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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我的相公是厂花 水墨染 5049 2024-10-21 17:41

  李修源站在门外,敛住神色的时候也算得上是一派君子模样。

   他闻言脸色便有些崩不住,沉声道,“还请阁下开门,将我的妻妹还回来!”

   苏宓神色黯淡,她折腾了这么久,还是落到了李修源的手里,她怪不得别人,自己于眼前的男子不过是个陌生人,他凭什么帮她呢。

   “还?”秦衍带着玩味笑意的声音微微扬起,看着歪着头好似快要哭出来的女人,心情不知为何忽尔有些不错,“还不了。”

   “你说什么!”李修源快要忍不住冲进去,在他身后的苏娴也是一脸焦急。

   唯有苏宓是仿佛活过来一般,凝眸盯着秦衍,只见他纤长的手指似乎在轻推桌上的另一只空茶杯。

   “我嫌着碍事扔了出去,凭你,也敢问我要人。”

   清脆的茶碗落地声,听得苏宓一个激灵,门外在这一响声之后,瞬间从楼梯口,窗口进来两列十几人,将李修源与苏娴围在当中。

   李修源是京府的人,围着他的人一个个穿着官服曳撒腰裹佩刀,面无表情看着他。房内之人很明显是他得罪不起的,李家虽是京府有名的富户,但又哪敢与官叫板。

   李修源面色苍白,颤颤巍巍道: “小,小人知罪了。小人这就退下。”

   苏娴犹豫着还想再多问一句是扔在了哪边,被李修源一把拽下了楼。

   与此同时,方才还堵得水泄不通的二楼,随着李修源的离开,一下子便空了,那些人暗无声息地又退到了某个暗处。

   苏宓不知门外发生了什么,只听得一些动静之后,李修源似乎惊慌地走了。果然是大官的身份好用啊,她松了口气。在这一惊一乍之间,好似也恢复了点力气。背过去理衣服时,才发现自己到底是有多么“衣衫不整”,耳根不可避免的又是一片晕红,染至皙白修长的脖颈。

   苏宓正了正自己的神色,转过头,秦衍正好看着她。

   “方才谢谢你。”

   谢他?呵,他不过是不喜欢成人之美罢了。

   “那你要如何报答我。”秦衍慵懒地看向她,状似随意地笑问道。

   “我有这支玉钗。”苏宓小心翼翼地说道,双手捧着方才拔下来的碧玉钗。

   这支碧玉钗的绿玉是出自西疆凿出来的一整块玉石。当时苏明德买了是用来雕成一柄如意,作为苏娴的嫁妆之一,而剩余的边角料,便做成了几个簪子。虽说样式做不了太复杂,但成色还是极好的。

   可比玉钗更好看的,是苏宓摊开的纤白十指。双手相靠,指若葱根,指尖处微微翘起,显出一点粉红,像是娇嫩的花蕊,唯一煞风景的,大概便是右手手心的伤口以及那斑驳血迹,看着都能感觉到生疼。

   苏宓垂头等了一会儿,却不见他来拿,抬眼望去,那人也正看着她,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

   啊,是了,送礼给别人,哪有别人上来拿的道理。

   苏宓手势未变,下了床迈着小步挪到了离秦衍三尺不到的位置,将簪子递了过去。

   秦衍看着眼前的女子,凝霜皓腕,头发散乱,髻尾松开披散在肩处,还有那衣衫上点点血迹。

   真是太可怜的样子。

   他仿佛施恩一般地拿走了那玉簪,在碰触簪子的瞬间,指尖的微凉,不经意点了点她的手心,苏宓瞬间心跳如鼓,错开了手。

   簪子也给了,接下来他定是要赶她走了,如今她也有了力气,出去应该也不至于完全被李修源拿捏。

   苏宓胡思乱想些什么,桌上的饭菜的香味便是此刻一丝丝传入她鼻中。

   午饭未食,又因为媚药,爬窗,消耗了诸多体力,她现在是饥肠辘辘,又渴又饿,可是她身上最值钱的玉簪已经给了出去,剩下的就没什么可换的了。

   “想吃?”秦衍手里把弄着方才拿到的玉簪,看向苏宓。

   “嗯。”她如实回答,反正她先前已经如此丢人了。

   “好。”

   苏宓听着心下一喜,可一喜之后,才发现桌上只有一副碗筷,大概是他用的?

