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沉闷的巨响中,张明远重重砸在了沙丘上,深深陷入了漫漫黄沙中。
虽然张明远经过了N多次坑爹老道的坑爹送别仪式,可却仍旧忍不住很是无语。
坑爹老道很牛bi,这是毋庸置疑的事。
但所谓的执法者,到底充当着什么角色呢?
按老道之言,他只能见证,不能干预,这至少能说明一个问题,虽然执法者地位超然,可却也同样受到某些东西的制约。
那么,又是什么在制约都快牛bi到火星上的坑爹老道呢?坑爹老道所说的“古界”又是个什么样的圈子呢?
良久,张明远终于收回了思绪,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些人的世界,离他还很遥远。
正如宋仲诚之言,他张明远的世界中的强者,都只是一群垃圾而已,因此,就算他成了这个世界的王者,也只是垃圾之王罢了。
高度不同,风景不同;
圈子不同,世界不同;
路要一步步的走,好高骛远只会白白断送性命。
还是设定一个小目标,成为宋仲诚说的“垃圾之王”再说,然后,在逐步成为另一种高度的“垃圾之王”。
从一个等级的垃圾之王,变成另一个级别的垃圾之王,如此,一路“王”下去,终有一天,老子也能像坑爹老道那样俯瞰天下的所有垃圾。
豪情万丈中,张明远“呸呸”的吐干净了嘴里的沙子,认真确定好方位后,便迈开了大步。
……
老道认真,绝非小事。
因此,张明远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连夜出发,尽早离开这片这沙漠,以免他也变成了罗布泊新发灵异事件的故事主角。
而在大步离开沙漠的过程中,张明远还会时不时碰到激射向沙漠深处的高手,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人里,实力最低的,也都是先天武者。
地下世界开启,进去的人至少死一大半,可惜,张明远却连去那里做死鬼的资格都没有,这也让他更加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弱小。
夜渐深,沙漠变得越来越寒冷,但张明远却依旧在顶着刺骨的寒风大步而行。
可突然间,银色戒指却轻轻震动了起来,让张明远浮上了满脸凝重之色。
联系接通,军师悲怆的声音清晰传出,“龙血,火炮殉国了。”
晴空霹雳,让张明远呆在了当场。
……
“既然是兄弟,那就告诉老子,是谁把你bi成这样的,就算是天王老子伤了老子的兄弟,老子也要宰了他,说,到底是谁干的?”
“臭娘们,你敢伤老子的兄弟,老子宰了你。”
为了他龙血,火炮悍然拔刀,要杀宋青藤,替兄弟做他不敢做的事的画面,清晰而来,让张明远心在滴血。
“龙血,你他娘的不够意思呀,说好等你的庆功酒,你怎么就中途开溜了呢?你他娘不会是怕死了吧?”
退役时,兄弟另类的不舍之言,犹在心头,若非龙血退役,悲剧也许不会发生,让张明远陷入了无比的懊悔。
说好的同生共死,可他却中途开溜。
“走呀,别让老子死不瞑目。”
“龙血,我草你姥姥,你快走呀……”
面对岛国大军围困时,火炮咆哮着跳了出来,迎着漫天炮火冲了上去,吸引火力,给他龙血制造逃跑机会的画面,有如刀刻。
那一战,火炮身中五枪,幸好兄弟们及时赶到,否则,火炮就已为了他龙血而葬身岛国,尸骨无存。
“龙血,你个狗日的,老子都还没死,谁允许你死了,老子才是先锋大将,黄泉路上,也该老子冲在第一个。”
“龙血,你给老子听着,就算要死,你也得比老子晚闭眼一秒钟,否则,老子看不起你个狗日的。”
北欧大战,深陷绝境,火炮背着身受重伤的他拼死突围的画面,清晰如画。
那一战,火炮用魁梧的身躯帮他血当下了三枪,最后,凭借着仅剩一口气,带着龙血跳入了冰冷的水中。
“都给老子滚开,老子是先锋,谁他娘的敢跟老子争开道的任务,老子跟谁急……”
越国丛林,被三百越国特战队员围困在深山中,争相要做开路先锋,试图敌人,吸引火力,给兄弟们争得一线生机的画面悄然翻开。
……
往事一幕幕,让张明远心在滴血。
七年兄弟,生死与共。
诚然,他龙血救兄弟们的次数的确要更多一些,可没有兄弟们彼此扶持,一次次为了兄弟而奋不顾身的冲杀,一次次为了兄弟而抢走去死的壮烈,他龙血也早已埋骨他乡,又来龙组传奇一说?
谁救谁不重要,因为兄弟本就是不可分割的整体。
可如今,却因为他的退出,导致这个出现了裂痕,让一次次争着要当开路先锋,一次次为了兄弟们冲杀在最前方的火炮永远葬身在了越国。
时间逆流,悲伤成河。
虽然张明远闭上了双眼,可滚烫的泪水,却如决堤的江河,怎么挡都挡不住。
谁言男儿有泪不轻弹?
谁说男儿流血不流泪?
若用泪水能换回火炮的命,张明远甘愿放声痛哭二十年。
若用鲜血能唤醒沉睡的火炮,张明远会心甘情愿的刺破自己的心脏,用满腔热血换回兄弟。
可惜,兄弟已经离开了,去黄泉路上给他们做开路先锋取了。
……
良久,张明远方才睁开了双眼,任由泪水倾泻成河,也忍不住发生了末路孤狼般的哀嚎,“谁杀的,告诉老子,是谁干的?”
“我怀疑燕京龙组中有内女干,我们才到顺化,就遭到越国天兵组的大规模追杀,被bi进了城北丛林,落入他们早就布置好的陷阱,火炮终于完成先锋的任务了。”
军师低沉声音,让张明远忍不住崩裂出了一阵冰寒的杀意。
猎狗终须山上死,将军难免阵前亡。
虽然龙组之人,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每次出征时,都将这次征战当做最后一次任务,但敢于赴死和真的战死,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自古美人和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火炮终于完成先锋的任务了,和古代先锋名将那样,没让自己留下一根银丝,用一往无前的冲杀,兑现了他对兄弟们的承诺,兑现了他一次次的歇斯底里的咆哮。
“老子才是先锋大将,黄泉路上,也该老子冲在第一个。”
火炮的咆哮犹在耳际,如此清晰,如此生动,让张明远心在滴血,泪如雨下。
狂风周起,黄沙漫天。
一如龙血的心痛,无遮无拦;
又如龙血的杀意,遮天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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