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明婚正娶,霍少的旧爱新妻

243.243曾经那样抵抗,但男人的爱说来了就来了

  上午10:30.

   乔止非起床洗漱,稍后要去赴龙爷和邹婕他爸的饭局。

   乔止非一天天数着,这是他和静文分开的22天,不知道未来还有多少个22天,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熬得过。

   10:40,有人敲门。

   乔止非手里拿着外套还没来得及穿,就这样边穿边走到门口,能想到来人是小马,亦或是手底下其他兄弟,但绝对想不到会是静文偿。

   当门开了,静文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有点怔住。

   昨晚睡觉的时候有想起静文,有想起静文在他床上跟他求饶的情形,现在静文突然出现,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撄。

   静文今天穿的很随意,从下往上,咖色雪地靴,PU材质的铅笔裤,上身是一件宽大的羽绒服,将她玲珑有致的身体包裹起来了――乔止非面色淡淡的瞅着她,手搭在门框上,意思很明显,没打算让她进屋。

   静文骨子里遗传了他们家的强势吧,一把掀开乔止非的手,蹙着眉径直就走了进去。

   人还在玄关,却被乔止非反手拉住,乔止非语气很不好,“我不知道你是这种女人,好歹你爸也是将军,你哥也是崇达董事长,你这样……”

   “我这样是哪样?”

   静文转身靠近他,一脸严肃,将他的手甩开,“乔止非你尽管骂,你想到的能骂得我狗血淋头的都骂,我听着就是。”

   乔止非怒视着她,声音却很淡,“要脸吗?”

   静文摇摇头,“要脸做什么,我要的是人啊。”

   “……”

   “乔止非,你能不能有点男人的担当!你招惹了我,再这样半途而废,你有没有想过对一个快要三十岁的女人来说,是怎样一种感受!”

   “你会愁嫁?”

   乔止非一脸阴霾的转身往里走,静文跟在他身后,“我不愁嫁,但我想嫁给你。”

   “我们已经分手。”

   “乔止非你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

   “……”

   乔止非走到厨房门口,回过身来,再看静文,她已经哭了。

   静文抽泣着,紧紧拉住他的大手,低声说,“我想过了很多种你要离开我的理由,最严重的,就是你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你怕我伤心,所以才会用你有了未婚妻的理由来让我离开你。”

   乔止非面色深沉,一语不发,静文抬起头来,双手捧起他的脸,踮起脚尖吻他浅薄的双唇,“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那么谨慎,怎么可能这么快移情别恋……你快死了吗,你怕我知道吗……乔止非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就算是要死了,也得让我陪在你身边啊……”

   突然,男人握住她一只手,在她上方叹气,“谁告诉你说我要死的?”

   静文抽着气,肩膀一颤一颤的,“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突然甩掉我?”?他欲张口,静文一下捂住他的嘴,“别骗我了,哪里来的未婚妻,如果那个女人是你的未婚妻,那你家怎么连她的东西都没有?嗯?她甚至都没有到你这里来过,对吗?”

   静文指着玄关处,“你看,那是我的拖鞋啊。”

   又指着厨房那头,“我的多士炉也还摆在那里,你别告诉我,你要拿我的多士炉给那个女人烤土司……”

   静文紧紧抱住乔止非,泣不成声了,“求你了,你生病了就告诉我,让我知道,让我陪着你,好吗?”

   乔止非再次叹气。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眼下,静文哭成这样他心就软了,哪里还能硬着心肠骗她?

   “静文……”

   他颤抖着声音,低头,吻着她的额头。

   静文仰着脸,和他对视。

   男人眼中的深情又回来了,那是装不出来的,静文知道,他一分钟都没有背叛过自己。

   “静文你听我说。”

   乔止非双手按在静文的肩上,他眼睛有点泛红,但他忍着心里那股子强烈的难受,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告诉她,“听着,现在,我们两个人,我们得分开,但很快,我会回来找你。”

   静文摇头,眼泪簌簌往下落,“不要……”

   “听话。”

   乔止非重新把她抱住,下巴搁在她的头顶,闭了眼睛,这一刻,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

