月真的很想给当初那些白眼狼们一人脸上都来一拳看看,看看他们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然而,她那个身为受害者的哥哥却跟她说‘过去的事,就随它过去好了’——这样轻描淡写的饶恕了他们……

   真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有时候,美月自己都忍不住这样想。但那毕竟是还她最爱的哥哥。而她哥哥所期望的,也正是作为妹妹想帮他达成的事。

   由此,美月不由得紧张的看向了面前的那个女孩。那个飒爽得如同女王一般的存在。

   “如何,可以给出答复了么?雪乃姐?”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哥哥的秘密我已经原封不动的都说出来了哦。”

   面对美月的催促,女孩微闭着的长睫毛开始轻微的抖动起来,那柔弱美丽的姿态就连女性看了也会砰然心动。头脑有些混乱的雪之下头痛地揉了揉脑袋上的太阳穴,斟酌着字句说道。

   “美月桑,板井君的秘密妳的确是说很多了,可是……我之前提的两个问题,貌似妳还一个都没回答我喔。”

   “……什、什么问题?”

   神色僵硬,美月露出了冷汗的表情问道。(咱家妹妹犯天然的毛病又犯了啊——by悠二)

   于是,雪之下只得又将之前的两个问题重复了一遍,并增加询问道。

   “说起来,之前看起来板井君和桂木、艾露那对兄妹关系很好呢,和我家姐姐的关系也亲近得让人困扰,我想问的就是,板井君他,真的是如同你所说的那样不受欢迎么?”最后的问题,雪之下是一字一句问出来的,足以表明她在这个问题上的认真程度。

   雪乃姐……真是精明呢!美月不禁头痛的想到,如果是作为嫂子雪之下这样的精明当然能让人安心,不过作为对手嘛,就像现在这样的,真是的一点点失误都会给你提出来,让你纠正。

   “关于之前跟雪乃姐说的哥哥小学的那件事,美月可以保证,绝对没有撒谎唷。不过初中和高中嘛……”对于这一段的解释,美月有些不知所措。

   自家哥哥初中时拿自己做的那些心理学实验,她是很清楚的,可是她却更明白这样讲出去之后别人会怎么看待悠二。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胆量容忍一个精通心理学,以科学的手段‘交友’的朋友存在的,那已经完完全全是个异类了。

   然而犹豫了半盏茶的功夫,美月还是打算实话实说了,反正哥哥要和侍奉部的几位继续做朋友的话,这个秘密迟早也会暴露,就算现在说出来,也只不过是将‘决胜’的时间提前了一些而已。

   如果能成为朋友的话,自然能够接受;如果不能的话……就算说服平冢表姐她也不会让自家哥哥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的。

   …………

   ……

   “所以,板井君之前的那些朋友,都是在那种状态下结交的么?”

   数分多钟,听完了美月的说明之后,雪之下微微蹙起了眉头。心里学交友什么的,以正常人的三观来看的确是有点难以接受。

   “没错哟,桂木前辈和艾露学姐都是当时哥哥的友人呢,不过……现在哥哥也依然真心将他们当做朋友的哦,妳姐姐大概也是吧。”随口附加了句后,美月便不带希望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雪之下的回答。

   ……

   不知多久的沉默,死寂得让美月都差点准备放弃的静默之后,喧哗开始了——

   “我的话没问题的,毕竟以心理学交友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倒不如说,以前没发现这种方法是我的失误。”——这个是侍奉部部长雪之下雪乃的看法,坦率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恩,只要悠二真心把我们当成朋友,这样就足够了,心理学什么的好难懂,不用管也没关系!”——这个是笨蛋由比滨的看法,果然是学渣。

   “对啊,那有什么的,要是早一点知道这种方法的话,我早就用了!”——这个是早已磨拳擦掌的孤独大人,比企谷八幡。

   “大家……”

   美月感动出声,如果此时众人再露出个笑容,然后一起合影的话,这大概就是电影的happyending了吧,然而雪之下挥挥手打断了她。

   “先别急着高兴,美月桑,前两个问题的回答依然空缺喔!”

   意思是问题继续。

   “恩,其实美月我倒是觉得雪乃姐心中已经有答案了呢。哥哥他只是个不太擅长表达感情的笨蛋喔,即便温柔,也只是个笨蛋!所以,摸索着前进的途中,难免会犯下错误。哥哥犯下的过错,美月在这里先代替他道歉好了,还希望能得到各位的理解与原谅

   至于为什么偏偏是妳们,我想雪乃姐也应该发现了才对,你们是哥哥来到高中后第一个熟悉的,哥哥想要凭借他自身——而不是心理学手段——交的朋友喔。这就是哥哥为什么会如此重视妳们的理由。”

   ……

   被人说是因为‘妳们刚好碰上了,是第一个’这样的理由而重视,实在是高兴不起来。不过也没时间考虑这个了,因为美月已经再一次催促了。

   “……差不多也该决定了呢,雪乃桑、结衣桑、八幡桑。请尽快做出选择吧,虽然对你们来说哥哥可能只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闯入者,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但他毕竟还是我最重要的哥哥呢。”

   “不、不是这样的”由比滨使劲的摇着头,用力否认着,“悠二他,才不是什么没有关系的人!”

   “结衣姐!”美月不由的叫出了声,“……果然结衣姐是最让我放心的人,无论怎么样,我家那不成器的哥哥还请结衣姐多多关照了。”

   “不……关照什么的”由比滨面色有些尴尬,受关照的人,一直是她才对。

   “妳们别看我,我其实无所谓的。”面对着美月和由比滨的热切视线,比企谷摆了摆手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于是,众人的目光聚集到了唯一剩下的那个人身上。

   “所以,告诉我妳的答复吧,雪乃姐”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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