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肉的饿狼有多可怕呢?有句话说的好, 从没吃过肉的狼或许本来不会多渴望,但只要吃过那个滋味, 便会久久难忘。温景本不好女色, 最初也没接触过女人,到了年纪被先帝忽略, 没有人照顾他,所以并没有教导他知人世的宫女。
等到了后来自己也知道了一些事情,却因为母妃之事, 对男女之事并不热衷。他一直以为那不过尔尔,甚至对寻欢作乐的男人嗤之以鼻, 然, 洞房之时红浪翻滚, 那蚀骨的滋味险些叫他迷醉。
他头一回知道,平时乖巧如兔子的女子,在床榻上居然能媚骨天成到如斯地步, 眼角泛红,含泪咬唇,半张的小口唱着勾人的乐章, 还有夹着他腰的腿。
终于知晓为何会有‘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诗句了。
跟温景的食髓知味相比,柳苏就比较受苦受难了, 女子初次本就疼痛,纵然后来也享受到一些乐趣, 但毕竟是第一次, 经受不住长时间的欢/爱, 然而温景就是个强盗,她根本拒绝不得,生生昏过去几次。
第二日直接下不来床榻,声音都沙哑不堪。
柳苏醒来时发现自己在温景的怀中,自己身上只披着一件长衫,腿还悬在空中,原来是他把她从床榻上横抱了起来,床榻凌乱不堪已经不能睡人了,他叫了人进来换新的,趁着这个空档又备了热水洗身。
柳苏动一下腿间的不适感就加剧不少,扯着他胸前的衣襟,难忍的蹙着眉头,把脸埋在他胸前,“你真是……”
“疼?嗯?”温景声音也沙哑低沉,夹杂着晨间的暧昧。
“嗯。”柳苏有些委屈,紧了紧抓着他衣服的手,“都说了不要了你还……”她低低抱怨。
“下次定不会这般了。”温景吻了一下她的发,她乖巧的模样当真能叫他心软。
替换床单的嬷嬷抱着新的床单过去,一掀开被子,顿时瞧见那中央的一块红色血迹,她愣了一下,扯过床单仔细瞧了瞧,她经历了两代王朝,不说当今皇帝,她见过数不清的女人被先帝破处,自然知晓这红色的血是怎么回事。
她只是有些不可置信……当今皇后乃是二嫁女,经历过两个男人,难道还是处子之身?
嬷嬷有些绷不住,火速换完了床榻被单枕头之类的东西,抱着脏的带血的床单,急不可耐的跑出去就要跟其他人一起八卦。
柳苏此刻面红耳赤,没想到这男人能这般不要脸,两人一起共浴,他的手还……,美名其曰为按摩。
新后新婚之后第一天,要去向太后请安敬茶,结果她跟温景闹腾到日上三竿,硬是用了午膳,柳苏才穿戴妥当去太后的宫殿,她自己都忍不住掩面,这太不合规矩了,怕是要叫人看笑话,谁不知道她跟皇上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啊!
而温景……不负暴君昏君的‘美名’,这天晨间直接就把早朝给取消了,于是百官又各自回府找媳妇儿去了。
这才短短几个时辰,柳苏仍旧是处子之身的事实就被传遍了皇宫,留言的传播速度不可小觑,目前这个消息正飞快的往宫外传去。
很快就传的各家大臣都知晓了,大家只觉得……令人窒息,甚至有些男人觉得,程墨脑子是不是有坑。
程娇扶额,她就知道会变成这样,在男人眼里说什么真爱至上是颇为可笑的,更妄论什么为亡妻守身如玉,简直就是惊天大笑话,所以更有可能的则是程墨无能。也就是暗示他不行……
更难听的可能说他丧失男人的能力。
这是程娇不愿意看到的,纵然身为大将军,这些流言也能毁了一个人。
程娇开始着急,程墨必须得放下柳岚开始新的生活,忘不忘记无所谓,只是大将军须得有新的子嗣了,况且他无继承人,后面程家岂非无后?
程墨为国立功,又是一个优秀的男人,程娇怎会让自己的父亲的名声被毁。
何况,柳岚意图如此自私,她对程墨的感情当真是爱么?程娇无法幻想如果自己死了,要危叙言为自己守身如玉一辈子是什么感受,那可是要他孤单一辈子啊,她怎么会舍得。
纵使程娇急躁,目前却也毫无办法。
嬷嬷通传之后,柳苏见到了太后,太后显然也将将用完午膳,许是要午休了,于是整个人瞧起来懒洋洋的,歪着身子依靠在小几旁,斜睨着柳苏,道:“皇后怎的不多休息会儿,怕是累坏了。”
此言一出柳苏直接闹了个大红脸,“儿臣……想、想来给母后请安。”
太后笑了两声,“得了,”她打了个哈欠,“甭想着哀家是个有多难相与的人,哀家可跟顾氏不一样,你偶尔来瞧瞧哀家便可,晨昏定醒就不必了,哀家可还想多睡几个时辰呢。”
说完她又笑,看向发愣的柳苏:“这后宫呐,只有哀家和你两个女人,放轻松些。”言外之意就是说她跟柳苏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她又不可能跟她争宠,所以就可以免去那些虚礼,放平常心就行。
柳苏顿时松了口气,她也微笑以对:“是,谢母后,儿臣知晓了。”
离开了太后的宫殿,柳苏还觉得挺惊奇,皇帝不拘束,就连不是亲生的太后也不讲究虚礼,两人都是万般随行的人啊。
柳彬自然知晓了柳苏仍旧是处子之身这个事实,当日他大发雷霆,但面对自个儿的母亲,也不能直接发火,只是脸色铁青:“母亲,您糊涂啊!!”柳苏跟程墨成婚三年,竟然还没跟程墨圆房,这说出去叫人笑掉大牙了都。
顾老夫人也怒,摔了茶碗:“你懂什么?!”
