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238花了我很多钱,给我点利息好么?
幼琳走到霍泽南身后,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他抽烟,他倒先转过身来。
“你听你妈说的那都是些什么话,我爸去陪一下我妈怎么了?”
霍泽南脸色很差,显然是在生气中,幼琳也顾不上不让他抽烟了,只管安抚他,“别这样,我刚刚都有说她,她就是怕你爸……”
“怕我爸跟我妈旧情复燃是吗?”
霍泽南笑起来,烟递到唇边抽了一口,“她倒是有理了,可别忘了我妈跟我爸才是原配。撄”
幼琳听到这话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她看着霍泽南好一阵,这才低声说,“你意思,如果你爸还要跟你妈好,你是持支持态度是吧?”
霍泽南看了她一眼,没开腔偿。
这下轮到幼琳笑了。
也是,谁不希望自己的父母相亲相爱白头偕老?
幼琳挺能理解霍泽南现在这想法的,陆叔过世了,他妈妈一个人他也不放心,如果他爸能一直陪在他妈妈身边,这就再好不过了。
那她妈妈呢,守在他爸身边半辈子了,到老了,还要落个离婚的下场?
刚刚在郑荟如的卧室,幼琳还一个劲的开导母亲,说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现在看来,到跟她想的没什么差。
“我不想跟你因为这些事情起争执。”
霍泽南扔了烟头,转身进了屋里,拿了外套离开。
正值周末,几个男人约了打高尔夫,霍泽南本想带幼琳一起去,但很显然幼琳现在在气头上,是不会跟他去的,他就自己去了。
这周末小远和锦年去了他们姥爷家,幼琳都把时间空出来了,为的就是陪陪他,没想到他自己倒一个人走了,原本因为爸妈的事情幼琳没真的生气,他把她留在家里,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霍泽南有朋友,幼琳也有自己的朋友,没有他在,她也不可能会无聊。
幼琳和陶陶去逛街,说起最近家里的事,心有无奈,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烦恼。
陶陶一直觉得幼琳夹在夹缝中,立场是很尴尬的,现在事情来了,一边是自己婆婆,一边又是自己亲妈,但真要说起来,亲妈是理亏的一方,当年可是她插足当的第三者。
“如果泽南他爸还爱着他妈,当下的状况,很显然对你妈妈是不利的。”
陶陶挽着幼琳走在大街上,冬天了,冻得她都缩着脖子,厚厚的围巾里露出一对儿眼睛,说着话,空气里飘着白白雾气。
“哎,你说你妈当年也真是,怎么就……”
陶陶看了看幼琳表情,到底还是觉得自己不该扯这些,尴尬的笑笑,又道,“霍泽南肯定要站在自己亲妈那边,现在他叔叔过世了,他当然不希望自己妈妈到老还孤身一人,所以他支持自己爸妈复合也不是不可能。”
陶陶说得是在理,但幼琳听来就觉得难过,“那我妈该怎么办?她当年是做了不道德的事情,但那么多年都过去了,她也为泽南他爸生了两个女儿啊,这么些年也都对他一心一意,错归错,但既然都做了夫妻,那就不改不顾夫妻情分。”
“那如果泽南他爸妈真的在一起了,你会怎么做?”
“我能怎么做?”
幼琳无奈的摇摇头,“这事情很敏感,泽南那么在意他妈妈,我一个不小心说错话就惹到他,他要真生气了,连我们两个都有矛盾了,那家里的事情就更复杂了。”
幼琳打算回去之后见到霍泽南,止口不提各自爸妈的事情。
今天早上眼看有吵架的趋势,霍泽南就自己出门了,那晚上要真的吵起来,是他走还是她走?
