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怪谁呢?”白羽芊笑了一声:“她背后那些人也知道叶江江是新人,怎么就不把人往好里带,为了能红,急功近利地放假消息,后面的事,就更下作了,听说警方把她经纪公司的负责人还有经纪人都带去问话了,违法犯罪的事都敢做,你觉得这样公司有存在的必要?”
傅君亭似乎被问住了,半天答不上来,脸上却很不高兴,嘀咕了一句:“什么事都扯到叶江江头上。”
“至于叶江江,我就不评价了,她20多岁的人了,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哪些事该做,哪些不该做,心里没有一点数?自己经纪公司做了些什么,她怎么可能全不知道?”白羽芊说完这一句,又瞧一眼傅君亭,也不继续了,干脆仰头闭目养神。
原本话题可以到此为止,结果没一会,傅君亭又开了口:“跟你商量点事儿。”
“说!”白羽芊眼睛都没睁开,只简单地回了一个字。
“你们放叶江江一马,行不行?就算她知道经纪公司做了什么,一个小女孩子也拦不住。”傅君亭很认真地道。
白羽芊哼笑了一声:“对付她的从来不是我,能放叶江江一马的也另有其人。”
傅君亭立刻很坦率地批评起了傅君若:“可不就是老大,做事也太不讲人情了,叶江江还跟他好过一段时间,”说到这里,傅君亭撇了撇嘴:“都是前任,老大怎么就非要跟叶江江过不去?”
白羽芊很不喜欢和叶江江一起被归入傅君若的“前任”,这时不耐烦地拿手拍了拍方向盘:“你够了吧,小心开车!”
傅君亭眼睛眨了半天,冲着白羽芊道:“别得意,就你这么惺惺作态,老大迟早一天会对你没了胃口,你当谁没少爷脾气啊!”
“少爷,四个字送你,”白羽芊瞪过去一眼:“闭嘴,开车!”
傅君亭立刻“切”了一声。
两人的车很快驶进了文华酒店前的主干道,这个时间点虽然没堵车,不过前面十字路口红灯一亮,瞬间便排了好长一段车流。
白羽芊打了个呵欠,目视着前方,突然问了一句:“傅君亭,你不打算追叶江江?”
“关你什么事?”傅君亭几乎瞬间怼了回来。
白羽芊想了想,道:“其实我觉得吧,你跟叶江江不太合适,不在于她是不是傅君若的前女友,而是你呢,在感情上没什么阅历,思维又简单,而叶江江……”说到这里,白羽芊反而停了下来,冲着傅君亭笑笑:“怎么说呢,你们两个心智不在一条平行线。”
傅君亭更不高兴了:“你这意思,我还跟你合适?”
白羽芊仰头笑了起来,带着几分认真,对傅君亭道:“我们舞团不少女孩不错,如果你真想找女朋友,我可以带你到舞团里看一看,你勉强也算高富帅,应该有人瞧得上你。”
“算了吧,我怎么觉得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傅君亭说着,嗤笑了一声。
白羽芊觉得傅君亭实在有趣,不由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傅君亭转头瞪道:“别乱动手动脚,当心我告你性骚扰!”
一时之间,白羽芊哭笑不得,干脆将头扭向车外,傅君亭不免得意,哼哼笑了两声。
就在此时,无意间的一抬头,白羽芊视线突然定住了。
这边白羽芊好半天再没动静,弄得傅君亭好奇心起,凑了过来,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临街一间咖啡厅的二楼。
“瞧什么呢?”傅君亭问了一句。
白羽芊没有回答,目光紧紧地盯着坐在二楼落地窗后,看上去正谈笑风生的两个女人。
“林盼盼?”傅君亭总算抓住焦点,认出其中一个女人,倒也没怎么在意,还嘲笑起白羽芊:“人家喝个咖啡,你搞得跟发现新大陆一样,至于吗?”
白羽芊摇了摇头,顾自嘟囔道:“这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
“看清楚了,不过是俩女人,用得着这么八卦。”傅君亭呵呵笑道。
白羽芊转头,对傅君亭道:“坐在林盼盼对面的那位,是郭赵尹霞,很多年前,我从她肚子里爬了出来。”
“哎呦,还有这事?”傅君亭一脸猎奇的表情,又往咖啡厅那边瞧了瞧:“我想起来了,那位郭夫人跟我大伯母走得挺近,怎么会是你妈,我还头一回听到,你没搞错吧!”
白羽芊好笑地道:“这事就算我搞错,我爸也不会啊!”
“有意思哎,”傅君亭又看向白羽芊:“那位郭夫人……挺不讨人喜欢,家里佣人都在背后讲,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天到晚拍我大伯母马屁,现在知道是你妈,我算明白了,为什么你这么让人讨厌!”
