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谷。
宝藏寺。
丁木独自一人面见云流,请求师兄出手,救救梅明理老爷子。
云流面露难色,说道:“师弟,这件事情,并不是医生治病人那么简单,这里面有其他的事情。”
丁木并不十分了解,疑惑道:“师兄,医者父母心。梅家老爷子怎么说也是抗击外敌入侵我大华领土的民族英雄,难道这治病救人,还能治出不是来?”
此言一出,云流面色一肃,沉吟不语,似乎在盘算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长出一口气,道:“罢了罢了,生死有命。我就去试试吧。”
丁木见云流答应了,面露笑容,说道:“我就知道师兄妙手仁心,一定不忍拒绝。您就死马当活马医吧。虽然这么说对梅家老爷子有些不敬,但我已经问过了,梅家大爷也只求师兄能出手试试,治好治不好,都不会怪罪师兄的。”
云流苦笑,随着丁木往外走去。
丁木根本不知道,他说的生死有命,不是指的梅老爷子,而是他自己。
红旗车的司机认识李神气老爷子,见到人出来,立刻殷勤上前拉开车门,请老爷子坐在后座上,等廖秀心上了车,老程拿着药箱在副驾驶上坐好,便驾车直向廖家的西山将军府驶去。
外面停着一辆大红旗,车牌是京AG6打头的,京城懂行的人都知道,这种车是需要什么级别的人物才可以配。
大红旗外面站着一个人,正是梅家的一个重要人物李雄杰。他是梅老爷子的贴身人,虽然不姓梅,可是在梅家的地位很高。他亲自来宝藏寺,托丁木请云流出手,足见梅家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见丁木和云流联袂而出,李雄杰似乎长出了一口气,面上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云流大师,请上车。”
说完,就打开了车门,请云流和丁木坐在后面,自己坐在了车前面的副驾驶,让司机开车,迅速往梅家在西山将军府的别苑开。
路上,李雄杰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个装着各种化验单的资料袋递给云流,双眸含着希冀道:“一周前的早上,老爷子在草坪打太极,突然就昏倒了,然后一直高烧昏迷,脏器渐渐衰竭,身体溃烂。请了国内外的专家会诊,也没说出来是个什么病,只是勉强维持着。老人家年龄大了,虽然身体底子还可以,也怕是撑不了几天了。”
云流没有答话,静静的翻看着手中的材料,两条眉毛渐渐地纠结起来。
“师弟。孔文轩、萧克敌都跟梅家关系不错,你也熟悉,你问问他们在哪?”云流没有问病情,却问了这两个人。
丁木应了一声,刚要打电话,李雄杰说道:“他们两个都在西山将军府。孔将军是我的老领导,也是我们警卫团的团长。”
云流说道:“那你跟他们打个招呼,为了梅老爷子的安全,务必要随时待命。”
“好,我这就打电话。”李雄杰是一个很靠谱的人,毫无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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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十几分钟,一行人就来到西山将军府。
西山将军府位于京城之西郊,位于西山脚下,占地颇广,不但有正规警卫连站岗,附近还有许多军营驻扎,几乎是全国最安全的地方之一。将军府的核心区域,并不是传统的中式府邸,而是当局为功勋卓著的将军建造的花园洋房住宅区。区域内只有独栋别墅十余座。府邸之间相距较远,有车道和碎石小路相连,之间又有茂林相隔。
梅家在这里是有一套别院的,几乎是将军府中位置最好,面积最大的建筑。占地数百平米,地上三层,地下一层,带院子和车库。家具全部由能工巧匠用小叶紫檀的打造,大体上是明代官式风格,简单大气,庄重典雅。这里比梅家在市内的那个院子要奢华得多,也清净和安全许多。
在李雄杰的带领下,云流和程千战来到二层廖武功的卧室。不小的房间都被各种诊疗仪器放满了,三中一洋四个医生在里面观察。云流淡然一挥手,“都出去!”屋内的四个人被气势所慑,不由自主地就听话走了出去。
丁木心中暗道霸气,不过今天师兄有点奇怪,和平时的样子不太一样。
来到梅老爷子的病榻前,云流只见老人家双目紧闭,脸色呈现不正常的暗红,嘴唇发灰,气色很差,眉毛头发都稀疏了不少,早已看不出睥睨天下的将军气势,只是命垂一线的古稀老者,不禁叹了口气。
掀开被子,云流看了看他身上的焦痂和溃疡,心中的答案确定了七分。可一搭脉,眉头又皱了起来。沉思了一会,将丁木和李雄杰叫到身旁,低声吩咐了一番,便打发两个人出去了。
门外,几名被云流不太客气地请出去的医生在二层的小会客厅中围坐在一起,两个年龄较轻的窃窃私语,互相打听这个气派很大的老头是什么来头。
“这老头子是个老中医?”一个带金丝眼镜的中年大夫颇有几分不屑,向梅明理的家庭医生刘平原问道。
“年轻人,放尊重点。”还没一名皮肤保养不错但头发已几乎全白的老者斥道。“他是云流,出身江湖,人称‘刀断轮回’,学贯中西。当年朝战,他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仅凭手中快刀和几味草药,三天之内,救治轻重伤病人二百余,无一感染复发。”
云流早年间跟无花学习医术,纵横天下的传奇经历,丁木也是不知。
白发老者是武警医院的院长胡国胜,老军医出身,做到一院之长,地位几乎是这些人中最高的。中年大夫立刻不敢多说什么了,不过眼神里还带着几分质疑。
“哦,是他,中国的神医。医术惊人。”正好在中国参加医学交流活动的美国圣路易医学院的终身教授罗伯特博士也用英文说道。
“你们怎么看?”就在几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云流慢慢走了出来,向几人问道。
几人连忙站起身来,胡院长答道:“云流大师,根据症状,很像被恙虫咬伤所致。可这京城的大院里怎么会有恙虫。而且我们按照症状用了抗生素,也丝毫不见好转。”
“嗯,我认得你,小胡。”云流抬了一下眼睛道。
胡院长听到云流这么说,不禁有些受宠若惊,几乎就要立正敬礼了。连忙答道:“是,前辈。我一直视您为偶像。不知道前辈判断这病情如何,能不能治?”
“呵呵,中毒而已,当然能治。我已经安排人去拿我配置的生生造化丹了。只需要配合一套特殊的针法拔毒就可治愈,之后慢慢修养即可。”云流自信满满却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四名医生。
四名医生脸色如常,纷纷请教。小会客厅门口的警卫员却不声不响地走了出去,浑没在意出门的时候,一个黑影已经缀了上来。
百多米外的又一栋规模稍小的独栋别墅内,刚溜出来的警卫员正在几个大人物面前,一五一十地把云流的话复述了一遍。
“妈的,难道还真有生生造化丹这种东西?”一个皮肤偏黑,塌鼻深目的南洋人质疑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为今之计,还是来硬的吧。”倚在沙发上的鹰鼻老者冰冷的眼神望着主位上的那位大人物。
这位大人物思索了一会,沉着脸对鹰鼻老者道:“双管齐下,老宋,你安排,务必做到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