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就叫不聪明了,傅君若那一长串的女朋友,你见谁扶正过,听说有想逼婚的,结果是……直接走人,有一种说法,傅君若根本就是崇尚不婚。”
“……”
更衣室里,白羽芊一边等着进浴室洗澡,一边在旁边观察这帮只要议论起八卦,比跳舞还来劲的小姑娘们,忍不住笑了出来。
除了排练时候严格,平常的白羽芊从不摆首席和老师的架子,出了练功房,该轻松的时候就轻松,而且八卦这东西的确是个好消遣,至少让白羽芊暂时忘了,有人一直在惦记她的肾。
浴室里有人洗完出来,白羽芊立刻钻了进去,而更衣室里,从铂金包引发的讨论,又有了进一步延展。
“我可是盼着有钱人终成眷属,傅君若要是娶了叶江江,人家做了阔太,首席的位置不就空出来了吗?”有小姑娘说着,咯咯乐了起来。
“你还挺知道上进的,”一个短发女孩眨了眨眼:“不过吧,咱们这里的首席,我到现在,只服羽芊姐一人。”
“叶江江的水准绝对比不上咱们羽芊姐,羽芊姐那是正经学院派,在澳洲已经跳上首席,咱们这儿的几位……反正我看明白了,要是有人肯拿钱砸,我也能当首席。”
白羽芊洗完了澡,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刚出了浴室,正好听到这一句,不免心里叹气,笑骂道:“你们这些丫头,讲人家八卦,别把我带上行不行,感觉你们在替我拉仇恨呢,是不是嫌我在舞团待得时间太长,想法子要把我挤兑走!”
更衣室里立刻响起一阵大笑。
白羽芊走回自己衣柜前,从里面拿出一个风筒,笑着瞟了瞟柜门上贴着的钢铁侠照片,便到旁边一面镜子前吹头发。
身后女孩们还在嘻嘻哈哈地议论着,白羽芊偶尔从镜子里面瞧瞧她们,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羡慕,这样肆意的青春,她已经失去许久,虽然比起这些小姑娘,她也大不了三、四岁。
“羽芊姐,好像你衣柜里的手机响了。”一个站在衣柜那边的女孩朝着白羽芊喊了一声。
白羽芊关掉风筒,走过去拿起手机。
看清来电人姓名,白羽芊索性走到连着更衣室的阳台上,按下了接听键。
“羽芊,那个负责保外就医审批的马主任,我转了好几个弯,总算帮你约到了,人家说今天晚上有空,你见不见?”对方语速极快地道。
白羽芊一只手随意地搭在阳台高高的铁艺栏杆上,几乎没有考虑,立刻就回道:“那就今晚,请他到文华酒店西餐厅,我这就去订位子,你会来吗?”
对方呵呵地笑道:“瞧你这诚意够满的,挑那么贵的地方,我就不凑热闹了,给你省一点,订好位子发我短信,我尽快通知人家。”
“好,谢谢你!”白羽芊也笑了,关于老白的保外就医,所有的资料都准备齐全,然而递上去之后,却像石沉大海,也打听不出什么原因,现在好不容易找到里头的人,白羽芊自然希望跟对方拉拉关系,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挂断了电话,白羽芊背靠着栏杆,用手机订了今天晚餐的位子,随后依约发出短信。
做完这些,白羽芊斟酌了一下,决定还是得提前一点走,先回家换一身衣服,再赶去文华酒店。
想好之后,白羽芊正要回更衣室,却听到楼下传来刹车声,很无意地低头看了看。
蓉城国家芭蕾舞团位于一座修建于60多年前的三层老式建筑内,白羽芊站在三楼阳台,下面就是整栋建筑的正门,此时,从她这里可以清楚地看见,一辆高调得有些嚣张的劳斯莱斯幻影停在了楼下。
只要是舞团的人,没人不知道,这劳斯莱斯是傅君若专车――专门来接叶江江的车,每天定时定点迎候美人下班,时间久了,已经成为舞团的一道风景。
白羽芊今天没心思看风景,转身进了更衣室,收拾好背包,便要出去。
还没出门,那个上课时摔倒的女孩过来,虚心地向白羽芊请教动作,白羽芊也不好拒绝,就在更衣室里,耐心地为女孩亲身做了几个示范,硬拖了十来分钟,她这才走出更衣室。
白羽芊闲闲地挂着耳机,头发还没完全干,随意地散在肩头,上身是件浅色牛仔外套,一条破洞九分牛仔裤下,配了一双白色板鞋,整个打扮轻松、舒适又不显眼,看上去像个普通的女大学生。
还没走几步,迎面有人叫住了白羽芊:“羽芊,这就翘班了?”
白羽芊一抬头,看到了站在叶江江练功房外的团长,还有他旁边的傅家十三代――傅君若。
傅君若随意地扫了白羽芊一眼,有些内双的眼睛微微地眯起,神情陌生而疏离。
“团长,好不容易偷跑一次,怎么就被您逮着了呢?”白羽芊冲团长做了个鬼脸,随即姿态礼貌地冲傅君若点了点头。
白羽芊主动的致意并没有得到回应,傅君若一脸冷淡,似乎根本没看到人家在打招呼,视线早转向练功房那边,看来,比之白羽芊,傅君若更愿意去欣赏女友叶江江的曼妙舞姿。
白羽芊也无所谓,伏低做小地应付着团长:“您老有何指教?”
扛着地中海发型的团长眉头立马皱成了“川”字,颇不特意地道:“你这丫头,我有这么老吗?”
白羽芊明白口误了,赶紧把耳机扯下来,替自己圆起了场:“男人到您这个岁数,才算刚刚成熟,您这叫‘轻熟男’。”
团长一脸受用,拿手点了点白羽芊:“你就喜欢在我面前耍贫嘴,对了,问你件事儿,严律师刚才见你,都聊了些什么?”
“哪个严律师?”有人在旁边冷不丁插了一句。
团长和白羽芊不约而同看向傅君若,而傅君若的目光,终于落到了白羽芊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