   ……

   静文赶到陆家,已经是中午12:30都过了。

   陆家花园里炊烟袅袅,一大群人正在烤肉。

   小远是个烤肉小能手,忙里忙外,给爸爸妈妈叔叔阿姨烤肉,累是累了点,却没有怨言。

   看见大家开心,小远也很开心。

   宜甄坐在没有人的地方,不是很合群,远处锦年在和许磬伯伯家的双胞胎玩耍,她只是看着,却没有过去。

   顾简叔叔家的小姐姐来找她,想和她玩,却并没有说上几句话,宜甄很容易导致冷场,小姐姐表示无奈,回去跟爸爸妈妈说,我尽力了,但宜甄好像很不愿意与人交流的样子。

   “宜甄刚刚回国,与大家还不是很熟悉,等过阵子就会好很多。”

   幼琳愿意相信宜甄,相信只要有她和霍泽南无微不至的关怀,宜甄会好起来的。

   霍泽南在一旁烤着肉,只是笑笑,没有说太多。

   言璐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树下坐着看书的宜甄,叹了叹气,极小声的对幼琳说,“谌子萱根本就是个变/态!”

   幼琳和她对视一眼,又收回目光,继续烤鸡翅膀。

   静文来得晚,没帮上忙,有点不好意思。

   言璐给她拿了一次性餐盘和筷子,揽着她的肩膀,“你帮忙吃就好啦,这里这么多人,还怕忙不过来么?”

   力气活都是男人在做,女人偶尔帮个小忙就好了。

   小远认为自己是男人,所以爸爸叔叔他们做的事,他也能做。

   思琦给静文端来一杯橙汁,静文说,“我要两杯。”

   思琦诧异的望着她,“你一杯一杯喝光了再拿不行啊?”

   静文喝了一口,眨眨眼,“我就要两杯。”

   思琦拿她没办法,只得转身又给她拿一杯过来,“行了行了,失恋的人最大,给你拿给你拿。”

   静文微微笑。

   刚刚才从乔止非床上下来,她才没有失恋呢。

   喝两杯,因为有一杯是他的,他人没来,她帮他喝。

   静文在等着乔止非回来。

   静文会在心里牢牢记着乔止非对她说的那句,等我把坏人送进监狱,我回来娶你。

   这一年就这样过去了,很快,就迎来了春节。

   霍家亲友众多,每年都是要走亲访友的。

   像去年那样,初一到初九都没停下来过,今天去这里,明天去那里,累是累了点,但是一大家子热热闹闹,都也过得很愉快。

   年三十那天霍泽南和幼琳带着孩子在陆家过的,和儿子媳妇儿孙子在一起,温明珠心情也要好很多,但时不时也总会想起家里少了个人,心里发酸,眼泪就涌出来。

   霍泽南看见自己母亲落泪,心里也难受。

   整个春节恺悦哪里都没去,就在家里陪母亲,任何一个朋友的聚会都没去应约。

   温明珠想去哪里,恺悦都陪她去,但是以前说好的,今年过年去苏黎世,是永远都实现不了的了。

   因为,说好要带他们国外过春节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没人再提一句苏黎世。

   彦均好像有了女朋友,有时候没有回家,彦均也没有带女朋友回来,根本没有心情和母亲分享他谈恋爱这件事。

   倒是初二去扫墓的时候,温明珠有问起恺悦,“和那个人解决掉没有?”

   恺悦点点头,“我没有再联系他了。”

   温明珠这才语气回暖,“恺悦,要不是因为他,你爸爸就不会死,所以妈这辈子都不会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

   恺悦再次点头,“我知道了。”

   但恺悦心里在笑自己,父亲的死,哪里能怪得到谌子慎,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是她要死要活的要硬贴上他,他也烦过,他也无奈过,他从未主动招惹过她,他何错之有?

   恺悦那么那么爱他,爱到,觉得把命都给他也在所不惜,可惜啊,为了爱他,终究是丢了父亲的命――她的命可以为了男人不要,但是爸爸的命呢,爸爸的命是为了她才没有的,别说妈妈不同意她和谌子慎在一起,就是她自己,也不可能再理所应当的,背负着一条命去和他结婚,生子。

   恺悦让彦均给她介绍男人相亲,不只是说说而已。

   翻年她就二十六岁了,这样的年纪,可以谈婚论嫁了,为了让自己死心,她想早点找到一个男人可以和自己组成家庭。

   初七这天早上,谌子慎刚刚飞美国陪父母过年回来,也就是这一天,他在咖啡馆跟合作商洽谈的时候,遇上恺悦相亲。

   ……

   ……

   初四那天已经立春了,但天气并没有变得暖和一些。

   一早起来,外面甚至下起皑皑白雪。

   恺悦有精心打扮过自己,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昂贵的套装,拎着价值不菲的手拎包――似乎这样,才配得上她陆氏副总的身份。