   虽说如今的男女之防不那么严苛,但她也不能用一个陌生男子用过的啊。

   能不能与他说,喊小二再送一副碗筷上来?也不妥,怎么好意思再麻烦别人。

   秦衍是有意看她犹豫局促的模样,因为适才他发现,不知为何,捉弄她,能让他有些好兴致。

   “我没用过。”他说道。

   苏宓疑惑地看向他,点了一桌菜,怎么会不吃。

   秦衍慢悠悠地将碗筷移到她的面前,“方才你叫的那么大声,我如何吃得下。”

   苏宓脸一红,就因为他这句话,她脑子一片空白,也想不出拒绝的话,立刻接过他推来的那副碗碟,开始兀自夹菜,侧颜对着秦衍的方向,睫羽开阖之间忽闪忽闪的,像一把小刷子,挠的人心痒。

   狼吞虎咽了一会儿,苏宓肚子里终于有了一些饱意,又就着边上茶杯的杯沿喝了点茶水。

   “我吃完了。”

   “还不走么。”秦衍看着她喝过的那个茶杯,她似乎忘了,他没用过的,只是碗筷而已。

   “哦,马上走了。”苏宓拿起方才用的竹筷,“这个可不可以给我。”

   苏宓见他没反对,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起身背过去,她拢了拢披风,发髻已被打散,没有铜镜,便只能凌空用手理出了一个发髻,将余发拨到一侧耳后,露出了修长雪白的后颈。

   她转过身来,向秦衍郑重地施了一个礼,说了今日不知道说过几次的话。

   “谢谢。”

   秦衍指腹摩挲着玉簪,没有看向她,“交易而已。”

   苏宓轻轻应了一声,小心地打开门,确定没有李修源在过道,这才走出了门口。

   屋内随着一道吱―呀――声,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秦衍看向阖上的门,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眸色晦明。

   苏宓从走廊过道行至了楼梯口,如今她摘了了帷帽,那精致的容颜便显露了出来。

   虽说当朝民风不算闭塞,戴帷帽也非必要,甚至许多小家户的女子素面出门也没什么闲言闲语。

   可苏宓的容貌,还是是能引起一阵议论的,好在也只是下楼到门口这一段。

   苏宓站在门口,原本在门口处等着的马车与护卫竟然也还在,看来她突然消失,苏娴还来不及进行下一步。

   “二小姐,您下来啦。”

   “张寅,可见过我姐姐。”

   “大小姐说您饮了些酒,有些醉。”被唤作张寅的护卫挠了挠头,“让我们一直在楼下等着,她去替您买些解酒药。”

   苏宓了然,然后苏娴定会说她不见了,再带着护卫回去,由爹娘带人来找到她与李修源。

   “后来呢,看到李修源了么?”

   张寅想了想,“没有啊,小的一直在门口,没见到姑爷。”

   那便是走的后门。

   “我们回去吧。”

   “二小姐,咱们不等大小姐了么。”

   “不等了,她与李修源在一起,不会有事。”

   苏宓攀上了马车,一回到熟悉的地方,手心处的疼痛开始鲜明起来。她张开手,手心被割破的伤口颇深,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还有春梅,她也该是被故意调开的,不知道她如今在何处。

   马车缓缓驶动,想起早上来的时候的情景,苏宓眼里划过一抹黯然。

   “张寅,让马车快一些吧。”她好想早一些回到她的小院。

   “好嘞,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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