幼琳觉得头疼得要死,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自己家里面,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才好。
陶陶拉着她进商场,让她别再想那些糟心事,给自己买个包买双鞋再买件衣服,可能心情会好一点。
幼琳那点工资少得可怜,可钱夹里装着老公给的卡婆婆给的卡以及公公给的现金,她不差钱。
但她节约啊,陶陶在YSL专柜一口气买了12管唇膏,幼琳看她这样简直觉得她是败家娘们。
幼琳只买了两管自己喜欢的色号。
陶陶自从生完孩子后就在家里相夫教子,她老公还是比较牛逼的,能挣钱给自己的老婆挥霍,老婆逛街之前还特狗腿的对老婆说“随便买买买,你高兴就好”。
霍泽南也经常对幼琳说,喜欢的东西自己看见就买了,不需要报备。
幼琳是吃苦长大的孩子,小时候虽然爸爸疼她,但始终不像陶陶那样的小康家庭长大的孩子,在消费观上还是有一定区别。
幼琳穿的用的那些死贵的,大多都是霍泽南买给她的,要她自己去买十几万一个的爱马仕,她才舍不得。
“你现在是豪门,是豪门你懂吗,我的姐!”
陶陶老对她翻白眼,见不得幼琳揣着金卡还一副寒酸样,幼琳则一个白眼还回去,“我不习惯大手大脚花钱,你看你,买那么多唇膏,后来不喜欢了,还不是送给你那些表妹堂妹,多浪费!”
陶陶一脸的“我老公有钱”的表情,幼琳不理她,拎着两管新买的唇膏走出了专柜。
路过一家内.衣店,陶陶试图拽幼琳进去,神神秘秘的在她耳边说,“幼琳,我还没穿过那种……你看,全透明的性感撩人小睡衣……要不我们进去试试?”
幼琳顺着陶陶视线看去,有点傻眼,“有没有搞错,那跟不穿有区别吗?你要买你买,我买回去给霍泽南看了要被骂的。”
“他要不要那么迂腐!”
“他就是那么迂腐!”
幼琳想起,有一次上班之前她在卧室换衣服,霍泽南从外面进来一眼看见她白衬衫里面穿的黑色蕾.丝内衣,当下就教训她:“公司里那么多男性,本来白衬衫就有点透,你还要在里面穿那个!”
还有一次周末聚会,幼琳的裙子稍稍短了那么一点,也是被教训:“你带孩子穿成这样,等下一弯腰里面什么都看见了,像什么话!”
霍泽南还是比较喜欢幼琳穿得保守一点,脱衣服只脱给他看就好了。
同一时间,高尔夫球场。
几个男人站在一起,志不在打球,你一言我一句,都在吐槽各自老婆。
顾简一手拿着烟,一手拿着球杆扛在肩上,一脸饱受摧残的模样,“女人就是矫情,想法又多,老子随随便便说句话他妈的要联想一大串,动不动就感伤了,就我不爱他了,老子简直怀疑那娘们是韩剧看多了脑残了!”
许磬唇边叼着烟,球杆杵在地上目视远方冷冷一笑,“看韩剧脑残算什么,”
他突然扭过头来,“有个男的是叫彭于晏?我老婆天天望着手机屏幕感叹那人身材好,要我也练成那样的――女人就是肤浅!”
许樵坐在一边低头玩手机,叹气,“别说了,妖艳贱货那么多,我们这样早就没有行情了。思琦最近爱上了一个什么玩意组合?掏粪男孩?我靠,她怎么是那种女人!”
刘猛哈哈大笑,重重的往许樵肩上拍了两下,“正常的,我们家小昀,也他妈是权志龙的忠实粉丝,老子一看那种头发弄得跟个杀马特似的就瘠薄受不了!”
霍泽南没去理会旁人说了些什么,心里烦着呢,一个人站得远远的,瞅着闷烟,看着远方,表情忧郁。
今早差点就和幼琳吵起来了,幸好他走得快。
幼琳竟然觉得他会想要撮合自己爸妈,这让他很生气,他在她心里是那种人么?
是,陆叔走了,现在母亲一个人很孤单,她的的确确需要一个男人在身边陪伴着她,但那个人永远不会是自己父亲。
都离婚那么多年了,各自组成了新的家庭,别说母亲那么爱陆叔,就算没那么爱,也不可能在跟父亲走在一起。
当年可是父亲背叛的她,不管现在父亲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她是绝不会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以她的个性,能和父亲做朋友就已经是极限了。
没有组织父亲去山里看她,那是因为霍泽南默许父亲以朋友身份去关心她,没想到不仅幼琳她妈想太多,幼琳也有那种想法,霍泽南心里很失望。
谌子慎从那头走过来,走到霍泽南身侧站着,双手拄着球杆,看他心神不宁的样子,倒也没问他有什么心事。
“中午在外面吃,还是回去吃?”谌子慎抽着烟,问他。
“在外面随便找个地方吃吧,家里有点事情,不大想回去。”
霍泽南自然是不会对他说和幼琳早上闹了不愉快。
谌子慎点点头,“我倒知道个不错的地方,去喝点小酒?”