   对方是某财团负责人,是她哥的生意伙伴,跟这样的人见面,自己不能有失水准,怕丢了哥哥的脸。

   装潢华丽的高档咖啡馆内,恺悦坐在西装革履相貌英俊的男人对面,男人有着良好的教养,和恺悦初次见面,聊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这让恺悦相处下来觉得自在。

   恺悦没想到对方会是这么绅士一个男人,并且照目前的状况来看,对方应该对她很有好感。

   外面有车停下,黑色奔驰,恺悦条件反射去看那车的车牌号。

   果然,相同的车看过那么多,唯有他的,就是不用看车牌号,恺悦都认得。

   谌子慎和一个中年女人走进来,二人有说有笑,不知道在聊着什么。

   恺悦看见了他,他自然也看见了恺悦。

   他脚步有稍作停顿,但也不过只有两秒钟,然后就跟那个女人一起去了对面的卡座。

   那位置就在恺悦正对面,恺悦能全方位的看见他。

   这个时候,跟恺悦相亲的男人往那头扬了扬手,恺悦目光随之移过去,于是她看到谌子慎也扬了扬手。

   恺悦收回目光。

   也是,这地方就这么大,都是做生意的,又有几个人不认识呢。

   “广和谌总,恺悦,要不要认识一下,说不定以后跟你们公司会有合作?”

   男人问恺悦。

   恺悦垂了眼,摇摇头,“不用了,做生意的话,跟你合作就挺好。”

   她半真半假,倒说得男人高兴了,男人笑着点头,“嗯,也对。”

   中途,恺悦失陪去了洗手间。

   男洗手间和女洗手间外面有共用的洗手台,恺悦洗完手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的时候,谌子慎一声不响的从外面进来。

   恺悦从镜子里看到他,依然保持双手扶着台面的姿势,没有动。

   谌子慎并不是来上厕所,就是来找她的,她知道。

   两个人焦灼对峙在原地,看着镜子里的彼此。

   谌子慎还是那副潇洒英伟的绅士模样,阿玛尼的西装,菲拉格慕的皮鞋,头发打理得干净整齐,一丝不苟,很有派头。

   这,就是恺悦喜欢的,他的模样。

   恺悦一瞬不瞬的瞅着他,并没有立刻走,她知道,这一刻她转身就走,那就是逃,倒不如就这样站着,他要说什么,要问什么,一次性,一笔勾销。

   可一笔勾销的,能是金钱,能是恩怨,那感情呢?

   “两个半月,没有联系,没有音讯,没有留下只言片语,陆恺悦,你是否认为自己该给我一个解释,亦或是,理由?”

   谌子慎不疾不徐,双手插着裤兜,就这么心平气和的望着恺悦。

   他这么绅士,他这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男人,哪里会轻而易举震怒?这倒是恺悦意料之中的。

   恺悦转过身来。

   恺悦穿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可是,在谌子慎面前,还是矮了大半个头。

   男人傲人的身高,能给女人足够的安全感,以前,恺悦在他怀里是小鸟依人的,现如今,已不能再回到他的怀抱。

   “我回了陆氏,接手了我哥的工作,我很忙,忙到没有心思去跟你说分手。”

   恺悦的解释,于一个成熟男人而言显得太过牵强可笑,谌子慎听了真的就笑出来了。

   他心里是有气的。

   而且气得不小。

   于是他就那么笑着点点头,接着道,“是有多忙才能忙到从我的公司离职连个招呼都不打?是有多忙,才能忙到没有时间跟我说一句你要去相亲了?”

   恺悦低头,不想面对他太过漆黑透亮的眼眸,“对,我相亲了,我可能很快会结婚了。”

   谌子慎再也忍不住,愤怒出声,“你耍我?”

   恺悦摇头,还是不敢直视他,“没有,我没有耍你,喜欢的时候是真喜欢,但人是会变的,审美,个性,以及感情――你看,以前我只想找份工作做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我爱的男人能爱我我就能心满意足,但我现在不这样想了,我和你到底还是有些不合适吧,我想清楚了,我得离开你。”

   终于,她鼓起勇气抬起头来,当谌子慎那双深沉冷冽的眼睛抵入她的视线,她看见,他寡淡的一张脸上浮起浅浅笑意。

   他笑着,就只问她,“我是那种,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男人?”

