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温景捏着柳苏的脸颊,盯着她看了良久,她脸颊软软的触感似乎通过他的手指细细的蔓延进他的心里,痒痒的麻麻地。
过了两秒,温景对着上柳苏被扯疼以至于眼泪汪汪的眼睛,随后无意义的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似是无奈又更像是鄙视的眼神:“你个傻子。”
柳苏不服气,瞪着他:“你才傻!”
柳苏自幼不爱进学,跟姐姐柳岚是完全不同的人,所以肚里一丁点墨水都没有,自然么古代的墨水现代比不上,作诗啊什么的柳苏也完全不在行,偶尔看到有人写的文章过于古言古语,柳苏还能懵逼一会儿,完全看不懂。
所以平时说话就颇为白话,道歉都说的是对不起而不是别的,在温景看来简直意外的坦率可爱,“说你傻子都是夸你的。”因为温景也不耐烦那些文绉绉的言语,觉得虚。
温景瞥了一眼柳苏,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垂下时指尖摩擦了一下似乎在回味。
柳苏无语:“……”忍了忍,忍住了没敢骂回去,但是愤恨的小眼神儿泄露了柳苏的不乐意。
温景靠近柳苏一步:“程墨……后明日就得启程去边关,你呢?”
柳苏直到现在都还有些虚虚的感觉,脚软的不行,“我就,我就还是这样啊。”结巴了一下。
待在将军府闲着没事研究研究点心,跑跑锦玉斋,为日后的店铺奔走奔走,其实时间过得也并不慢。
温景闻言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柳苏一头雾水:“什么???”
眼前的男人好像突然就冷淡了下来:“没什么。”说完他就准备走。
柳苏诧异:“不是,你是从哪儿……”从哪儿进来的啊,话没问完温景就转了过来,柳苏对上他的眼眸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温景最后确认一遍:“你有没有话要对我说?”
柳苏迟疑犹豫了一下,不明白他想听她说什么,“什么?”
温景脸色一黑,气炸了直接就走了。
柳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站在原地想了很久很久,确定没人进来了才换衣裳,换到半截突然想到了程墨,柳苏才恍然大悟。
……这个皇帝过来不会就是为了听她一句“谢谢”吧?结合那封信的内容,一个容易炸毛还特别口是心非的男人就出现在了柳苏的脑海里。
柳苏抱着换下的衣裳在床榻前坐了好一会儿,似乎在发呆却又不像是发呆。
直到春儿在外间叫柳苏:“夫人,烤炉奴婢已经收拾好了。”
“噢来了。”柳苏回神。
不知道是不是柳苏自作多情,她总觉得这个暴君好像对她……有那么一点不一样,比如说:他在面对她时不自称朕,而是用我。
更别说惩治程墨这件事情了,那封求表扬的信再明显不过。
想到这里柳苏心脏都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可是啊柳苏又一想原著中暴君根本没娶过谁,而且柳苏还惨死,她顿时就不想这些了。
可能是她想多了也不一定。
泡芙的制作过程并不是很难,相反挺简单,就是控制火候比较考验操作,奶油的制作过程也很费力气,但好在可以通过自己的手给做出来,就是每次弄完奶油手臂要酸疼好几天。
毕竟都是靠手来不停搅拌,古代又没有机器。
怎么把奶油挤到泡芙里让柳苏苦恼了很久很久,最后还是用别的比较细的东西代替那些专业的工具。
泡芙总算是出炉了,柳苏给它起了个新名字,简单粗暴的名字。
春儿无语:“奶油包?”夫人哟你可长点心吧,为什么这些点心的名字一点都没有内涵呢?
柳苏瞥了一眼春儿:“要什么内涵?好吃不就行了?”
春儿在心里嘀咕:我不拆穿您,您就是起不出来。
不过这些简单粗暴的名字也算是点心界内的一股清流,格外的吸引眼球,平白无故的让大家注意起了它们。
第二天一大早,柳苏被叫醒,是程墨来了她的畅芳苑,可给柳苏吓得,她还没穿衣服呢,□□儿取了衣裳过来连忙穿好这才下床出了内间。
程墨看到头发乱糟糟迷迷糊糊受惊了的柳苏,表情微妙,他发现柳苏最近变化特别大,不再把他当做自己的整个世界,虽说他也并没有跟她圆房的兴致和意思,但她这幅避之不及的模样还真是让人觉得碍眼呢。
程墨眸色神了几分撇开视线,声音冷淡:“一个时辰后我便要启程去边关,”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对上柳苏的眼睛:“这一去归期不定,怕是要到国宴才能回来,你且安生待在府邸,勿要惹是生非,万事与娇儿商议过后再拿注意。”
柳苏垂下眸子:“是。”
不到被惹毛的时候,柳苏到是啊很乐意跟程墨相敬如宾,表面的和谐她倒也能做到,前提是,程墨不说什么智障的话出来气她。
柳苏没表现出什么,倒是程墨挺惊讶的,他扭过来看了她几秒,微微皱眉,但最终没再说什么,交代完就走人。
柳苏要回去接着睡觉,脑袋里吐槽程墨,不骂他一句他还真是不习惯,这不是抖m是什么?真是奇了怪了。
程娇在府外送程墨,程墨自然又是一番交代,语气柔和了很多:“去吧。”手揉了揉程娇的头发。
程娇红了眼圈儿,依依不舍。
程墨想到了什么微微一顿,“娇儿,你已到了适婚的年龄,我已经为你物色了好几个不错的人选,你分寸向来拿捏的不错,不必要的人不要继续招惹。”
这是在说危叙言?
