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逆可以想象,在这列火车上的某个地方,当时很有可能上演了一幕他所不知道的戏码,而正是这件事情的发生,让列车长仅仅是表示了自己的不满,可接下来却放任这个嗜赌如命的乘务员继续她的发财
大计。
而不管乘务员用了什么办法,总之这件事情足以让列车长放弃自己的原则。
很明显的一点是,从一开始到最后,这个乘务员对自己的列车长那都是又敬又怕,所以这件事情对她而言也不是什么轻易而举就能做到,很有可能是在列车发动之后才偶然满足了这个条件。
那么,在列车发动前后,乘务员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杨逆眉头紧皱,很快就想到了答案。
没错,就是她利用自己大赚了一笔。
他眼前一亮,瞬间明白了当时可能发生的事情。
乘务员向杨逆透露额外的消息时曾经直接被列车长拖走,而接下来,两个人却达成了某种默契,而在其中发挥决定性因素的,极有可能就是这个乘务员将自己赢到的钱拿出了一部分用于贿赂列车长。
想到这里,杨逆只觉得豁然开朗。
这件事情的发生说明,在好处足够多的情况下,这个列车长是很有可能会暂时将自己的岗位职责抛诸脑后,在规则之上“行个方便”。
如果按照三件道具的价值相差不大这一原则来看,呈现在杨逆面前的这张车票很有可能就值一万通用点。
但是,卖车票所得的一万通用点绝对不会落到列车长的腰包里,对于他个人来说,还是那枚紫金硬币的诱惑大。
杨逆的视线紧紧锁定在中间的硬币上,手指已经不由自主的抬了起来。
“呜汪、呜汪!”
两声奶声奶气的犬吠将他的思绪打断。
杨逆低下头,小土狗已经松开了他的脚踝,蹲坐在地上,歪着脑袋盯着他,周围炎热的环境似乎对它没有任何影响。
杨逆深吸了一口气,安慰道:“我要到下一节车厢中去了,你乖乖的待在这里,等火车到站你就可以下去了。”
也不知道小土狗有没有听懂杨逆的话,依旧是傻傻的看着他。
杨逆不再管它,继续看向储物柜。
不知为什么,被这小土狗给打断了一下后,杨逆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他又重新回顾了一下自己的推理过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他却总是下不了决心,毕竟接下来的一战可不仅仅关乎他一个人的生死,而是整个“希望面馆”的成败。
杨逆并不是一个悲天悯人之辈,但只要是被他认可的伙伴,他就会用生命去保护。
更何况,只要一想到梁椿那张苍白虚弱的小脸,他就感到一阵阵心疼。
还有一直和他并肩战斗,历经艰险的曲奇,自己可是亲口答应,要保护好她的。
想到伙伴们的脸庞,杨逆的心中又充满了斗志。
就在这个时候,他不自觉得瞟了一眼从一开始就被他冷落的那个对讲机。
他心中一动,突然发现了一个忽略了的问题。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对讲机这种东西至少都应该是有2个,否则“对讲”也就无从谈起了。
可是,玻璃罩下的这个对讲机却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上面有一个米粒大小的指示灯,在一明一暗的缓缓闪烁着红光,这表示这台对讲机正处于待机状态。
在之前的车厢中,杨逆也曾选错过道具。
但选错的结果也仅仅是无法顺利的通过车厢,而不是说这件道具是坏的。
所以,既然这里会有一个对讲机,那就意味着在另一个地方也一定会有第二个对讲机存在。
通过这个对讲机,杨逆就可以某一个人进行联系,从而达到传达信息的目的。
车票和紫金币固然重要,但未免太过简单。
要知道,这可是最后一节车厢,没有理由反倒不如之前的“猜火车”环节难度更高。
杨逆有些犹豫。
按道理来说,这场游戏最大的特点就是“单人”两个字。
如果有曲奇、白夜在身边帮忙的话,即使不用道具,杨逆也有信心硬闯过关。
这9个乘客虽然各有特色,但还不是杨逆所见过的最恐怖的怪物。
但是,一个对讲机的出现,却彻底的将“单人”这两个字给打破。
另一边的人会是谁呢?
这个念头一经升起,便无法压抑下去。
一直以来,杨逆都非常注意收集黄泉游戏中一些非常不起眼的线索。
目前他至少发现了一点,在不同的游戏场中都会出现同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文字。
他心中隐隐有种感觉,如果能破译这种文字的话,他将会对这个诡异的弥留之地有一个更为深层次的理解。
或许,不用集齐一整套扑克牌,也可以离开这里。
那么,持有另一个对讲机的人,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能有机会跟黄泉游戏之后的人进行一次通话,其意义不亚于直接得到电脑游戏的运行代码。
只是,这值不值得他去冒这个风险呢?
杨逆的紧紧攥住双拳,心里在不断激烈地斗争着。
而且还有一点引起了杨逆的注意。
这一次的描述中,乘务员说的虽多,但真正有用的却只有一句话。
杨逆是在得到她的提醒后,才开始努力回忆之前关于列车长的言行。
但不要忘了,乘务员所说的这一切,都有一个最基本的前提,那就是她认为杨逆绝对不会活着从1号车厢中走出来。
也就是说,不管杨逆选了那一个道具,乘务员都不觉得杨逆能够打败列车长。
而且,他之前可不止被这个精神不大正常的乘务员骗过一次,又怎么能够肯定,这一次,她就是好心的呢?
或许,她只是想让自己死得更快一些罢了。
既然认为杨逆绝无胜出的可能,她说不定只是看在杨逆为自己赢了不少钱的份上,给他一个痛快罢了。
那么,这个一句话的描述又有什么意义呢?
杨逆不禁疑惑地抬起头,看向挂在天花板上的扬声器。对了,扬声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