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是替你着想,你想想你若是这里有一道门,以后出入多方便啊。”
听到桓生的笑声,瑾歌还是承认了自己嫌麻烦:“我是觉得挺麻烦的,我每次来柳府上,特别是进你的别苑,感觉走了一大圈冤枉路,分明就在一墙之隔,我却要绕那么远,岂不是浪费时间?”
话音一落,桓生的蒙眼布就拆了开来,顺势从眼前滑下,露出许久不见的清俊容颜。只见他的睫毛微微抖动了几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依旧是那双熟悉的双眼,清澈明眸,饱蘸的却是深不见底的幽邃,眼含几分笑意和深情,对上瑾歌探究的眼神,似是太久没有看到瑾歌了,桓生觉得瑾歌好像清瘦了些,他们彼此盯着对方的脸看了许久。
见她弯了眉眼露出明媚的笑容,桓生伸手一把将她带入怀里,让她俯身靠近自己,抬头低声笑道:“嫁过来就不远了。”
桓生温情干净的嗓音近在咫尺,她心中一紧,看着二人的距离,近得就快贴上鼻尖,却被桓生禁锢着撤不了身。
看着桓生抬手握着自己的脸,慢慢抬颌靠近,她屏着呼吸一阵纠结,紧抓着桓生衣襟,控制着自己下一刻兴许会揍上去的欲望,最后还是选择闭上了眼睛。
眼看着刚刚轻轻碰到嘴角,别苑门口月亮门突然传来的声响,桓生一愣,知晓那边那群人定然在那儿偷偷观望,撇眼看了看瑾歌,见她没有反应,应该是没有发现,嘴唇径直滑过她的脸颊,轻吻了一下她的耳后,将她抱在了怀里。
这还是让瑾歌有点意外,不过倒让她松了一口气,任桓生抱着自己,轻轻将头靠在了他的肩头,安心不少。
此间事终了了吧,生活能回归平淡了吗……
月亮门这边偷看的人见此情景没有一个不懊恼叹息的。
最数柳爷爷为之痛心疾首,长叹了一口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这小子,也太不争气了!都这个点上了,还……”
阿松瞥着柳爷爷的样子,没敢吱声,刚刚若不是他老人家太激动弄出了声响惊动了柳少爷,也不至于呀……
不过柳娘倒是看得开,也满是欢喜,她心中一直觉得儿子不开窍,今日见来,果然是自己瞎操心了。
“哎呀,老爷子,您就别瞎操心了,我们别在这儿守着了,让他们俩单独待会吧。”
“我这不是希望他加把劲儿嘛。”
“知道知道。”
柳娘一边迎合着,一边扶着柳老爷子离去。
听到细微的脚步渐渐远去,桓生这才松了一口气,真是不知道他们这种恶趣味有什么意义。
现如今的温素,简直时时刻刻都被下人包围关注着,生怕有半点闪失。
彦诗看着也是无奈,这娘也太夸张了,这般谨慎,还怎么过日子啊。
屏退了下人,彦诗将温素带回了房间,让她坐在桌边,自己去隔间倒腾了一会儿,拿着一盆并蒂莲出来。
温素一看,立刻便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中元节上初见彦诗时两人争夺的那一盆并蒂莲嘛,若不是这盆并蒂莲,怕是二人也不会走到一起。
“给你,你不是喜欢吗?给你留着呢。”
温素面露惊喜,接过来看了看,长得很好,说明一直都有精心照料,心中一暖,随后一想,怎么他还特意留起来的?便侧头问道:“你特意给我留的?”
“嗯。”彦诗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我会嫁给你吗?那要是我嫁给别人了呢?”
彦诗一听,瞪了她一眼,满是嫌弃道:“你想得美。”
“嘁……”死要面子!
“你除了嫁给我还想嫁给谁?”彦诗挑了挑眉,戏谑道:“我沈彦诗就是这双眼睛阅人无数,如此慧眼识人,难道看不出来你对我一见钟情啊!”
“你……”温素被他说得满脸通红,将并蒂莲塞回了他手里,“拿走。”
“干嘛?不要吗?这可是定情信物,那我拿去扔咯。”
温素顿了顿,服了输,又上前抢了回去,瘪嘴道:“好吧,那我勉强收下了。”
彦诗见状,忍俊不禁,上前将温素搂进怀里,正要说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福安的声音:“少爷,薛小姐和柳公子来了。”
“……还真会挑时候。”
由于柳爷爷在他们去岛上求医之时,便为桓生瑾歌二人定了吉日,两人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只差十天了。
所以这日,临近婚期,瑾歌来了沈府,一则探视一下温素的身子,二则请教一下。
而桓生自然能猜到几分瑾歌的心思,不过闲来无事陪着前来而已,自从他拆了布,眼睛恢复后,还未曾与他们见过,正好前来探望一下。
“诶,桓生好了吗?”彦诗一进门就看到桓生双眼白布已经拆掉。
“嗯。”
瑾歌没有插二人对话,见着温素出门来,赶紧从阿松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温素。
“快打开看看!”