白羽芊也没生气,还在望着二楼上的那两个人。
虽然隔得不近,不过借着咖啡厅的灯光,白羽芊看得还挺清楚,两人说到后头,郭夫人伸出手,动作十分温柔地摸了摸林盼盼的头。
郭夫人居然会有这么温情款款的一面,白羽芊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瞧人家,”傅君亭感慨一句,明显带了些挑唆的意味:“我怎么感觉那才是亲母女啊!”
白羽芊一下子被逗笑了,傅君亭还真说准了意思,那两位的确有母女像,都是那种阴狠角色,不过,白羽芊却不想跟林盼盼有什么亲缘关系,那就太恶心了!
在白羽芊一眼不眨的注视之下,傅夫人从旁边拿出一个纸袋,递给了林盼盼。
林盼盼顺手接过,便放到了脚边,看着动作,一点都没客气。
“H家的限量包。”傅君亭脱口而出。
白羽芊掉头看了看傅君亭,诧异地发现,他不知从哪里找出一个望远镜,正对向咖啡厅那边。
“你还常备武器?”白羽芊不免取笑了一句。
“上回去海滩游泳,拿来看美女的,”傅君亭很是大言不惭,随后放下望远镜,道:“今年新款的包,我妈昨天刚收到货,袋子一模一样,绝对没错!”
白羽芊收回视线,不免惊叹郭夫人够大方,一出手就是几万的名牌包,或许林盼盼这是又认了一位干妈。
傅君亭自言自语起来:“难道是为了大伯母那件事儿,郭夫人送包道歉?”
“开车吧!”白羽芊指了指前方已经松动的车流。
傅君亭“哦”了一声,重新发动汽车。
车子缓缓地开动,白羽芊又往那边二楼上看了一眼。
“这几天我老大被大伯母给弄得焦头烂额,”傅君亭打开了话匣子:“听远辉哥说,老大把大伯母接回来的时候,大伯母被吓得不轻。”
“从哪接回来?”实在没忍住好奇,白羽芊看着傅君亭问道。
“这话得从头说起,”傅君亭居然卖了个关子:“郭会礼这人,你听说过吧,那家伙最近惹了麻烦,说白了,就是闹出个大笑话。”
刚才从林慧因和马太太那边,白羽芊已经察觉出一些端倪,现在听傅君亭的意思,傅夫人“喝咖啡”,应该是跟郭会礼有关。
“什么笑话?”白羽芊问。
傅君亭一边开车,一边兴致勃勃地道:“我爸说,郭会礼那老家伙吝啬小气,还出了名地喜欢钻营,新一届蓉城商界理事会改选,老家伙不自量力地想弄个理事长当当,不过以他的资格,根本没有戏,这人就走偏门,去巴结上层,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白羽芊将手搭在车框,认真地听着。
“那个他要巴结的人,听说一向喜欢收藏黄宾虹的画,郭会礼想投其所好,不过又舍不得花钱,结果……找到了大伯母。”
“这样啊!”白羽芊笑了,这事她知道。
傅君亭看了看白羽芊,继续道:“郭会礼打起时平馆的主意,让那位郭夫人去跟我大伯母借画,其实就是白拿,听说差点得手,结果被我奶奶知道了……具体细节我不清楚,反正郭会礼的如意算盘落空了!”说到这里,傅君亭哈哈大笑。
“后来呢?”白羽芊很想听听后续。
“大伯母应该是觉得没帮人办成事,丢了自己面子,谁想得到啊,后来她闷不吱声地,居然在国外拍了一幅黄宾虹的画,转手就送给郭会礼,”说到这里,傅君亭啧啧地道:“大伯母对我这亲侄子也没这么好过!”
“不会吧?”白羽芊吃了一惊,傅夫人这是吃饱了撑的,到底在跟谁赌气呢!
傅君亭越说越投入:“如果不是这回出事,没人知道大伯母这么大手笔,郭会礼的画送出去没两天,那个上层就因为行为不检倒台,公务部门核查那人资产来源,郭会礼自然被叫过去配合调查,再下来,居然把事情扯到了我大伯母身上。”
白羽芊觉得哭笑不得,傅夫人真有点花钱找罪受的意思。
“冷不丁听说大伯母涉嫌行贿,把一家人吓了一跳,我老大自然要去救他妈,听说大伯母到了里面还搞不清状况,居然打算大包大揽,差点把郭会礼行贿的事儿归自己头上,也听不进她儿子的劝,最后是杨家老爷子亲自把大伯母骂了一顿,人家大概才醒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