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喻堪堪的侧过身子,躲过顾晨泽伸过来的手。
她那欣长的脖子上,血管青筋一根根跳动起来,她低头摇了摇,“在你心里永远是白偌伊重要。”
顾晨泽想不通,明明酒出了事周氏有责任,为什么周喻还一副来质问自己的态度。
这次酒的事跟白偌伊对顾晨泽来说重不重要有什么关系?
“我一直在提白偌伊是因为,这次的事明显是针对的着白偌伊来的,我只是身为朋友关心她而已,你不要想这么多好吗?”顾晨泽无力的摊开手,皱着眉头盯着周喻。
说了这么多,顾晨泽还是张口闭口就是白偌伊。
周喻垂着头,眼里一片水润,眼眶盈盈盛满了泪水,只需她缓缓眨下眼,泪水就会顺着她眼角划下来。
“算了。”周喻的声音有些哽咽,伸手推了推顾晨泽的身子,“我先回去了,这次酒的事我很抱歉。”
说完,她打开车门,钻进车里直接离开了这里。
携带着满身的伤痕,驱车决绝而去。
顾晨泽站在原地,低头看了一眼地面上鲜红色的皮包。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牌子的包,但是皮包看起来还很新,而现在被周喻扔到地上,沾上不少灰。
他顺手捡起周喻的皮包,回头望了一眼周喻离开的方向,心里空落落的。
等顾晨泽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沈霆琛又坐在了沙发上。
“你不是回房睡觉了吗?怎么又出来了?”顾晨泽有气无力的把包扔到一边,恹恹的朝着沈霆琛走去。
沈霆琛瘫软着身子靠在沙发上,掀开眼帘瞥了顾晨泽一眼,“你话还没有说完,我怎么睡得着?”
“什么啊?”顾晨泽身子往沙发上一倒,柔软的沙发让他很快不禁发出一声叹息,“你说这女人怎么这么难琢磨。”
“你之前不是说白偌伊主动抱别的男人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跟我说清楚。”沈霆琛也是没有法子,他即不能让李霖帮自己查一下白偌伊抱的那个男人,又不能主动去找白偌伊。
顾晨泽觉得心累,早知道不该跟沈霆琛提起这茬。
沈霆琛那性子,不跟他从头到尾说完,他是不会甘心的。
于是,顾晨泽扯着疲惫不堪的喉咙,耐心的把今天白天发生的所有细节都说给沈霆琛听。
沈霆琛听完之后,漆眉紧紧的拢成一团。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这样跟沈青游耗着不行,这场父子之战不知什么时候是头,他要做点什么回到沈氏才行。
不然他再不去见白偌伊,他怕自己之后再怎么解释,白偌伊都不会听。
夜已深,两个长手长脚的男子,一个坐在沙发上寻思着什么,一个倒在另一边沙发睡了起来。
另一边的周喻,直接回到了周家别墅。
周建国跟周夫人很少回家,别墅里一般只有周琦在。
周喻携着一身冷风来到周琦的房间,周琦还在睡觉,能听得到她发出的平稳呼吸声。
要是搁在平时,周喻早就转身走开,有什么事都明天再来找周琦了。
可是她现在等不了,她很生气。
就在周喻要叫醒周琦的时候,她突然看到周琦的枕头下面露出纸张的一角。
枕头下面的放着文件?周喻好奇的抽出来看了看。
那是一张病例表,上面写着周琦的心理健康及身体一切也健康。
而病例表的右下角上的日期,是半个月之前。
也就是说,周琦半个月之前早就跟正常人一样了。可她还是一直躲在房间里,装出一副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的样子。
周喻捏着病例表的那只手紧紧的攥了起来,纸张因为她的用力而变形,发出轻轻的沙沙声。
周喻再没有任何迟疑,直接掀开周琦的被子。
周琦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被子被掀开之后,顿时就冷醒了起来。
她半眯着眼睛拉过被子盖到身上,然后坐了起来,看到来人是周喻时,诧异的问道,“这么晚了,你来找我做什么?你都不睡觉的吗?”
刚说完,她就看到周喻手里拿着自己的病例单。
顿时,睡意全无,她下意识的拿开枕头,发现原本在下面的单子不见了。
周琦紧张的拉过周喻的手,想接过她手里的病例单,“不是的,喻儿,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张病例单……”
“前几天妈妈来问你怎么样了,你还是装做一副害怕她的样子,其实你早就好了。”周喻出声打断她的话,灯光映着周喻一脸寒霜。
“不是的,我不是装……”周琦强扯出一张笑脸,想跟周喻好好说。
然而周喻还是冷着一张脸,用力把手中的病例单甩到周琦的身上,纸张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
“你还不是装!你要是还从那件阴影里没有走出来,你怎么能有心思去害白偌伊!”周喻一声低呵,眼里浓浓的烈火。
周喻之前没有对顾晨泽发出来的火,全都撒到了周琦的身上,“我都跟你说过了,害你的人不是白偌伊,是夏潇潇!”
周琦脸色瞬间一变,明明正常的剧情是:明天白偌伊的公司把酒卖出去之后,那些客户再举报白偌伊的公司,公司会陷入卖假酒的危机,然后白偌伊就被会董事会赶出去才对!
怎么今天周喻就知道了酒的事,周琦放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掐着自己的大腿。
她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错。
与周琦面对面坐着的周喻,从周琦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歉意的情绪,又忍不住摇头说道,“你知不知道等这两天白偌伊公司的活动做完之后,顾晨泽他们会把假酒拿过来,让我们周氏赔偿?要是他们不念及人情,直接起诉我们,你知不知道会给公司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周琦侧过头,眼里一丝冷漠闪过,“公司对我根本不重要,就算公司倒了也不关我的事。”
“你在说什么啊? 这是我们家的公司!”周喻想不通周琦为什么会变化得这么快,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这是我们爷爷传给我们爸爸的,你怎么能说不关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