程娇脸色一变,“爹……”
程娇好久没这么亲昵的叫程墨爹,长大懂事之后就叫程墨父亲,这个字眼程墨听的恍惚了一瞬,最后无奈的软了态度:“听话。”
程娇没有说话,程墨叹了口气:“罢了,待我回来再与你细说。”
程娇只得答应下来。
目送程墨离开,程娇捏着帕子在府外站了好一会儿,虽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藏的这么隐秘了程墨是如何知晓的,但是日后的事情……
程娇捏着帕子的手缓缓收紧,面上却风轻云淡。
远在门边的云兮见小姐往回走了,连忙迎上去:“小姐。”
下午用完午膳柳苏就要出府邸谈事情,地皮还没有盘下来,她得早早买好地皮。换上了普通的、不带有任何尊贵身份标志的衣裳,柳苏带着杏儿和春儿出府邸了。
期间正巧撞上同样要出府的程娇,程娇吩咐云兮避开,叫柳苏的马车先出去,自己后出去,她看了看柳苏的马车远去所有所思。
她怎么突然就这么喜欢做点心了?
此番出府又是为此事奔波的吧,不过忙起来也好,不至于像以前那样整日待在房中想那些有的没的,以后再生病了。
放下帘子程娇叫人开始行路。
柳苏早前看中一块儿地皮,地点正好就在西大街,位置靠近繁华地段,前后都有达官贵人安居在此,倒是不愁卖不出去东西,今日来就是要成交的。
跟那人来回拉扯了好久好久,柳苏咬定一口价,那人没办法讲了很久还是卖了,白纸黑字立字据,地契到手,柳苏乐的心里冒花。
高兴之余,柳苏说:“今日高兴,我带你们俩转转,可有想买的东西?我出钱。”
春儿和杏儿都是一喜,春儿想要一盒胭脂,三个人在胭脂铺子前站着好一通挑选。
选好了颜色,柳苏爽快的付了钱,转头问杏儿:“你呢,你想要什么?不用为我省钱。”
杏儿傻乎乎一笑,伸手指向旁边最大的一间酒楼,牌匾四个大字赫然:风神酒楼。
柳苏佯装一惊,作势要用手抽杏儿:“好呀你,胆大包天啦,想勒索你家主子吗?”
三个人说说笑笑,最后柳苏还是带着俩人去了风神酒楼。
杏儿笑的娇憨,走在柳苏左边冲春儿比了个鬼脸,得意洋洋,可把春儿给气的半死。
夫人性子是真的好,且随和,不是装出来给外人看的,杏儿露出一抹微笑,看来主子颇为好运,这么多年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动心,还正好就动对了。
杏儿挺喜欢柳苏的,盼着程墨什么时候被整死柳苏可以早点二嫁,但是又一想程墨死了柳苏得给他守一辈子寡,杏儿就觉得算了吧。
杏儿杂七杂八的想着,柳苏她们由店小二指引着往二楼包房去,一个转角就碰到了两个人。
程娇???
柳苏愕然,程娇也惊慌了一瞬:“你怎么在这里?”
程娇身旁的男子反应很快,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半步与程娇错开些许距离,以图造成一种上下级的关系。
柳苏知道程娇旁边的男子必定就是男主危叙言,她笑了一下:“来用晚膳,顺道在这里,不想回府麻烦。”
“这位是?”柳苏问。
程娇跟危叙言对视了一眼,危叙言不卑不亢的对柳苏抱了一下拳:“夫人。”
程娇说:“这是父亲手下的一名将领,此番是与我通知父亲在边关的情况。”她知道柳苏现在对程墨不感兴趣了,她才敢这么说的。
果不其然,程娇看到柳苏只是哦了一句,“这样啊,那你忙吧,我用完了晚膳便回府。”
程娇心里松了口气:“是。”
两行人错开,柳苏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危叙言,这个就是那个完美的男主角么?
柳苏只看了一眼,就记住了他眉宇间淡淡的笑意,温润如玉却也疏远冷漠,神色淡漠却偏偏给人一种很得当舒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