“是什么?”温素看她神秘兮兮又像献宝似的,心里也很好奇,掀开盖子,里面放着一双小孩子的虎头鞋,下面还有一套衣服。
见她这般神秘,彦诗和桓生也纷纷探头来看。
即将为人母的温素见此面上一红,拿着鞋子细细端详,连笑容也变得慈爱不少。
“喜欢吗?”
“嗯。”温素抿唇笑着点点头。
“咦,”彦诗伸手拿起那套衣服,看了看,问道:“男娃穿的?”
要说温素怀孕,连孕吐都还未反应,若非狗乞点破,他们到现在也不会知道,更不可能叫大夫看诊,孩子出生至少还有八九个月,瑾歌送这个也太早了,而且,为什么送了男孩儿的衣服鞋子……
瑾歌也知道这些,便解释道:“你们有所不知,我多日之前曾做了梦,梦见蛇化龙飞去,狗乞为我解梦说,是……”
她顿了顿,自己都觉得有点像胡扯,接着说道:“是……有人怀孕了,后来我才知道是温素,回来后,我曾偷偷问过柳爷爷这件事,他告诉我,这个梦预示着要生男孩儿,而且我娘也说过类似的传言,所以,我就准备了男孩儿穿的。”
“……”
虽然没有人接话,但大家心里还是明白的,这事儿,悬乎,但不可否认确实已经对了一半,那另一半是男是女,这个还得再等九个月才见分晓。
几人在院里交谈着,就看着沈娘进侧门,身后一众下人,还抬着一张床。
“娘,你又在干嘛?!”彦诗忙迎上去问道,这沈娘一看就是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了。
“嗨,素素不是怀孕了嘛,我给你另外准备了一张床。”
“什么意思?!”
“当然是分开睡啊!”
“为什么?!”彦诗不可置信的瞪眼道。
“哪儿那么多为什么,我这是为了我孙儿着想呢,你这不靠谱的家伙,我可不相信你,万一……”这沈娘说着才发现院子里的另外三人。
温素瞥了一眼黑着脸的彦诗,想笑,又有些尴尬,便低下了头,她当然明白沈娘的意思。
而一旁的瑾歌和桓生则一副围观姿态。
“哎呀,瑾歌和桓生来啦。”
见着沈娘走上前来,两人赶紧起身行礼。
“你们俩是来送喜帖的?”
“啊?!”瑾歌一愣,看了一眼桓生,忙解释道:“不……不是……”
“噢。”沈娘笑得狡黠,忙道:“也对也对,还有几日呢,这几日可得好好待着啊,可别再出什么事儿……嗨呀,呸呸呸,看我这说得什么话。”
“娘!”彦诗上前将沈娘强行拖走,嫌弃道:“您赶紧去看看床铺好没有吧。”
“嘿,对对对,你们慢慢聊,我先进去看看。”
看着沈娘进屋,彦诗松了口气,可脸色也不见好看,搞什么还大张旗鼓的搬张床来了?!我不要面子啊?!而且桓生正看着他挑眉轻笑,那双带笑的眼睛分明写满嘲笑。
正想说话,背后又传来沈娘的声音。
“不行,我觉得还是分房睡比较好。”
“……”
桓生和瑾歌探望过后,便离开了,回去之时并未乘马车,而是阿松赶着马车回去,二人循着城街逛逛,这样清闲的日子许久不曾有过了,是该好好清闲休养。
可安宁好像不愿眷顾他们。
一路从城西到城中,桓生就察觉有人在后面鬼鬼祟祟的跟踪,却不知是谁派的人,从路数来判断都是一些小喽喽,最不过黑市打手。
“诶,桓生,我们去那家铺子看看吧,给温素和彦诗的小宝儿选个玉石。”
“是不是太早了?”桓生心思一边注意着身后的那些人,一边跟瑾歌搭着话:“看来你挺喜欢小宝的,那自己赶紧……”
桓生话还没说完,瑾歌就将他的话打断了,拽着他朝那铺子走去:“早是早了点,但我心里惦念,想到了不如就买了罢,反正,又不要钱。”
听到瑾歌这句话,桓生方才抬头看了一下门匾,角落一个烙金的薛字瞩目。
“呵呵,有你这么帮薛伯父做生意的吗?”
“哈哈哈…”
两人说笑着进门,那小厮见着是小姐上门,急忙招呼着他们坐,继而赶去通知掌柜的。
“小姐!小姐,额……”薛福伯顿了顿,踌躇着该如何称呼桓生,“柳……姑爷,今日可空闲来铺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