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只有他能找到
如果是一个月前,童夕晴这样对秦炜桀说,他肯定会生气,认为她不信任他、不相信他、不想依靠他,但现在,他却觉得有些欣慰。
他相信她有足够的判断能力,来判断她是否需要他的帮助。那么既然她这么说了,他便选择相信他女人。
“好,那么你就先帮萱儿处理她的事情吧,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即便我没有时间,夏鲲鹏和温香桃也能给你提供足够的帮助。”但他还是忍不住多叮嘱了两句。
“嗯,我知道,大总裁你就先忙你的工作吧。不过我今天肯定是没法回公司了,你这个大总裁帮我找借口吧。”
秦炜桀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却还是故意说:“公司这边的规矩是绝对不可以改变的,你既然无故旷工,那么就必须要扣工资。不过,扣除的那部分工资,我会加倍补偿给你。”
他的话竟然让她的心情拐了好几个弯,原本想说他古板、固执,但到了最后才知道,其实他只是在变着法地逗她,偶尔耍点腹黑而已。
挂了电话,童夕晴赶紧离开了洗手间,回到了餐桌上。
“菜差不多都齐了,叔叔阿姨,随便吃,不用客气。我是童夕晴,小时候经常跟小萱一起,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了……”
其实相比之下,童夕晴要比芈萱更擅长跟长辈沟通,毕竟她更健谈,也更爱聊天。特别是通情达理的长辈,童夕晴还是能游刃有余地应对。
这大概是慕容轩走进的第十几家酒吧。在这种状态下的白木子能去的地方,慕容轩最先想到的就是酒吧,他多半会用究竟来麻醉自己。无论怎样,都先把酒吧找一遍再说吧。
就在他要转身离开这家酒吧时,他的余光却及时瞥见了角落里的一个身影,他忙转过身,瞪大了双眼,反复确认了几次。
在确认那个人就是白木子的时候,他并没有直接冲上去,而是赶紧先给芈萱打了电话。
童夕晴走后,芈萱一个人呆了好一会儿,心情才终于稍稍平复,泪水也勉强止住。她去洗了个脸,望着镜中自己那张肿胀的脸,她忍不住低下了头。
他一定不想看到她这样的脸,别说是他,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从浴室里走出来,她回到了卧室,打算先睡一觉,也许醒来之后,一切就会恢复正常。
平常的芈萱看起来很坚强,遇事也很淡定,可当事情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却未必能像帮别人处理事情时那么淡定自若。人都是这样。
刚回到床上没一会儿,放在枕边的手机响了起来,瞥一眼来电显示上的名字,芈萱赶紧接起了电话:
“喂,慕容,你找到小木了吗?他在哪儿?现在怎么样了?”
慕容轩对着手机低声说:“喂,小萱,我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我已经找到他了,你可以放心了。不过你先别急,我先劝劝他,你也给他点时间,好吗?”
“好,你好好劝劝他,跟他说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我绝对不会因此而讨厌他的,如果他还清醒,那么他应该知道我对他的感情……”
芈萱当然没法不急,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究竟说些什么,语言和思绪也有点混乱。
慕容轩又安抚了芈萱两句之后,才挂断了电话,走向角落里似乎已经烂醉如泥的白木子。他的头深深埋了下去,不知道人究竟是醒着还是已经醉倒。
当慕容轩的手放在他背上的时候,他喉间发出有些沙哑的声音:
“你还是找到了我。”
慕容轩忍不住翘起了嘴角,可眉心却纠结在一起:“如果我找不到你,我又怎么好意思敢自称是你的兄弟呢?岂不也枉费了你对我的信赖?你喝了多少,脑子还清醒吗?”
“大概还没醉透。”他抬起了头,双眼似开未开,却又叫了酒。
“你要喝,好,我陪你。”慕容轩也要了个杯子,为自己也倒了酒,“不过,你至少先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打算,难道,就这么醉死吗?”
“直到把我的这颗心完全麻痹、感受不到任何痛楚为止,不然,我便没有力气回去面对萱儿,还有她的父母。”
白木子说出的话语听起来很清晰,完全不像是从醉汉口中发出的字句。
“那么,能给个期限吗?你总不可能让小萱她就这么一直等下去,如果你就此一蹶不振,你打算让她怎么办?”慕容轩出口的话语却似乎并不带什么感情。
白木子很痛苦地皱起了眉,双手遮住了他的脸,那张脸已经红的很彻底,就像在酒缸里彻底浸泡过了一样。
半晌后,从他喉间发出的声音更低沉、沙哑了些:“萱儿她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慕容轩却故意笑了笑,反问道:“你说呢?”
白木子的双手从他的脸上滑落,他的脸上挂着崩溃而破碎的笑容,那甚至完全不能称之为“笑容”。
“让她看到了那种照片……我以后还怎么有脸面对她?”
慕容轩叹了口气,出口的话语还是一样直接:“那么你告诉,对你来说,究竟是你的自尊、颜面更重要,还是她更重要?”
白木子并没有开口,但他脸上刚刚那诡异而扭曲的神情消失了。
“况且,事情只要解释清楚,我觉得没什么不可以接受的。首先,你原本就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一切都是那个女人做出来的;其次,你并没有失身,一切都是完好无损的,有什么不可以面对的呢?”
这么说着,慕容轩转过了身,也扳过了白木子的肩,和他面对面:
“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好好面对这件事,将你自己心里的那个疙瘩解开、迈过这个坎,那么以后这件事对你来说就再也不是心理阴影了,你心中的伤疤也能完全愈合,不是吗?”
白木子却垂下了眼,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慕容轩皱着眉,晃着他的肩:“白木子,这件事已经很多年了,该过去了!虽然很难堪,但是没人会因此而耻笑你,你也别再跟自己过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