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这一晚,多少柔情多少爱啊
王天星好歹是个大老爷们的,谁知道简沫茵竟然一把扑上来,他竟然没能躲开,没能抵抗。
操!
这事儿,略尴尬啊!
简沫茵动作麻溜的从背囊里取出急救包,借着灯光打开,一边动作利索的取出止血钳、止血药、酒精、纱布等东西,一边不住地带着担忧的哭腔道,“少校,你忍一忍,不会很疼的,我会轻一点,我会很轻很轻,我保证不会很痛。”
王天星嘴巴抽了抽,都尼玛要抽歪了,“简爱,你没事儿吧?”
简沫茵沾了沾酒精,托着王天星的手,看到上面的血迹,简沫茵的鼻子酸的要掉了,眼睛一片模糊,旋即她蹭了蹭鼻子,可惜戴着风镜不能擦眼,“我当然没事儿了,现在有事的人是你啊,你手都这样了。”
王天星的眼睛跟着一抽,“不是……我说简爱,你这是皮外伤而已,你别一副我要死了的样子行吗?我好好儿的。”
“胡说八道!你这样还算好好的?你手上的伤很严重,这里空气潮湿,如果不及时处理干净很容易感染,好了不说了,你忍着点儿,我把帮你消毒。”
王天星望望天空,东方出现了鱼肚白,天要亮了,玛德,折腾了整整一夜,终于结束了,终于尼玛的结束了。
“没事,我自己来,我是军人,不是娘炮,这点事儿不算啥,你歇着吧你。”王天星从简沫茵的手里拿过来酒精球儿,在一片血迹中蘸了一下,白色的球儿一下子变成了朱红色,看着颇为触目惊心。
简沫茵吓得一个哆嗦,“我来吧我来吧,少校你让我来吧。”
“得了,你看你自己,吓都吓死了,闭上眼睛得了,我自己来。”王天星说着,又蘸了一下,乖乖,那血啊,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涌,伤口很深,已经伤到了里面的肉。
简沫茵又弄了几个棉球,半趴在他面前,用嘴巴在他的伤口上呼气,呼、呼、呼……
她呼气很温柔,很小心,和王天星简单粗暴的做法截然不同,王天星一低头,愣了。
简沫茵带着头盔和风镜,脸被遮住了大半,只有一张嘴分外清晰明显,她呼气的时候嘴巴微微噘起来,水润的唇啊,嫩的像刚刚扒开的椰子,吸一口就是水淋淋的甘甜。
王天星下意识的吞咽一口唾沫,然后赶紧把视线给收回来。
尼玛!流氓啊!都啥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观察女同志的嘴巴,不要脸!
他心里这么想的。
“好了好了,别吹了别吹了。”王天星赶紧摆手,往一边儿挪移。
再吹下去非出事儿不可。
简沫茵盈盈的杏眼看着他,噙着泪水的眸子在晨曦中很明亮,“少校,我是不是把你弄疼了?对不起对不起,我轻点,轻点。”
王天星无语的咧嘴,“简爱啊,你真的没事儿吧?你不会是感谢我上次请你吃泡面才这么卖力吧?”
简沫茵怔了怔,“泡面啊……”
那个段子,他竟然还记得,也是醉了。
“不是,我是来营救你的,我要对你负责!”简沫茵相当认真的道。
“噗!”王天星吐血,“负责个毛,打哪儿来的打哪儿回去,我只是伤了手――嘶!”
笨蛋王天星想证明一下自己没事儿,所以很帅气的甩了甩手,这一甩,麻蛋,疼的差点背过去。
“啊!少校你别动,我来我来!”
这次简沫茵不再给他挣扎的机会,脱下了黑色手套,软软的手托着他的大手,血粼粼的手在她掌心里,染红了她的手心,她呵着气,擦拭上面的血迹,一点一点的生怕再弄疼他。
王天星坐在石头上,目光从星星转移到简沫茵,盯着自己的手,还有她的手,她的手很纤长瘦小,但是长期的训练已经磨了一层茧子,她捏着棉签,小心翼翼的擦掉血迹。
那份温柔,和以前替他包扎伤口的女医生完全不一样,他在部队呆久了,对性别的概念唯独搁盛夏那里比较清晰,可是盛夏哪懂什么温柔。
可是今晚,荒山野岭的半山腰,他狼狈的坐在地上,却瞥见了此生没有体会过的温柔。
血水擦干净,简沫茵抽出纱布,一层一层的帮他包扎,“少校,等下我们一起上飞机,你这样下山太耽误时间了。”
王天星愣怔片刻,“啊?哦!”
简沫茵包扎好伤口,笑中带泪道,“还疼吗?”
王天星看看自己的白色熊掌,“额,呵呵,不疼了。”
简沫茵又处理他的那只手,这只手伤的不是很重,一会儿处理好了。
简沫茵把东西收起来,胜利般道,“我们可以走了。我传个信号让飞机吊咱们上去。”
王天星咧嘴,“简爱,你对你的战友,都这样?”
