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殿下,你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蘅芷用力地拥抱了宋君戍,和他分享此刻的胜利之喜。
宋君戍道:“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但是从此以后,在这宋国,再也不会有人敢这样伤害你了,对不起……”
宋君戍最后充满自责地看着蘅芷,为了她受到的这一切伤害,为了他没有能够护她周全,为了她的忍辱负重,为了她所有的委屈和无奈。
蘅芷释然微笑,道:“说什么对不起啊,从我决心和你同行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这条路本就不平坦,受伤也好,委屈也罢,我都甘之如饴,只要最后我们成功了,就是值得的!”
宋君戍握着蘅芷的手,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他本就不是善于表达的人,心里满满的感动和心疼,却不知如何告诉她,只想着以后要加倍地对她好,才能够弥补她长久以来所受到的一切不公平和委屈。
蘅芷没想到自己睡了一觉,宋国就已经天翻地覆,这种感觉仿佛你做了个梦,发现梦醒之后,整个世界都改变一样新奇。
好在,这变化是有利于他们这一边的。
蘅芷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宋君戍道:“你要快点好起来,咱们该找那些人算算账了!”
“这时候就要算账吗?会不会太着急了一点?”蘅芷担心急于清算,会给宋君戍带来不好的影响。
宋君戍道:“不必担心,谋反可是重罪,只要牵扯上了,必须要立刻问罪,不能给他们任何翻身的机会!”
蘅芷点点头,对于处理这些事儿,宋君戍总是比自己有经验的。
蘅芷只是希望这件事尽快结束,也希望从此以后,一切都能够顺顺利利的,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宋君戍陪蘅芷聊了一会儿,就又匆匆离开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不可能一直陪着蘅芷。
不过短短三天时间,宋君戍就雷厉风行地解决了柳智谋反案。
柳家满门抄斩,未成年男子发配边疆,未成年女子卖为官奴。
柳夫人被赐三尺白绫,褫夺所有封号。
柳夫人却不肯乖乖赴死,当太监拿着三尺白绫过来的时候,她拼死抵抗,叫嚣着要和宋君戍当面说话。
“你们把宋君戍叫来,我要见他!”柳夫人大喊道。
那些太监本不想听柳夫人多说,商议着直接将她勒死交差,可柳夫人却道:“你们谁敢动手?去告诉宋君戍,他母妃的命还在我手上,如果不来见我,那就让他母妃替我陪葬吧!”
太监一听,也都没了主意,最后还是去通知宋君戍了。
宋君戍这些天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听到太监过来回话,才猛然想起,母妃身上的一线牵毒虽然被蘅芷稳住了,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可到底没有彻底解毒,仍旧是个隐患。
宋君戍本想着可以找宋襄王要解药的,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去见了柳夫人。
“太子果然是个孝顺儿子,没让我失望!”柳夫人见到宋君戍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一句,还带着几分得意,仿佛捏住了宋君戍的把柄似的。
宋君戍冷漠地瞥了她一眼,道:“解药呢?”
“你以为我会乖乖给你?”柳夫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宋君戍。
宋君戍问:“说吧,条件!”
柳夫人满意地点点头,道:“太子就是太子,很聪明,也很直接,这样我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我知道我难逃一死,也没打算继续活下去,可是你必须要放了我的儿子!”
宋君戍皱眉,他也正在为如何定宋君然的罪而发愁,柳智谋反当晚,宋君然并不在场,他喝多了,从始至终没有直接参与谋反一事,也没有抓到实质性的证据证明他参与了此案。
可柳智逼着宋襄王禅位给宋君然也是不争的事实,如果谋反一事成功,宋君然就是直接的得利者。
不管宋君然有没有参与此事,他都难逃干系。
宋君戍心里,自然是不想放过宋君然的,毕竟是个隐患,他可不想给自己留个潜在的威胁。
“你觉得可能吗?”宋君然反问。
柳夫人道:“君然没有参与谋反,他是无辜的,他也不赞同我们这样做!”
“可他事先就知道你们要谋反,去没有制止,更没有揭发,不是吗?”宋君戍道。
柳夫人道:“那是因为他是个孝顺孩子,他不忍心出卖自己的母亲和舅舅,这有什么错?是你,你会出卖自己的生母吗?”
宋君戍道:“在家国天下面前,在大义面前,是应该要分得清是非的,如果分不清,那也该有事情败露之后,承担后果的觉悟!”
“我不管,现在我要你放过他,一命换一命,你母妃能不能安然无恙,就看太子的决定了!”柳夫人说不过宋君戍,干脆就蛮横地用杨夫人的性命当筹码。
宋君戍微微露出冷笑,道:“我没说过会杀四皇兄,死罪可免,但活罪怕是逃不掉的!”
“不,不可以……你不能动他!”柳夫人摇头。
“这已经是孤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你自己决定吧,交出一线牵的毒,可保四皇兄一命,孤会让父王下旨,将他贬为庶民,终身圈禁,但会确保他衣食无忧,安度余生!”宋君戍道。
他倒不是真的怕了柳夫人,一线牵的毒药虽然难解,但肯定也不只是柳夫人知道解药。
他之所以退让,是因为宋君戍心里,并不是真的想要置宋君然于死地。
他和宋君然之间,没有生死之仇,又是手足兄弟,纵然不可能像真正的兄弟一样手足情深,但也不至于非要对方死。
几位成年皇子之中,唯有宋君然一向不参与朝政,和他之间既不算亲近,也没有撕破脸,甚至还算得上和睦。
在宋君戍心中,这位四皇兄,也算是无辜受累,柳家和柳夫人野心太大了,害人害己。
宋君然也太没主见,太懦弱,才会被自己的母亲和舅舅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