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杨逆的“暴虐”激发次数已经全部用光,“扛鼎”还有2分钟的冷却时间。
道具方面,具有攻击性的只剩下一张“引雷经”。
这也是本场单人游戏与其他游戏的不同点之一,无法在游戏中直接获得可以使用的技能。
杨逆和列车长两个人距离不到十米,但道理来说,这么短的距离内,就算有再强大的爆发力,也无法将速度提到极致。
但是与刚才类似的情况再次发生。
之前,他是在视觉上看似很慢,但实际的移动速度极快。
这一次则正好相反。
杨逆眼睁睁看到列车长开始冲锋后,身体周围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气浪,身前甚至直接出现了一个青色的螺旋形虚影。
他几乎是瞬间做出反应,将金盾抬至胸前,同时奋力向一旁闪去。
但是,直到他闪开之后,列车长才冲到一半的路程。
但就这仅仅五米左右的距离,列车长的速度已经达到极致,螺旋圆锥的尖端甚至因为与空气的摩擦,而发出钢铁燃烧般的赤红色。
杨逆再要闪避已经来不及了。
空间似乎失去了它的稳定性,前五米列车长用了2秒多钟,而后五米则只用了0.2秒。
杨逆仿佛被火车正面撞中一样,金盾在手,被撞的四分五裂,整个左臂已经粉碎性骨折,如同麻花般不知扭了几个来回,胸口处的肋骨更是几乎全部断裂,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凹陷。
他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再一次重重的撞到车厢后端,甚至将合金厢门都撞得变形。
“噗!”
杨逆只觉得胸口一闷,不自觉的张嘴喷出一大口鲜血,甚至有几块内脏的碎屑也一同被吐了出来。
他缓缓从车厢门上滑落在地,口中又吐出三四口混杂着内脏的鲜血。
“何必呢。”
列车长揉了揉自己被反震的有些疼的胸口,一脸惋惜。
杨逆扑倒在地,左手手臂上的金盾已经消失,就连它的本体,相思指环中的金色指环,虽然重新出现在杨逆手指上,但却黯淡无光。
这枚指环在短时间内已经无法再次使用。
杨逆尝试着用手撑住地面,想要站起来。
但他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之前的还能归于外伤,但这一次,他断裂的肋骨深深的刺进自己的内脏中,内出血极为严重。
他尝试了两次,但又两次摔倒在地,根本无力再次起身。
“没用的,放弃吧,这样对你对我都是一种解脱。”
列车长缓步走到杨逆身前,与他的头部相距不足10公分。
但不知为什么,他明明可以轻松了解杨逆性命,但却迟迟不肯动手,反而一直都在强调让他主动放弃生命。
可能是刚才的挣扎加重了杨逆的伤势,他侧面躺在烫人的车厢地板上,鲜血一股股的从他的口鼻中往外喷涌。
听了列车长的话,他的嘴唇微微翕动,血沫沾了他满脸。
“你在说什么?”
以杨逆现在的伤势,就算不去碰他,任凭他这样躺在地上,也绝难活过10分钟。
胜负已分,列车长非常好奇这个连闯9节车厢的人,在临死之际会说些什么。
如果他能就此认命的话,倒也能给自己省却一笔麻烦。
“火……火雷……降世,荡尽……邪垢,急……急……如律令,敕!”
杨逆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如同回光返照般猛然扬起上半身,然后探出刚才压在身下,唯一还能动的右手,一把抓住了列车长近在咫尺的脚踝。
随着一缕青烟在他指缝间飘出,一大五小六个“雷”字骤然出现在他掌心中,如陀螺般急速旋转起来。
一片火红中,无数繁复的咒文频频游走在他的掌心。
即便是在生命中的最后一刻,杨逆犹不认命,他艰难地念完触发咒文,拼死用符箓激发出掌心火雷,全力轰向列车长。
由于离得太近,列车长为了听清他说的话,还保持着半蹲的姿势,猝不及防之下,竟然真的被他给一掌命中。
符箓所激发的是刻录在它自身的力量,不管使用者是强大与否、状态如何,最终的效果是完全一样的。
杨逆这一掌抓住列车长的腿,他那种在自己的【域】内,可以掌控万物的能力仿佛失去了作用。
掌心火雷命中,他的左腿瞬间炸开。
烟尘散去,他的膝盖以下一片血肉模糊,被烤成漆黑一片,大量黑烟从小腿表面熊熊升起。
他倒退几步,挣脱开杨逆的手,扶着身后的一排座椅站稳,被梳的一丝不乱的白发,也有几绺散落开来,显得有些狼狈。
“还没放弃吗!”
他的表情因为腿伤的疼痛而变得有些狰狞。
杨逆扑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只是每一次剧烈的呼气吸气都会让他断裂的肋骨再次刺穿内脏,加重他的伤势。
他全身无力,抬起眼看了看列车长。
列车长虽然一条小腿被伤得颇重,但并无性命之忧。
这掌心火雷杨逆曾使用过一次,威力应该远不止于此,至少也能将他的整条腿废掉才对。
但是,身处列车长的【域】,似乎连对他的伤害也受到了抑制。
其实,打到现在,杨逆已经大致揣摩出这个【域】的特性,也知道如何才能伤到列车长。
他前前后后一共攻击到列车长三次。
第一次是被列车长抓住双手后,用头锤砸到他的脑门。
第二次是被扣住左臂后,用肩膀撞到他的胸口。
第三次就是刚才的掌心火雷。
杨逆发现,除非离得极近,否则的话,就只能等到列车长与自己发生身体接触,才能攻击命中。
除此之外,他那种忽快忽慢、忽远忽近的特性实在难以捉摸,甚至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但是,知道归知道,列车长的整体实力本就在杨逆之上,再加上身处于自己的【域】中,享有多种加权和豁免,就算是全盛期的杨逆也绝难在他手下讨到便宜。
或许真如他自己所说,只要是在“未知号”上,那他就是不可战胜的存在。
“喂,有人在听吗?”就在杨逆做着最后的挣扎时,一个掺杂着电流噪音的声音从他的腰间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