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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是我变了还是你变了

二婚之痒 水烟萝 7283 2024-10-21 17:35

  我从江枫车上下来的这一幕,正好落进了薛度云的眼里。

   江枫从车窗里抬起头,与薛度云遥遥对视。搭在车窗上的那只手惬意地敲着节拍,淡淡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我没抬头去看薛度云什么表情,这会儿的感觉实在是糟透了。

   他并没有告诉我他今天会回来。

   我快步朝别墅走,江枫还在我身后朝我说拜拜。

   我没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

   走进别墅时,才听见车子呼啸而去的声音。

   薛度云还依然站在二楼的露台上,双手撑着栏杆望着外面,好像姿势一直都没有动过。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站在他的身后问。

   他没回头,只是淡淡的声音传来。

   “我是不是回来得太早了?”

   我心口一滞,盯着他挺拔的背影。

   “你什么意思?”

   薛度云缓慢地回过头来,背靠着栏杆,低头点了一支烟叼在嘴里,垂着眸无声无息。

   好一会儿,他将烟取下,手搭在栏杆上时,半截烟灰飘了下去。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让你离他远一点儿?”他的语气虽然还算平静。

   “是有说过。”我突然笑了,是凄苦的笑。

   他皱起了眉头,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我。

   “笑什么?”

   我忍着要把嘴唇咬破的冲动,望着他问,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稳。

   “在你质问我之前,你先告诉我,你这趟出差去了哪里?”

   薛度云望着我,许久都没有开口。

   他的沉默刺伤了我,我苦笑。

   “说不出来了是不是?我自认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呢?你真的问心无愧吗?还是你一直都把我当傻子一样,觉得我就是很好骗,什么也不知道?”

   薛度云微垂着头,眉心隆起,薄唇抿成一条线,英俊的脸这会儿写满愁绪。

   好半天他才抬起头来,转眼望着天边。

   “沈瑜,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之间发生了变化,以前我们不是这样的,出门在外的时候,其实我很想念这个家,可是回来之后我突然觉得,家不一样了。是我变了还是你变了,还是我们都变了?”

   他这番话就像刀子一样平静地一刀一刀划过我的心。

   我清楚记得他第一次带我回家的时候,他说厨房里有个女人做饭的身影,让他突然有了点儿家的感觉。现在想必是已经没有家的感觉了。

   “你去见南北了,对吗?”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问他。

   他望着我,目光没有躲闪。

   没否认,既是默认。

   我凄凉地点点头,“所以现在是她让你更有家的感觉了,对吗?”

   我扭头就走,刚走到楼梯口,手就被拉住。

   我回头看着他,他眉头深锁,满脸都写着疲惫。

   我期待着他解释一下去见南北的事,可他最后只是喉结轻轻一滚,吐出几个字。

   “你别走,我走。”

   松开我的手,他走下楼,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门口。

   听见车子启动离开的声音,我弯下腿,一下子跌坐在了楼梯上。

   其实我知道有很多问题我一直都没有正面面对过,比方说我们本来就不是因爱结合。明知不该在意太多可是我在意了。只因他一次又一次明示暗示我他心里是有我的,只因他说他是坚定的。

   我们的婚姻在旁人眼中看似幸福美满,天衣无缝,实际上漏洞百出,只是我一直在本能地逃避。

   可是我不能一直逃避下去,这一次争吵不是戏,或许我们真的都应该好好冷静一下了。

   我回到房间里,收拾了简单的东西,下楼时看到茶几上的复习资料,也都装了起来,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别墅。

   不能回老房子,不能去黎落那里,我应该去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才能彻底地冷静。

   想来想去,我想到一个地方。

   拖着行李箱,我来到了汽车站,到青平的班车还有最后一趟,还有最后一张票。

   或许这都是天意。

   四个多小时的车程,下车时是六点,天已经黑了。

   可我很快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

   我不知道薛爷爷住的具体位置,上一次是薛度云开车来的,路线也没记。我只知道爷爷住乡下,可到底哪个乡就不知道了。

   车站门口,很多出租车司机过来问我走不走,有的为了抢客还直接过来拖我行李,我死死拖住行李箱说有人来接,他们才离开。

   冬天的晚上尤其冷,从一趟班车出来的人很快就走得差不多了。

   人生地不熟,我站在车站门口,望着人来人往,不知该何去何从。

   我当然不可能打电话给薛度云问地址,想来想去,我想到一个人。

   我拨通了许亚非的电话,听着嘟嘟声,我有些焦灼,有点儿担心他手机没带在身上或者没听见。

   还好过了几秒,他接了起来。

   “沈瑜?”