霍泽南转过头来,笑着看他,“借酒浇愁,你有问题。”
谌子慎挑着眉,和他对视。
什么都没说,但霍泽南看得出来,此人内心一定苦闷。
自从恺悦离开广和,就再也没在谌子慎的生活里出现过。
谌子慎试图找过她,开车在她公寓楼下等过她,去过好几次,每次都等上一个多小时,却都没见过她出现。
谌子慎一个大忙人,手底下上千个员工要吃饭,不可能全把时间好在谈情说爱上。
他不知道恺悦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亦或许问题出在他,但到底恺悦为了什么对他避而不见,他是做错了什么惹了她不高兴,有矛盾,也得见了面才能说得清楚。
恺悦就是不见他,算算时间,从她父亲出事到现在,已经大半个月过去了。
自己的事,尤其是感情的事,谌子慎也不大愿意在朋友面前提起,顶多在不开心的时候,和朋友一起喝口酒,聊个天,打发掉他闲来越发苦闷的时间。
谌子慎通常是不想去碰感情的,他那么小心谨慎,他的个性里,倒有些与乔止非相似的地方。
决定要和恺悦在一起,从他的立场出发,真的是一个比较难的决定,他选择了恺悦,就等同于再往后的时间,至少在他认为自己是喜欢这姑娘的时间里,他是要对她负责的,但恺悦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连一句话都没留给他,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不管她是喜欢上了谁,还是说,她家里人不同意他们俩这段关系,恺悦总该和他说清楚。
谌子慎感觉到了自己不被尊重,内心压抑着一股子怒气,但没见着恺悦,由始至终,也就无法发作。
中午十二点,霍泽南一行人去潮州菜馆吃饭的时候,幼琳和陶陶在一家西餐厅等邓媛。
邓媛家里条件可没这俩富婆好,邓媛在一所学校当舞蹈老师,收入还算不错,但不可能像幼琳和陶陶那样,可以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所以每次出来吃饭,不是幼琳结账,就是陶陶结账,这让邓媛很不好意思。
“你俩今天就让我结一次账,行么?”
吃饭的时候,邓媛提出小小要求,但她有预感,那两个人肯定不答应。
有两个土豪做朋友,还真是幸福呢。
幼琳垂眸笑着切牛排,对邓媛说,“还是我请吧,我月初刚领了工资。”
邓媛白了她一眼,“谁没有领工资呢?”
陶陶边吃边说,“这都什么年代了,现在流行的是在结账之前找借口开溜,比如肚子疼上厕所什么的,不流行争着结账了,好么?”
邓媛:“那一会儿你俩肚子疼去吧。”
“……”
这顿饭最后是邓媛结账的。
三个女人手挽手从餐厅出来,冷空气迎面扑打在脸上,全都缩着脖子喊冷。
邓媛可高兴了,终于请两个土豪吃饭了。
在外面逛街逛到下午四点,幼琳看了时间,觉得该回家去了。
这个时候,可能霍泽南都回去了呢。
陶陶还想在外面玩到晚上才回家,幼琳这么顾家,让她感到扫兴,“滚滚滚,你成天不是惦记你女儿就是惦记你儿子,不然就是你老公――你家里没别人带小孩吗,你老公这么大个人了需要你照顾吗,讨厌!”