   恺悦张了张嘴,但他摆了摆手,什么都没再说,也没再问,转身离开。

   他是失望的。

   但他分明看出恺悦在撒谎。

   他并不打算有所挽留,这样一个,说离开就离开,说不要他就不要他的女人,并且在没有留给他一句话就离开之后这么短时间内还去相亲,这对于谌子慎来说,和背叛没有区别。

   他四十岁了,他不太容易去喜欢上一个人。

   最初的最初,他是那样的抵抗恺悦,但男人的爱,说来了就来了,等到他发现自己爱上她的时候,她就那么抽身走了,他一直等她,等她回去对他说一句“对不起我回来晚了”,然而并没有,她对他说的,是“我得离开你”!

   离就离吧。

   谌子慎不容易喜欢女人,但容易放弃一段感情。

   为什么呢?因为他自身就是一个不大愿意把精力投入到感情里去的人。

   恺悦彻底毁了他想要好好跟一个女人过好这人生的念头,她并不知道自己的抽身对谌子慎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只知道,她离开了他,可能,再也不会像喜欢他那样,喜欢任何一个人。

   这天晚上,谌子慎和朋友一起喝酒喝到半夜,醉了,不省人事,很多事情也就抛之脑后了。

   但恺悦一个人缩着身子坐在房间的角落里,流泪到天亮,黑暗中,她唯一能看见的,就是那张过分英俊的脸,那双过分深邃的眼睛。

   ……

   ……

   初八这天上午,小远接到睿睿电话。

   睿睿约小远去图书馆,小远接着电话,走到楼梯口,看见楼下坐在客厅正在吃容婶做的点心的宜甄,有些抱歉的对睿睿说,“不好意思,我还是想留在家里陪我妹妹。”

   睿睿在那端,应该有点不高兴了,“那天让你去图书馆,你也说陪妹妹,霍远,你以前不是这样言而无信的。”

   “……”

   “算了,不理你了,我找我表哥陪我去就是了。”

   睿睿挂了电话,有点不欢而散,小远心里叹气,心想女人真的很小气,很小一件事情而已,有必要生气么。

   小远下楼去找宜甄,今天天气挺好的,打算带宜甄出去骑自行车。

   “宜甄,外面太阳很好,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小远走到宜甄面前,弯着腰,双手放在膝盖上,在询问宜甄的意见。

   宜甄吃完点心在喝水,抬头看着小远,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小远便笑着站直了身子,“那快上楼去穿外套,我带你去湖边骑自行车。”

   “好。”

   宜甄从沙发上下来,小远看着她将穿着白色棉袜的小脚丫塞进拖鞋,又看着她一路小跑着上楼。

   这时候锦年胖乎乎的小手拉哥哥的衣角,撅噘嘴说,“我也要去。”

   小远蹲下来,捏锦年的小肉脸,“红包分我一个,我就带你去,好吧?”

   锦年立马皱起眉头,往后面躲了躲,“不,红包是我的,不给。”

   “……”

   小远有点无语,弹了弹锦年的额头,“小吝啬鬼,那你就自己在家呆着。”

   锦年一听说不要她跟着去骑车,眨眨眼,哇的一下就哭出来,“我要去,我就是要去,我就要你带我去!”

   这时候爸爸从外面进来,看屋里一个在哭,一个在笑,搞不清状况的问道,“怎么回事?”

   小远哈哈直笑,把事情说了一遍,爸爸也笑起来,捏锦年小脸,叹气道,“美眉,你得懂得有得有失,听见没有?”

   美眉还哭着呢,根本不懂爸爸的话是什么意思,只管点头,“听见了。”

   “好了,一会儿爸爸和哥哥姐姐带你一起去骑车。”

   霍泽南把锦年抱起来,擦掉锦年脸上的泪,沉默了一下,又问,“红包分爸爸一个,行吗?”

   锦年立马嘟嘴,猛摇头,“不行。”

   霍泽南:“……”

   小远在一边摊手,“哎,都说了是小吝啬鬼了。”

   小远话音刚落,楼上传来幼琳一声尖叫,小远和他爸都有被吓到。

   小远动作比爸爸快,速度跑到楼上去,爸爸抱着美眉跟在身后。

   ……

   ……

   五分钟前。

   宜甄回到房间,在衣柜里找外套,幼琳从门口经过,见宜甄在屋里,就进去看她在做什么。

   “小远带我去骑车,我想穿个短一点的外套。”宜甄对幼琳说。

   幼琳摸摸宜甄的脑袋,笑着说,“阿姨帮你找。”?幼琳站在衣柜前,一件一件的翻宜甄的衣服。宜甄的衣服都是最近才购置的,全新的,有些是幼琳自己给她买的,有些是幼琳带她去买的,衣柜里,满满都是幼琳对宜甄的关怀,和爱。