柳彬:“儿子不懂?是您不懂男人呐,柳苏一旦生子,中间有个血脉联系着,将军迟早会对柳苏上心的,那他要对咱柳府好,柳苏能拦得住吗?毕竟是妻儿的母家啊!”
“您怎能如此糊涂啊,大好的机会没了!!”越这么想,柳彬就越难受,想当初他还以为柳苏身子有什么问题,不然怎会三年都无所出,甚至跟贺霜霜说叫她跟母亲商量了,给柳苏调理调理身子,早日诞下子嗣。
结果合着这俩人都没当回事啊!!
顾老夫人不服气:“不行!柳苏生的儿子岂会有娇儿亲?”
柳彬被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程娇?您自己瞧瞧,柳苏叫程墨续弦时,她可否有向着咱柳府?那丫头心里头只有自己的将军府,此刻便是如此,日后倘若出嫁,可就跟柳府完全没了干系,她能靠得住?”
“您怎么亲疏远近不分哪!”
“还有你,你怎么也不劝劝母亲!”柳彬不能朝顾老夫人发火,只能迁怒贺霜霜。
一旁的贺霜霜那是完全躺枪,她扯了扯唇角,小声说:“我岂能忤逆母亲的决定。”府里的权利她尚且还摸不到边儿呢,顾老夫人能听她的话才有鬼。
“发展到如今,将军府没了,柳苏又跟咱们离了心。”柳彬忍无可忍,一拳砸到桌案上,额头青筋都蹦起了。
“镇南那边的事情停一停吧。”柳彬比了比眼睛,做了个决定。
顾老夫人一惊,“这怎么行?!将军不日后便要续娶,娇儿生辰也要到了,这可都要用钱。”
柳彬狠下心:“将军续娶跟柳府有关系吗?!再不停怕是要被有心人盯上了!”
这么一说,顾老夫人立马闭嘴。
柳苏当上皇后,什么消息查不到,只要她不笨,就能察觉到柳府的异样,皇上不追究是因为他不在乎,天下都懒得治理,何况区区一个柳府呢?但是跟柳府有仇的柳苏可不一定啊。
室内气氛一片沉寂,无人说话了,这时柳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破了一时寂静,“父亲,后日柳――皇后娘娘是否会归宁?”
归宁,也就是俗称的回门,一般新婚第三日都要回娘家,叫娘家人知晓新娘在夫家过得很好,皇后定然也不例外。
贺霜霜打岔,不想叫柳玖察觉出不对,露了笑:“自然会的,玖儿可有什么事情?”
柳玖眨了眨眼睛,迟疑了一会儿,才小声又问:“那……皇、皇上也会一起来么?”
贺霜霜一愣,接着就对上了柳玖那副春心萌动的模样,她面颊泛红,别扭的很,贺霜霜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自觉回过头去看顾老夫人跟柳彬。
三个人想法竟然出奇的相似,对视之后,一个主意顿时定了下来。
柳玖年纪虽小,但也及笄了,此时出嫁也并不算最小的,也算合乎规矩。
柳苏对柳府的心思全然不知,嫁给温景之后的日子比在将军府带着更为舒适,但也开始无聊起来,她又开始鼓捣起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制作的奶油包太后甚是喜爱。
两人时不时一起打叶子牌,这日凑巧碰到青灵郡主入宫,她老远声音就传了过来,“嫂嫂和太后娘娘玩叶子牌,也不叫上青灵,青灵可伤心了呢。”
太后娘娘笑的眼角纹都有了,“你这皮丫头,还不快过来,你嫂嫂可还不曾给你见礼,快跟她要啊。”
柳苏一惊,半是尴尬半是无奈:“母后您这就……”这不是坑她么?
“郡主,本宫这也不知晓你今日入宫呢……”
话没说完,青灵郡主俏皮一笑:“不必不必,我想到要什么了,我想要皇兄珍藏多年的桃花扇,见礼就不必了,我可是听说了,皇兄甚是宠爱嫂嫂,不若嫂嫂帮我讨要了来吧。”
“哦?”
一道声音传来,“煽动苏苏?那你怕是要失望了。”是温景来了。
“哦~苏苏啊。”青灵郡主没皮没脸,笑嘻嘻的拖着下巴瞅着柳苏红透的脸颊,打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