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暗下来,东道街上的灯火通明,几乎所有的年轻人都是夜猫子,越是到夜里越是精力充沛。
沈霆琛窝在沙发里,双手搭在白偌伊纤细的腰里。
怀里的人儿微微动了动,在他的怀里换了个姿势。
前面的液晶屏幕上放着电影,转变的画面色彩印着他们两个的脸上,阴影重叠,五官倒是看起来都立体了很多。
“饿了吗?”白偌伊仰着头,看到沈霆琛那线条如刀削般的下巴,喉结极具男性魅力。
沈霆琛抿唇笑了笑,薄唇下的阴影动了动,“有点。”
白偌伊从他的怀里挣扎着起来,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慵懒,“那我去下两碗面吧。”
“嗯,我要过来帮你打下手吗?”沈霆琛扭过头看着白偌伊往厨房走去的身影,目光有些呆滞。
他其实心里很烦,即担心明天史蒂夫来公司,跟沈青游谈不拢。
又担心不知道自己整天窝在家里要呆多久,最重要的是还把白偌伊也害得沦落到如此地步。
白偌伊背着沈霆琛摇摇头,用着开玩笑的口吻说道,“不用了,就下两碗素面,哪能用得上您啊。”
沈霆琛窝在柔软的沙发里,感觉身子骨都软了,其实也懒得动,“那好吧,得辛苦你一个人了。”
厨房里白偌伊刚把水煮开,发现放在一边的平板电脑有消息跳了出来。
她把沾着水的手往身上的围裙抹了抹,指尖微凉划开锁屏,上面是楚宇哲发来的照片。
照片里就是酒吧的那个房间,白偌伊光着肩膀靠在楚宇哲肩上,而楚宇哲正对着镜头笑。
“咚!”的一声,把在沙里的沈霆琛惊得立马往厨房走去,他一边快步走着,一边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了?”
等他到厨房里,发现白偌伊正蹲在地上收拾着打碎的碟盘。
“放着,我来吧。”沈霆琛几步走过去,一把拦起白偌伊的腰,把她放到一边去。
白偌伊的手指都在颤抖,目光飘忽的扫了一眼放在桌上的平板,看到平板是黑屏,这才接着去下面。
锅里的白开水已经到了沸腾程度,白偌伊把面下了一把下去,放一些调料。
面一会儿就熟了,锅口冒着白茫茫的热气。
“你自己盛着吃吧,我先回房间一下。”白偌伊拿过平板,转身往卧室走去。
从始至终,白偌伊都不敢去看沈霆琛一眼。
沈霆琛还蹲在地上收拾着碎片,听到白偌伊的话抬头看去时,白偌伊已经快步离开了厨房。
沈霆琛缓缓站了起来,漆厉的眉头轻轻摒住。
总感觉白偌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一直没有跟自己说。
白偌伊进到卧室,直接把房门反锁了起来。
她打开平板,用微信给楚宇哲发了一个语音过去。
那头的人好像早有准备,白偌伊刚发过去,那边秒接。
“你到底想做什么!”白偌伊压低着声音,身子却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想起跟楚宇哲发生的事,就让她觉得恶心想吐。
“你的手机我修好了,我在想要不要给你送过来。”楚宇哲声音里带着痞痞的笑意,字里行间却满满的威胁。
“楚宇哲,你倒底要做什么!”白偌伊是真的慌了,没想到楚宇哲这么卑鄙,还留了照片。
之前说好他不会说出来的呢?那些话都是放屁吗?
现在还说要上门来,这意思分明不是要跟沈霆琛说的节奏?
“不想做什么,只想你履行我们的婚约而已,那前提自然就是你先跟沈霆琛分手了。”楚宇哲的语气逐渐冷淡起来,他这个人就是这个性子,一直让人捉摸不透。
上一秒还是笑嘻嘻,下一秒便冷若冰霜。
白偌伊看着平板上面的通话时间,身子却僵住了。
她知道楚宇哲并不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他只是在通知自己而已。
只要自己不跟沈霆琛说分手,楚宇哲就要拿着照片上门来,亲自跟沈霆琛说一下事情的经过。
白偌伊光是想到那一幕,就感觉无穷无尽的羞辱感跟恶心感,还有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好了,给你三天的时间,要是你还没有跟他分手,那我亲自来说就好了。”楚宇哲在那头下了最后通牒,他丝毫不担心说不定沈霆琛根本不介意这个,还是愿意原谅白偌伊这个可能。
因为他做为沈霆琛几年的对手,他太了解这个高高在上的沈霆琛。
这种人的心里,不会容忍这样的瑕疵的,纵然沈霆琛再爱白偌伊,也抵不过他与生俱来的骄傲。
说完,通话结束。
白偌伊整个人“咚”的一声坐在地板上,冰凉而又坚硬的地板让白偌伊浑身发冷。
房门的门把手传来转动的声音,是沈霆琛在门外想进来,却发现房门反锁了起来,不由的担心起来,“白偌伊,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白偌伊扭过头看了一眼房门,眼眶又一次滚烫起来。她也不知道最近怎么这么爱哭,她记得自己平时不怎么落泪的。
她清了清喉咙,生怕让沈霆琛听出自己情绪的异常,“没什么,我只是想换一身衣服。”
“都老夫老妻了,你换个衣服还要锁门?”沈霆琛那冷清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从门缝传了进来,“快出来吃面吧,都要糊了。”
“知道了,马上来。”白偌伊从地板上站起来,从衣柜里翻出一套衣服,匆忙换上。
两人坐着一起吃过面条,味道有点重了,大概是因为白偌伊下面的时候,还在想楚宇哲事。
不过沈霆琛什么都没说,把锅里的面条都扫了干净。
“好了,我先去洗个澡,你把碗放着我呆会洗。”白偌伊把手里的碗筷放下,仿佛跟沈霆琛这样面对面多相处一秒,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嗯,你去吧。”沈霆琛还在吃着自己的这第三碗面条,目光似无意的看了一眼白偌伊的脸,察觉到她的异常,心里隐隐在担心着。
白偌伊打开水龙水,热水冒着白色的雾气,一下就把卫生间都蒙上水汽。
她睡到浴缸里,仍由身体在热水中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