幼琳在路边拦了出租车,临走时抱了抱两位姐妹,“下周,下周我们再约。”
陶陶和邓媛异口同声,“鬼才信。”
幼琳的个人时间实在是不多,平时要工作,到了周末,要花时间陪孩子们,也要抽点时间和老公二人世界,她是个很重视家庭生活的女人,幸好现在还只有两个孩子,要是她再生一个,陶陶和邓媛都怀疑,她们仨一年能有几次见面机会。
下午5:05,幼琳回到家里。
容婶和郑荟如在厨房里准备晚餐,郑荟如情绪还是不大好,幼琳回去的时候,容婶还在安慰她。
容婶说,“我想首长他不会对泽南他妈还有什么想法的,只觉得大家以前也好歹一场夫妻,现在是她最难过的时候,作为朋友,去陪陪她是应该的。”
郑荟如在切菜,低着头叹气,“你们是旁观者,你们不清楚个中问题,老霍是什么样的我很清楚,他就是还想着温明珠。”
容婶也无奈,“那你非要这么想,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这个时候幼琳走到厨房,叫了一声妈,叫了一声容婶,两人回过身来,都看着幼琳,“你回来了?”
幼琳笑着点点头,走进去,“泽南回来了吗?”
“还没呢,好像打电话说六点钟准时回来,几个人约了牌局。”容婶说。
“嗯,那我先上楼。”?幼琳从厨房出来,拎着包上楼去了。
手里几个购物袋,一部分是给自己买的,另一部分是给霍泽南买的。
吃完中午饭幼琳又和陶陶她们俩去逛了男装,给霍泽南买了一件厚实的羽绒服,打算回家给他个惊喜。
霍泽南倒也准时,说六点,结果还差十分六点就已经到家了。
幼琳在收拾房间,霍泽南回来的时候,在门口喊了她,跟着就进屋关上了门。
霍泽南身上有淡淡酒气,很显然,他是喝了酒。
但幼琳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喝得不多,或者已经喝了很久了。
霍泽南走过去从她身后抱住她,温暖的房间里,幼琳穿得少,男人将她搂在怀里,低头亲她的发顶,老实跟她交代,“中午跟他们吃饭的时候有喝几杯。”
“喝得少我不会说你。”
幼琳转过身来,双手扶着他的腰,“冷吗?”
霍泽南笑了两声,点头,“嗯,是挺冷的。”
已经十二月了呢,今年的冬天,好像要比去年冷多了。
幼琳拉着他走到更衣室,她走前面,霍泽南跟在她身后,心里猜到了什么,却是笑着问,“怎么了,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幼琳拉开一面衣柜门,然后将挂在里面的黑色羽绒服拿出来,霍泽南一看,便了然。
心情突然变得很好,出门前跟她闹的那点小矛盾似乎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穿上试试。”
幼琳动手给他脱掉外套,然后把羽绒服穿在他身上。
他个子那么高,幼琳得垫一垫脚尖。
幼琳认认真真的给他穿衣服,扣扣子,男人满心感动。
突然就抓住幼琳的手,主动开口跟她解释,“幼琳,别误会,我不是那么想的。”
幼琳一怔,有些没反应过来。
霍泽南叹了叹气,又对她讲到,“就算我爸有那个意思,我也不会同意他那么做。他现在,有妻有女有家庭,不该再一次做婚姻里的背叛者。”
“泽南……”
“听我说。”
霍泽南握住幼琳的手,娓娓道来,“早上听你妈妈说那番话,我心里是挺气愤的,但仔细一想,作为一个正常人,站在她那个角度,能这么想也不奇怪。
但你得跟她讲清楚啊,我妈早就不爱我爸了,陆叔走了,她打定主要要自己一个人过一辈子的,她心里再也没有办法装下其他人了。
所以幼琳,你别跟你妈一样瞎想,也别为这事儿跟我闹不愉快。你知道的,你和我生气,我会难过很久很久,别生气了,好吗?”
幼琳点点头,然后跟他道歉,“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那么想你。”
男人轻轻笑了两声,“足以说明,我在你心里还不是一个足够好的人,你才会那么以为。”
“以后再也不会了。”
幼琳抱住他的腰身,霍泽南双臂将她圈在怀里,“我们不说这个了。跟我说说,今天跟朋友在外面都怎么过的?”
“逛街,刷卡,刷你的卡。”
“嗯,有长进。”
“陶陶说,她要努力把我变成一个败家女人,她还说,女人就该花男人的钱,花得越多越好。”
“陶陶不像话啊。”
霍泽南笑着将幼琳抱起来,转身往外面走,幼琳意识到了什么,抬手打他,“喂,容婶一会儿要上来叫我们吃饭了……”
“你好像花了我很多钱呐。”
“……”
“给我点利息,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