   电话那端有些吵,我好像还听见卓凡的声音在唤度云。

   我捏着手机说,“你能找个安静点儿的地方吗?”

   “好,等会儿。”

   没一会儿,对面安静了,许亚非问我,“怎么了?”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亚非,能告诉我你外公的住址吗?”

   “你在哪儿?”

   “我在青平汽车站。”说完我又加了一句,“别告诉度云。”

   许亚非没问我为什么在这里,却很快说,“天太冷,你去候车室里等着,我马上过来。”

   诺大的候车室里没什么人,不过好歹比外面暖和一些。

   我以为至少要等到十点多钟,但墙上的时钟刚指到九,许亚非就出现在了候车室的门口。

   他二话不说就把呢大衣脱下来披我身上。

   我说,“你是开的飞机吗?这么快?”

   他淡淡一笑,“技术好!”

   坐进他车里,他开了空调,瞬间暖和多了,我又把他的外套给脱了下来。

   “怎么?跟度云吵架了?”路上,他问我。

   想了想,我说,“只是觉得需要冷静一下了。”

   许亚非说,“我看度云今天情绪也不对,劝他别喝酒他也不听,我还准备给你打电话呢,没想到就先接到你的电话了。”

   我的心猛地一紧。

   我突然意识到,在听许亚非说完后,我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他的胃。

   半个小时后,到了薛爷爷家门口。

   爷爷已经睡下,又被我们的敲门声吵醒,来给我们开门。

   爷爷看到我们很惊讶,“沈瑜,阿非,你们?”

   “外公,外面冷,进去再说吧。”许亚非提醒。

   爷爷赶紧让了我们进去。

   我把到了青平汽车站找不到路,才打电话给许亚非的事告诉爷爷,希望他不要把我在这里的事告诉薛度云。

   爷爷毕竟老辣,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笑着说,“小两口吵架了吧?”

   我没吭声,爷爷说,“放心,我不告诉他,你安心在这儿住下吧,当度假,让那臭小子着急找人去。”

   他会找吗?我心里不太敢确定。

   我不知道我在他心里的分量,他说过他不怕我做傻事,因为我不会,所以他应该是不会像担心南北那么担心我的。

   当然,我走的目的不是想让他担心,我只是想静静。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的事,好像每天都很忙碌,我没有时间去思考,其实我和薛度云之间早在南北出现的时候,就慢慢地在发生变化。

   我和他的婚姻就像是本就不坚固的围墙,再大风一吹,就很容易倒塌。

   爷爷把我安置在上次我们来的时候睡的那个房间里。

   想起那一夜,其实那时候我对这场婚姻还是有着很大的憧憬的,所以才那么情不自禁地就把自己交付了。可是事情往往都不会朝着想像的方向发展。

   我关了机,切断了一切联系。

   第二天,我看许亚非没有要走的意思,就问他。

   “你不要上班吗?”

   许亚非正拿着扫帚帮爷爷打扫院子,听我这么问停下抬起头,笑着说,“我调休,人不是机器,也需要调整的,正好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下。”

   没事的时候我把复习资料拿出来,正好爷爷和许亚非都是医生,不懂可以向他们请教。

   人说现在这个社会,没有手机真的会死人的。

   我实践了一下,没有手机并不会死人,我每天复习,累了就和爷爷一起打理花草,听爷爷讲每一种植物的习性,看爷爷和许亚非下棋,我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的,很原生态,没有网络,节奏放慢,其实生活可以变得很简单。

   爷爷对许亚非的宠爱全在脸上,不像对薛度云,时而还很严厉。

   其实这很正常,长辈都喜欢乖孩子,许亚非这么温文尔雅,最关键的是,他顺从了爷爷的意思学医,并且还有所成就,爷爷当然以他为傲。

   而薛度云,我想他在年少的时候一定像是一匹不好驯服的马,虽然聪明,却让人头疼。

   来青平的第五天早上,我睁开眼,竟然发现窗外白茫茫的一片。

   原来下雪了!

   虽然每年冬天都可以见到雪,可是每年的第一场雪都还是让人感到很兴奋。

   爷爷提议这样的天气吃火锅,我和许亚非都表示赞同。

   冬天吃火锅最好,吃出一身汗,也就暖和了。

   我和许亚非一起准备用来煮火锅的食材,本来我们还想出门去买一些,可是雪天不太好走,爷爷说呆会儿打个电话让人送来。

   现在乡村里都兴送货上门了啊?

   许亚非准备锅底,我洗菜,快洗好的时候,听见敲门声,爷爷坐在椅子上听收音机,说肯定是送菜的来了,让我去开门。

   打开门,我愣住了。

   的确是送菜的来了,只不过这个送菜小哥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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