   宜甄站在幼琳身后。

   今天幼琳要在家里做家务,所以头发都是挽起来的。

   幼琳纤瘦的背影,和谌子萱那么像。

   宜甄定定的站在原地,突然就想起,想起谌子萱在找皮带时的背影……不自觉的,眼前这个女人,就和记忆中那个恐怖的女人相重叠在一起。

   宜甄旁边的书桌上,放着一把美工刀,宜甄上美术课时要用到的美工刀。

   那一刻,宜甄的自我保护欲重新启动,她想起霍泽南说的那句,女孩子,要懂得保护自己。

   是怎么把美工刀拿到手里的,宜甄不记得了。

   又是怎么把美工刀插在幼琳的背上的,宜甄也不记得了――

   等到幼琳被那一刀刺得尖叫,她一下回过神来,看清楚眼前的女人是那么疼爱她的阿姨,她哭着往门外退,“对不起,对不起……”

   宜甄大声哭着往外面跑,在楼梯楼撞倒寻声而来的小远,以及小远身后的霍泽南。

   宜甄没有看眼前的任何一个人,哭着跑出了家门。

   霍泽南抱着孩子,心里担心幼琳,也担心宜甄,他立马叫住了往楼上跑的小远,“你去找宜甄,千万不能让她丢了。”?“爸爸,我妈……”

   “你妈有我在,快去!”

   小远担心宜甄,但更担心自己妈妈,去追宜甄,多少还是有点不情不愿。

   看着小远出了门,霍泽南疾步走上楼,三步并作两步的到了宜甄房里。

   “幼琳。”

   一进屋,就看见幼琳坐在地板上,一只手撑着衣柜,在看地上,有一把沾了血的美工刀。

   霍泽南按着幼琳的肩膀,一眼就看见她背心浸出来的血,也没问她怎么回事,只对她说,“我马上叫医生过来给你包扎。”

   幼琳点点头。

   霍泽南抱着孩子下楼去了,没多久容婶也上来。

   看到幼琳受伤,容婶大惊失色,“啊?怎么会这样啊,那孩子怎么拿刀伤了你啊!”

   幼琳捂着伤口,连连摇头,“我没事,这种刀能伤成什么样……”

   “不是啊,幼琳,宜甄那孩子,从美国回来之后,我就觉得她古里古怪――虽然这样的小刀子伤得也不严重,哪万一哪一天换成另外的刀呢?万一今天摆在这里的是其他的刀呢?幼琳,我看,我看还是把这孩子送回福利院去算了。”

   这话容婶早就想说了,但平时在霍泽南面前,容婶也不敢说。

   那孩子可是曾经叫了霍泽南好几年的爸爸,霍泽南那么疼她,怎么可能把她送走??但现在,家里还有两个小孩呢,指不定哪天宜甄又发疯,伤到大人都那么可怕,更何况是孩子呢。

   容婶年纪大了,胆子比以前可是小得多了,容婶在心里想,毕竟是跟了谌子萱那么多年,谁知道这孩子有没有被教坏,谌子萱那么坏,教的小孩也不可能好啊。

   容婶这么和幼琳一说,幼琳立马皱眉,“容婶,这话您在我这儿说了就算了,可别在泽南面前说,他会发火的。宜甄是命不好,才会遇到谌子萱这样的领养人,但那个时候要是霍泽南愿意跟她生孩子,也不至于会领养宜甄,所以说,这里面的原因,多多少少也都牵扯到我和泽南,我们对这孩子不仅有感情,也有亏欠,这孩子心理有缺陷,我们能做的不是放弃她,而是治好她。

   容婶,我小时候也挺可怜的,我妈不在我身边,别的孩子骂我是有妈生没妈养的小孩。宜甄能在我们家,就是跟我们家有缘分,我想她过得好,有我和泽南在,她就不是有妈生没妈养的小孩,我和泽南,就是她的爸妈。”

   容婶听了连连摇头,“你啊,你啊!不觉得疼么?”

   幼琳还捂着伤口呢,伤口有点深,怎会不疼,她笑着点点头,“疼,但我还忍得住。”

   和宜甄的那些遭遇比起来,她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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