指的是温柔细心。
简沫茵很摇头,“当然不是了,我只对我想对他好的人好……”瞬间觉得自己可能说错了什么,简沫茵忙改口,“我是说,你是我的领导,你是少校,不是普通士兵!”
王天星吓得抹了一把冷汗,“额呵呵,那就好。”
乖乖,吓死了。
直升飞机垂下一个悬浮的梯子,简沫茵和王天星爬上去,两个人紧紧的贴着彼此,一呼一吸都在空中被放大,梯子上升,爬高,简沫茵哈哈笑。
“少校,你看下面,好看吗?”
王天星低头,看着被他们抛在身后的山峦与河流,晨曦下,很美,很明媚,嘴角也不自然的露出了笑容,“嗯,好看。”
简沫茵意有所指的笑道,“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当伞兵这么好。”
王天星:“……”
女人的大脑都是啥结构?说话怎么东一斧头西一榔头的?
――
三爷放下盛夏,看着熟睡中的丫头,心尖儿都是疼的。
旁边的警卫员低声道,“猎鹰,她没事吧?”
三爷的眼睛冷的能把他给一下子刺死,“你说呢!不会看?”
警卫员吓得一咕叽,哪儿还看啊,“那……那我去指挥大营看看有没有最新的消息。”
“嗯。”三爷没工夫也没心情跟他扯淡。
一会儿卫生队的人心急火燎的过来了,进来的人是个男医生,以为受伤的是三爷,所以女医生没来。
医生扛着医药箱,进门急切道,“猎鹰,你哪儿受伤了?”
三爷一看是个男医生,当下咬咬牙,单手掐着鼻梁,“女的呢?”
男医生指了指外面,“都忙着呢,伤员不少。”
三爷蹙眉,“东西留下,你出去。”
医生疑惑的憨笑,“猎鹰,我是您的医生,您受伤……”
“老子没受伤,受伤的躺着呢,你特么的瞎?”三爷的火儿啊,都特么一群笨蛋!
肩膀上扛着一杠一星的军医被三爷骂的傻眼儿,他刚才只顾着三爷,哪里看里面了,这会儿恍然大悟,“是,是,我出去。”
人走之后,三爷交代了一声外面的士兵,“看好,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士兵笔直的站好,“是!”
三爷关好帐篷的门,折身回到盛夏身边,一条腿跪下,轻轻的掀开盛夏的裤腿,脚踝肿了一大块,再掀开她的腰身,一片红肿青紫,上衣掀到脖子下面,胸口的有一道伤口,血迹溢出。
三爷眉宇皱成了一个大疙瘩,轻轻的擦拭,涂抹,“傻丫头,都这样了一句话都不跟我说?你要男人干什么用?”
――
“撕拉!”
程远航撕开了自己的上衣,将布料跌成一个长条,他跪在地上,附身用双手将布料缠在白狐的腿上。
白狐疼的拧眉头,嘴上没有任何情绪的冷冷道,“我不用你管,你走吧。”
程远航压根不理会她的抗拒,绑好她的外伤之后,不声不响的转身寻找什么,看到了想要的木棍,在自己的腿上一格,“咔嚓”折断。
白狐看着他,“……”
他又一次“撕拉”将已经惨不忍睹的上衣撕开几个长布条,把三个木棍在她的小腿上贴着,用布条缠了几圈,木棍固定了小腿,白狐的腿便不能自由的弹开了。
他不说话,白狐也不说话,两人都沉默着,一个沉默的做事,一个沉默着心酸。
终于,白狐的腿处理妥当。
此时,一轮骄阳正冲破重重叠叠的云层,将无边的金光洒在山坡上,照亮了山上的风景,也照亮了两个人。
金色的光辉洒在脸上,身上,头发上,把眼前的人都变成了电影画面定格的镜头,很美,很缥缈。
白狐撑着石头,勉强要站起来,结果她一用力,腿一阵剧痛。
“别逞能。”
程远航有些沙哑的声音,终于说了几个字。
白狐眼底酸疼的厉害,强忍着情绪道,“我没事,我没那么柔弱。”
程远航知道她倔强,并不来强的,耐着性子解释,“你小腿骨折,我帮你矫正了,但是现在只能简单的帮你固定,如果你强行走路,骨头会再度错位,而且可能会影响以后,你如果想断送军人生涯……”
想到她说过要复员,程远航沉下脸换了一句,“如果你想失去一条腿,就走吧。”
白狐心中的情绪百转千回的绕,一根红线缠着心,没有绕指柔的温存,之后勒紧了呼吸的绝望。
良久,她才道,“谢谢。”
陌生遥远的谢谢,像刀子一样无情,生生的将两人的距离拉的很远很远。
程远航如鲠在喉却不能说,收拾收拾她的东西挂在自己身上,稀里哗啦的一大堆,胸前挂满了。
然后,程远航高高大大的身躯蹲下,“白狐同志,我以C军区飞鹰特种部队副指挥的身份命令你,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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